“你倒是不笨?!敝芪囊鹉樕闲θ萸逖?,“春云的事雖不是大事,但我冷眼瞧著倒是有些趣味,我來了這幾個月與她并無交集,原來不過當她是個花瓶似的人兒,可如今倒讓我不得不多審視她一分了?!币活D又道,“舅父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他一時的憐惜,絕非一時興起?!?p> 半安點著頭,若有所思道:“說起來,奴婢也覺得方表小姐很不簡單?!币活D又道,“這突然發(fā)難,做的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錯處來……真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p> 周文茵沒有說話,半安眼珠子一轉嘻嘻笑了起來:“當然,方表小姐再周全聰明也和您是沒法比,您來了不過幾個月,這闔府里哪一個不敬重您,這一點便是大表小姐也比不上您?!?p> “好了,好了?!敝芪囊鹋闹氚驳氖郑白屇闳ネ庠航o大表哥送的護膝你送去了沒有,這兩日下雪正好用的上。”
半安滿臉的笑容,點著頭道:“您就放心吧,這會兒說不定大表少爺都已經戴上了呢?!?p> 周文茵停了腳步,腦海中浮現出薛靄芝蘭玉樹般的樣子,笑道:“算了,還是別急著回去了,去罄雅苑坐一會兒。”半安應是,撐高了傘,猶豫的道,“那帕子的事您方才怎么沒有試探方表小姐。”
“有什么可試探的?!敝芪囊鹫Z氣漫不經心,“縱然她有心,表哥也不會真對她有何想法?!?p> 半安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方表小姐無論哪一方面都及不上,再說大表少爺也不是那見異思遷的人。
采芩將熱好的棗泥豆沙糕擺在桌上,又給幼清添了杯熱茶,綠珠托著腮坐在一邊滿臉的百思不得其解:“小姐,那衣服難不成是胡泉的?”她清楚的看見胡泉打開包袱時,那一臉驚恐的樣子,豆大的汗珠簌簌的落……若真是他的,那他確實該露出這副表情。
外院小廝的衣裳出現在內院,這罪名論他再得力也難保命。
“他肯定會來求見您?”綠珠望著幼清有些不確定。
幼清很有把握的點頭:“會!”又問道,“姑母是不是去二房那邊了?”
“是!奴婢正要和您說呢。”綠珠神采飛揚,“這會兒大太太正和二太太一起見各處鋪子的掌柜呢?!?p> 看來,陸媽媽是真的聽懂了她的話,幼清輕輕笑了起來。
上一世受的種種的苦,她誰也不恨,怪只怪自己太天真,最后還連累了姑母,這一次她當然不會讓事情重演。
小瑜兒將中午的飯菜提了回來,采芩擺好主仆三人吃了午飯,幼清又歇了一會兒,采芩將她推醒在她耳邊輕聲道:“牛氈家的已經侯了半個時辰了,小姐要不要見?”
胡泉的娘早早沒了,來的這個婆子是他的繼母,如今在正院守著門,因著胡泉最近在府里也有些臉面。
“知道了。”幼清坐了起來,“讓她去抱廈侯著?!?p> 采芩應是在門口吩咐了小瑜,自己回來服侍幼清梳洗,待兩人去了抱廈,牛氈家的已經是坐立難安,她見幼清進來也不多言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方表小姐饒命?。 辩姶笤缒旮蠣斣谂R安,回來后雖在馬房,可但凡老爺用車必然會點他的名,春云也是陸媽媽親自調教的,頗得大太太的喜愛,又留在方表小姐的房里伺候,這一家子都被方表小姐不動神色的攆出去了,她現在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小瞧這平日不聲不響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