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應對(1)
“怎么說話的。”盡管繡娘的話并無不妥，明蘭還是臉一沉，叱道：“我們小姐是蘇府的八小姐，豈是什么人都能識得的?！闭f完，又道，“去請你們掌柜出來，我到要問問，你們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p> 繡娘一驚，沒有想到她們會介意，更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姐就是蘇府的八小姐，她忙躬身賠禮：“小姐，姑娘息怒，小的只是覺得小姐顏容娟麗，心中疑惑到底是哪個府，會有這樣貌美的小姐，所以一時間有些口無遮攔了?！?p> 明蘭冷哼一聲，顯得有些不買賬！
繡娘滿臉通紅，正要說話，就見蓉卿擺擺手：“罷了，罷了！”不愿多說的樣子，“難得出個門，何必掃興呢?！?p> “小姐大人大量，實在是小的不會說話。”她說著，又殷勤的給蓉卿續(xù)茶，蓉卿笑著看她，“再過幾日就是我祖母的壽辰，你幫我挑些顏色鮮亮喜慶的料子來我瞧瞧?！?p> 如蒙大赦一般，繡娘立即應是：“小的這就去?！毙⌒囊硪淼耐肆顺鋈?。
一出了門她就用帕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又回頭偷看了眼房里，她雖沒有見過蘇八小姐，可永平府小便也就沒有什么秘密，八小姐的事情她多少聽說過，沒有想到她從九蓮庵養(yǎng)病回來了……
明蘭走到門口，貼著門縫看著外面。
繡娘迎面撞上對面雅間的婆子，笑著打招呼：“花媽媽好，您今兒怎么得空光臨？”
“瞧你臉色可不太好?！被▼寢屟诿嫘χ?，“今兒陪我們夫人來的，下個月就是蘇太夫人的壽辰，我們夫人來選幾匹上好的料子。”
繡娘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蓉卿所在的雅間，花媽媽向來察言觀色的，見了便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崩C娘笑著道，“恰好蘇府的八小姐也來給蘇太夫人挑壽禮?！彼f完，想到蓉卿身邊兩個兇巴巴的丫頭，忙道，“我去選料子，稍后再陪您說話?！?p> 花媽媽也不多留她，待繡娘離開，她露出滿臉的狐疑，不是說蘇八小姐在九蓮庵養(yǎng)病的嗎，難道病好接回來了？
她目光一動轉(zhuǎn)身就回了雅間，和里面的夫人低聲說著什么。
明蘭笑著合上門：“小姐果然預料不錯。”明期聽著就一臉的不解，“小姐預料什么事情？”巴著蓉卿問她。
“不是難得出來一趟嘛。”蓉卿笑著道：“自是要招搖過市一番。”說完指著門道，“將門打開。”
原來是這樣，明期明白了蓉卿的用意，也吃吃笑了起來。
繡娘端了料子回來，蓉卿挑了七八匹的料子，她用帕子擦著手，起身道：“就這樣吧，今兒未時末你著人送去府里?！?p> “是。”繡娘自然不敢得罪，點頭哈腰送著蓉卿出門，恰好在門口碰到花媽媽正扶著一位夫人出來。
蓉卿非常熱絡的笑著上前行禮，兩人就聊了起來。
直至過了一個多時辰，蓉卿才上了馬車，又逛了半天，這才令馬車直奔伯公胡同……
“小姐。”明蘭有些忐忑，“我們就這么回去行嗎？柳姨娘會不會……”柳姨娘有二老爺撐腰，在府里便是二夫人也要讓她一分。
“傻丫頭?！比厍涿虼?，目光深遠，“你若低頭，別人當然會踩著你，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露怯?！?p> 明蘭點著頭，心里的不安就少了一分，她掀了車簾朝外看了看，車后一抹黑影修身而立……
五爺？她滿面疑惑，以為自己眼花，再抬眸看去，那邊早就沒有人了。
“小姐。”明蘭轉(zhuǎn)頭看著蓉卿，正要說話馬車已在蘇府側(cè)門停了下來，明蘭心里緊張就收了話頭。
守門的黃婆子忙從里面迎了過來，見是租賃的馬車，語氣隨意的問道：“請問是哪府的貴客？奴婢給您通傳一聲？”黃婆子說著眼睛斜斜的看著馬車。
車里沒有動靜，黃婆子等的有些不耐煩，她皺著眉頭正要開口，忽然車簾子悠悠然的撩開，露出蓉卿似笑非笑的臉：“既是這樣，那勞煩媽媽通傳一聲吧?！?p> 清脆的聲音，甜美的笑容……
黃婆子咕咚咽了一聲口水，滿臉驚恐的看著蓉卿，不敢置信的呢喃道，“八小姐？”
蓉卿頷首，笑容越發(fā)的親切。
黃婆子打了激靈，頭皮一麻，頭也不回的躥進了門內(nèi)，邊跑便和門口的另外幾個婆子叮囑道：“八小姐回來了，我去告訴姨娘。”
門內(nèi)鴉雀無聲，小心翼翼的探出幾張臉來，皆是瞪圓了眼睛。
柳姨娘撥著算盤，噼噼啪啪聲音清脆，她抬頭指著地上的箱籠道：“把這箱成衣封上，單子回頭拿來我瞧?！?p> 妝花革絲艷麗華美，箱子塞的滿滿的，連只手都插不進去。
“是！”管媽媽親自合上蓋子，指使著婆子將東西抬下去，又見柳姨娘歇了手，她過去握了拳頭輕輕給柳姨娘垂著肩，柳姨娘嘆了口氣道，“待玉兒的事情定了，我也徹底安心了?！?p> “按奴婢說啊，可不一定?！惫軏寢屳p輕笑著，“姨娘就是個操心的人，哪里能閑的下來?！?p> 柳姨娘聽她這么一說，也是輕輕笑了起來：“你說的也對?！闭f完，她好像想起什么來，問道，“都準備妥當了吧？”
“都妥當了?！惫軏寢寫牵氲矫魈煲龅氖虑?，“九蓮庵那邊，要不要派個人去看看？”
柳姨娘掩面而笑，滿面風流嫵媚：“看什么，待明日的事情一定，這世上可就沒有她這人了，便是回來又如何?！边@件事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是奴婢多慮了?！惫軏寢屜氲桨诵〗阃鈴娭懈傻膫€性，“她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p> 兩人語氣輕快的說著，又將明天的事情細細對了一番，忽然院子里有人砰砰的跑了進來，管媽媽臉一沉，叱道：“是誰在外面，這樣沒有規(guī)矩？”
“姨娘?！倍奉I了個婆子進來，臉色有些難看，柳姨娘皺了眉頭，刀子一樣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嫌棄的轉(zhuǎn)了一圈，“都成鋸嘴葫蘆了？什么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