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說著,看著鄧嬤嬤瞪大的眼眸,說的越發(fā)動情,淚水外溢,盈滿感激,無以加復(fù),還哽咽,“這些年,若不是鄧嬤嬤,恐怕容雨馨早就弄死我了。鄧嬤嬤的大恩,我一直記著,也一直告訴自己,等我有能力了,定會報答于你??涩F(xiàn)在……”
容傾語不成聲,深情款款,“不過,你放心,若是我能進(jìn)入湛王府,我一定保你,榮華富貴直到終老!”
容傾說的動情,與之相反,鄧嬤嬤卻一點(diǎn)兒不動容。臉白的跟見了鬼一樣,嘴角顫抖,哆嗦,“九……九姑娘,你……你在說什么,老奴怎么會對你……”
“鄧嬤嬤,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現(xiàn)在我變成這樣,不想再遮掩什么。就想著,我若是有個萬一,在臨走之際堂堂正正的活幾天,也鄭重的向你說聲謝謝?!?p> 說完,重重的拍了拍鄧嬤嬤的肩膀,萬分肯定道,“鄧嬤嬤你,真是一位好嬤嬤,真的是一位忠仆呀!”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滿滿的感慨!
可惜,鄧嬤嬤卻是受不住這夸贊,聽的是眼白直翻,渾身冒汗,腿發(fā)軟,心發(fā)顫??粗菏夏亲兓媚獪y的表情,噗通跪在地上,抖索,“夫……夫人,老奴絕對沒有,沒有……”
“母親,兒媳身體不適,先回院子了!”魏氏說完,一俯身,轉(zhuǎn)身離開。
“夫人……”鄧嬤嬤爬起來,慌忙追去。
容傾抹去眼角的淚花,望著鄧嬤嬤的背影,滿是深情厚誼,“鄧嬤嬤,真是一位忍辱負(fù)重的好嬤嬤。祖母,你說是吧!”
容老夫人:……
腦子一團(tuán)亂麻,直直盯著容傾,“你說鄧嬤嬤她……”
“鄧嬤嬤是個好人,孫女最喜歡她!”純純的告白。
容老夫人聽了,忽然起身,聽不下去了,更看不下去了。容傾那依戀的眼神,讓容老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容傾對鄧嬤嬤一番深情表白,沒人欣賞,屋內(nèi)眾人鳥作獸散,呼啦走光了。
看著容老夫人那僵直的背影,容傾又來一嗓子,“祖母呀!湛王爺說,他還會來的,所以,您老趕緊把大夫找來吧,可別讓孫女破了相了!”
說完,不看容老夫人的反應(yīng),直接關(guān)門。
她這生死未卜的,站在懸崖邊上的人,還真不怕跟她們這些冷心冷肺的人一斗??凑l作過誰!
“湛王爺,還會來?”容逸柏溫潤的聲音。
“不知!我只知道,這句話,容家沒人敢去湛王府探究真假?!?p> 更重要的是,有這句話在,容家人暫沒人敢動她!
容逸柏看著容傾,勾了勾嘴角,瞬間風(fēng)華,惑亂眾生。
“你長的,很好看!”
“我們是兄妹!”
容傾點(diǎn)頭,隨著道,“你沒你妹妹好看!”
容逸柏淺笑,看著容傾,眼底卻是探究。
對于容傾的改變,容逸柏雖心有疑問,但卻未曾多問。
拿出藥,為容傾包扎額頭上的傷口。
“傷在發(fā)際,傷口不重,好好養(yǎng)著不會影響什么?!睖貪櫟穆曇簦瑤е矒崛诵牡那搴?。
“嗯!”
傷口包扎好,容逸柏輕坐容傾對面,看著她,不疾不徐開口,“廷煜很掛念你,本也想來看你的,不過,被我攔下了?!?p> 廷煜?
“顧廷煜?”
“嗯!”
確定!容傾腦子里溢出一抹清晰的身影。清俊溫和,看她時總是耳根偷偷泛紅,眉目含情的少年,她的——表哥顧廷煜!
恪守禮儀的喜歡著,默默的守護(hù)著。那個少年……
過往映入,眉頭輕皺,容傾不由撫上心口,垂眸,陌生的抽痛,乍然而起,如針刺!
容傾,她也是喜歡顧廷煜的吧!他的愛護(hù),靜留在心,夜深人靜,倍感溫暖!可惜……
“其實(shí),就算你不攔著,他也來不到這里吧!”
容逸柏聽言,眼簾微動,看著容傾,淡淡一笑,也不隱瞞,“是!因?yàn)樽蛉账铧c(diǎn)沖去湛王府,現(xiàn)在被舅舅圈禁在家里?!?p> “有這么一位重情重義的表哥,是我的福氣!不過,他這一沖,舅母應(yīng)該更喜歡我了!”
只想媳婦兒,不要娘的熊孩子。舅母大人肯定在家拍大腿,扯帕子罵她禍害!
想著,容傾沒心沒肺的樂了,看著容逸柏笑顏如花,“哥哥,你說,我現(xiàn)在去表哥面前來個訣別怎么樣?”
容逸柏聽了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容傾。
“這樣一來,萬一我死了,除了表哥忘不了我,舅母更會一輩子都記著我!”記著她是怎么禍害她兒子的!
“你不喜歡舅母!”
容傾點(diǎn)頭,“她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瘟疫似的。所以,喜歡不起來。唉,沒娘的孩子,不是應(yīng)該得到更多垂憐嗎?可到了我這里卻是被各種不耐見,真是……嗚呼哀哉!”
容逸柏聽了,眼里劃過什么,而后隱沒,輕緩道,“事過之后,顧廷煜就來府里提親?!?p> “提親?娶我嗎?”
“嗯!”
確定,容傾直直看著容逸柏,笑瞇瞇道,“那,哥哥覺得我該答應(yīng)嗎?”
容逸柏靜默,容傾直視!
兄妹二人,一個笑的甜膩,一個神色溫和,一副有愛的畫面,除了各自眼神太過清淡!
對視良久,容逸柏開口,“你想答應(yīng)嗎?”
“我聽哥哥的!”
“聽我的嗎?”
“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