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挾著勁氣撲面而來,容臻一驚,趕緊的伸手去接那酒壺,沒想到小小酒壺竟然力墜百斤,她一時手滑,酒壺直接的往地上墜去,對面的容凜鳳眉一挑,寬大的云袖一揮,一道真氣瀉出來,酒壺被真氣吸住,同時被氣流吸住的還有一個包袱,那包袱穩(wěn)穩(wěn)的停在半空,容凜榮王爺一臉驚訝之色:“呃,這是什么玩藝兒?”
容臻望了望那包袱,再望向?qū)γ娴娜萃鯛?,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說什么喝酒,媽的,根本就是虛晃一槍。
高墻之上的容臻,手一伸飛快的拽住了那被真氣定在半空的包袱,可惜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把那包袱拽過來。
對面的男人眸光微瞇,深幽的瞳眸泛起幽暗瀲滟的光芒,暗潮涌動,唇角忽爾勾出一個細(xì)微的弧度,手中的真氣一散,那定在半空的包袱和小巧酒壺立刻朝地上落去,容臻下意識的伸手去逮那包袱,可是那包袱早被榮親王爺容凜用真氣震蕩開了,嘩啦一聲,包袱內(nèi)的東西直往地上散落而去,容臻只逮住了其中的一個小小的珊瑚燭臺。
別看只是一個燭臺,卻價值不菲,由紅色的上等珊瑚制成的,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不過容臻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低頭看高墻之下滿地的東西,幸好先前下了一整天的雪,所以這些東西落在積雪之上,一點事也沒有,個個都完好無損,現(xiàn)在煩的是如何向榮親王爺容凜解釋這件事。
深夜出現(xiàn)在東宮太子府的圍墻之上,還揩帶著包袱,包袱里藏著值錢的寶貝,這事怎么看怎么是小偷行徑啊。
容臻抬頭望向?qū)γ娴娜輨C,果然見那俊美邪魅的面容攏上了絲絲的陰霾,瞳眸更是一片深暗,像深不可測的萬丈懸崖,嗖嗖的刮著陰冷的寒風(fēng),臉上一掃之前的懶散隨意,陰沉而冷戾。
“殿下,這是怎么回事?”
容臻心里已有主意,在生意場上混跡多了,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發(fā)言權(quán)。
想著,臉色陡的一沉,朝著容凜榮王爺發(fā)火:“榮王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這里是東宮太子府,本宮乃是太子,本宮要做什么還需要向你請示不成,竟然一再的刁難本宮,你問這是什么回事,好,本宮告訴你,本宮今日在寶芝林里出了那樣的事情,心中郁悶,所以打算狂放一回,便帶了這些東西準(zhǔn)備去青雁樓縱情一夜,怎么,這也不行嗎?”
青雁樓,大歷京城最有名的青樓,里面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所以這家青樓生意十分的火爆,京城的達官顯貴,很多人愛去這青雁樓。
沒想到現(xiàn)在這個地方竟被容臻拿來做擋箭牌,總之她是不會讓容凜榮王爺知道她深夜帶這么一批寶貝是為了離開東宮太子府。
對面高墻之上的榮王爺容凜,聽了容臻的話,鳳眉輕輕的挑了起來,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的瞇起,一縷幽寒的光芒折射出來,緊盯著容臻的神容。
“殿下想夜進青雁樓縱情狂歡,這事也沒什么不可,卻為何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從圍墻出去,大可以帶著手下去青雁樓,還有殿下可以帶銀票去青雁樓,卻為何帶著這么些東西?”
容臻冷嗤一聲:“王叔真是好想法啊,你這是嫌我的名聲還不夠臭嗎?這太子府外面恐怕不少人盯著吧,我若是大刺刺的帶著侍衛(wèi)進青雁樓,只怕明兒個京城內(nèi),本宮又多了一項罪名吧,你們這些人,整天無所事事,把眼睛一直盯著本宮,就想從本宮身上找出錯處來,然后整出一大堆的事情來?!?p> “本宮既想避開別人,悄然行動,自然不好跟鄭同要銀票,所以便帶了東西,這又有何不妥呢?”
容臻一邊說一邊不再理會對面的男人,看來今兒個晚上她要想出東宮太子府是不可能的了,這男人看來不打算輕易離開了,既如此她又何必和他過多糾纏呢,以免露出破綻來。
容臻心中想著,伸手按住墻頭,手腳并用的從圍墻之上跳了下來,然后低頭撿積雪上的東西,一邊撿一邊氣惱的嘟嚷。
“本宮真是倒霉,白天在寶芝林被人欺負(fù),心情已經(jīng)夠煩悶的了,賞個月喝個酒都不行,想夜進青雁樓縱情狂歡還被人逮到,這還有天理嗎?”
她撿完東西,提著包袱,看也不看身后高墻之上的人,轉(zhuǎn)身便走,走了幾步,忍不住抬頭望天咀咒壞她好事的男人。
“壞人好事者,天打五雷轟?!?p> 身后高墻之上的容凜,眸光瀲滟,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懶洋洋的開口:“殿下這是在罵本王嗎?”
容臻回頭,給容凜榮王爺一個璀璨明艷的笑容:“王叔,本宮怎么敢罵王叔呢,王叔想多了,本宮罵的是那個壞人好事的家伙?!?p> 容凜唇角的笑意更大,聲音也不自覺的帶著暗磁,不過周身浮起危險的光澤,讓人一看就知道這男人很危險。
“殿下既然心情不好,想夜進青雁樓,不如王叔陪你一起去,王叔給殿下護駕如何?”
容臻微愣,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翻了一下白眼,扔下一句:“沒心情了,王叔有雅興,自個去青雁樓找姑娘吧,不過記得悠著些,千萬不要過勞死?!?p> 最好死在女人身上,容臻說完理也不理身后的男人,大踏步的離開了,她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前面的小道上有腳步聲響起來,鄭同帶著一隊侍衛(wèi)奔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冷喝:“什么人,竟然膽敢夜闖太子府?”
一行人緊走了幾步,看到從暗光里走出來的人竟然是太子,太子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周身攏著冷意,鄭同心驚的飛快迎上來。
“殿下,你怎么在這?”
殿下不是在寢宮里面睡覺嗎,怎么跑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了。
容臻沒理會鄭同的問詢,只蹙眉瞪著鄭同,教訓(xùn)他:“鄭同,你是怎么當(dāng)這東宮太子府的大總管的,怎么太子府的巡守這么差,你看什么阿貓阿狗的都能進東宮太子府。”
“殿下,誰進東宮太子府了?”
鄭同飛快的掉頭尋找,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容臻掉首望向不遠(yuǎn)處的高墻,那里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榮王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人身手竟然如此出神入化,而且十分的難纏,看來以后她要離此人遠(yuǎn)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