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秦灝,蘇子然等皆滿眼疑惑,一時竟沒人去欣賞花魁柳香雪彈奏的美妙琴音了,個個只顧著猜摸太子容臻了。
容臻身邊的榮親王容凜,挑高狹長的鳳眉,滿眼幽光。
“殿下真是和從前不一樣啊,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容凜話一落,秦灝和蘇子然等人都盯著容臻,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太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容臻懶懶的掉頭望向容凜:“狗逼急了還跳墻呢,何況本宮乃是東宮太子,大歷朝的儲君,雖然以往個性懦弱了一些,品貌差了一些,才能欠缺一些,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人逼著學(xué)狗叫,呵呵,所以本宮不打算再懦弱,本宮要奮起了,以后再不讓任何阿貓阿狗的欺負(fù)到本宮的頭上?!?p> 最后一句斬釘截鐵,廳內(nèi)眾人臉色幽暗無比,秦灝的臉色更是一片黑沉,這阿貓阿狗指的豈不是他。
秦灝臉色難看,噌一下站起來,怒指著容臻:“你說誰是阿貓阿狗?!?p> 秦灝話一落,容臻微笑晏晏,一臉不解的開口:“我沒說誰啊,不過好像誰應(yīng)了就是誰啊?!?p> 秦灝眼睛瞬間睜大,從小到大他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啊,竟然被這個懦弱無能的太子說成阿貓阿狗,可恨。
“容臻,你——”
秦灝話沒有說完,身后的蘇子然和沈延安飛快的伸手拉住他:“秦灝兄,別惱,聽琴,聽琴?!?p> 今晚太子確實(shí)不一樣了,他們有些云里霧罩的,總覺得這事和榮親王有些關(guān)系,難道太子變得這么大無畏,也是榮親王教導(dǎo)的,所以太子才會變了,如若是這樣,秦灝兄和太子鬧起來,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蘇子然和沈延安才會拉住秦灝。
秦灝回首望了一眼正優(yōu)雅彈琴的柳香雪,不耐煩的冷哼:“這破琴有什么好聽的,本世子彈的都比她好,不是說她是什么花魁嗎,樣樣精通嗎,怎么這么差啊。”
一言把柳香雪打入谷底,柳香雪那張明艷動人的芙蓉面上,血色慢慢的退去,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皆不忍心,秦灝兄真是太殘忍了,心情不好,竟然這樣打擊人家美人,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以后若是誰嫁他,也是倒霉的。
不過秦灝總算不鬧了,一屁股坐下來,臉色不善的瞪著容臻,想到待會兒比拼喝酒的事情,他心情總算舒暢了一些,要知道他的酒量可是極高的,所以太子定然會輸,今兒個他要是輸了就給他乖乖的學(xué)狗叫吧,誰攔都不行,若是有人膽敢攔,他不介意打得那人滿地找牙,讓他膽敢挑釁他,讓他說他是阿貓阿狗。
秦灝狠狠的發(fā)誓,總算不動了。
眾人安靜下來,紅梅軒一片沉靜,唯有琴音渺渺。
大半個時辰后,弦月從太子府取回了冰雪萬年青,太子府的大太監(jiān)鄭同果然跟來了。
鄭同一進(jìn)來便撲到容臻的腳步,嚎叫起來:“殿下,你怎么出宮了,奴才怎么不知道啊,奴才失責(zé)啊,殿下責(zé)罰奴才吧?!?p> 容臻翻了翻白眼,她是打算偷溜的,他怎么會知道啊,不過可憐她好好的一個偷溜,竟然溜到青樓里來了,還遇上了瘟神秦灝。
“起來吧?!?p> 鄭同剛站起來,容臻對面的秦灝便不耐煩的命令手下:“去取大碗來?!?p> 容臻丟了一記白眼給他,走過去一伸手扣住了一壇冰雪萬年青,輕松的提起來,雖然她的武功三腳貓,但是好歹練過功夫,對于提酒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提起酒壇,對著秦灝晃了晃,不客氣的說道:“要什么大碗,這個就好?!?p> 一言落,啪的一聲拍開了壇口的封泥,酒香之味立刻溢了出來。
秦灝臉色微變,這人真的是太子嗎?這等瀟灑灑脫的行為,實(shí)在是讓人覺得爽快,可是隨之想到容臻先前所說的話,臉色便又暗了下來,起身走過來,一伸手提起一壇酒,拍開了壇泥。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后一舉酒壇,便這么面對面的大口喝了起來,喝進(jìn)嘴里的酒就好像喝水一般。
正廳里,所有人望著他們,臉色都變了,這是多不要命的喝法啊,不會出事吧。
太子府的大總管鄭同擔(dān)心的望著容臻,連聲的說道:“殿下,你喝慢點(diǎn),你別喝急了,你少喝點(diǎn)吧?!?p> 這滿廳的人,只有榮親王爺容凜漆黑邪魅的瞳眸中跳躍著爍爍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雙瞳緊盯著容臻,就好像盯著那即將到手的獵物一般。
至于容臻和秦灝,此時已經(jīng)完全的進(jìn)入了瘋狂的狀態(tài),兩個人只顧著埋頭喝酒,彼此看都不看對方,只聽得對方咕咚咕咚喝酒的聲音。
蘇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幾個人走前一步,紛紛開口。
“秦灝兄,別喝了,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是啊,這么拼沒什么意思?!?p> 秦灝若是出什么事,左相府,忠義候府等府邸只怕吃不了兜著走,這秦王府的秦王爺和秦王妃可是極寶貝這個兒子的,拿他當(dāng)命根子一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連皇上和宮中的太后也都寵著他。
另外,太子殿下雖然懦弱無能,可是卻極得皇后的寵愛,皇后背后的蔣國公府也支持著太子,若是太子出事,他們同樣吃不了兜著走。
蘇子然,沈延安等人的越想越不安。
太子府的大太監(jiān)鄭同哭出了聲:“殿下,你別喝了,不要再喝了,你這樣喝會出事的?!?p> 這時候,容臻和秦灝二人已喝了一壇酒,兩個人不理會身后勸阻的人,又互相瞪視了一眼,俯身提起一壇酒,拍開壇泥,對著喝了起來。
廳上的人臉色越來越白,完全被這兩人嚇到了,唯有榮親王容凜不以為意的歪靠在椅子上,懶散邪魅的一邊品茶一邊看著戲。
那邊容臻和秦灝二人咕咚咕咚又喝光了一壇酒。
兩個人嘩啦一聲扔掉了酒壇,瞪視著對方,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打著飽嗝,酒氣直往外噴。
雖然兩個人還沒有完全醉,但是兩壇酒就這么進(jìn)了肚子,肚子實(shí)在脹得難受,足有十斤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