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閣。
蕭天熠俊美無塵的臉上有一抹淺淡笑意,寒菲櫻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潑辣無度,靖祺趁新婚之夜,急急忙忙地去占便宜,能占得到才是怪事?
怡然居發(fā)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果然,一會的功夫,蕭靖祺就鐵青著臉從里面出來了,脖子上居然還有一道血痕,出來的時候,怒氣沖沖地踢倒了兩個花盆泄憤!
蕭天熠輕垂雙目,這只小野貓不但嘴巴不饒人,而且脾氣實(shí)在不小,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深思熟慮之后的舉動?實(shí)在耐人尋味!
忽然,一陣風(fēng)過,眼前的風(fēng)燈閃了兩下,卻并沒有熄滅,恢復(fù)火苗之后,內(nèi)室就多了一個人,一身黑衣,金色面具泛著潤和的光澤!
夜離宸立時警覺,“墨鳳?”
蕭天熠輕輕抬手,“不得無禮,退下!”
墨鳳抱著雙臂走到淡定的蕭天熠面前,“你似乎一點(diǎn)也不意外我會來?”
“當(dāng)然!”蕭天熠的聲音醇雅悅耳,“事實(shí)上本世子一直在等你!”
墨鳳微微側(cè)首,“承蒙世子看得起,為了恭賀世子爺大婚之喜,我特地為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明黃的風(fēng)燈印在蕭天熠俊美的臉上,俊秀而溫和,仿佛一把收斂了鋒芒的利劍,挑了挑眉,示意墨鳳說下去!
墨鳳看著蕭天熠的模樣,想起蕭靖祺說他大哥是個殘廢,此生已經(jīng)無指望的話,不知道蕭靖祺有沒有見過這樣蓄勢待發(fā)的大哥?
在外人眼中,蕭天熠弱不禁風(fēng),按照最樂觀的估計,也熬不了多長時間,但此刻,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卻如此璀璨犀利,實(shí)在讓人不可小覷,墨鳳的心微微一沉,莫非這家伙一直都在韜光養(yǎng)晦?迷惑世人?
“石中天不日就到京城,還請世子爺做好準(zhǔn)備!”墨鳳一字一頓道。
此事早在蕭天熠的預(yù)料之中,二十萬兩付出去之后,他從未追問,也未派人追蹤,但絕對相信墨鳳不是傻瓜,多了淮南王府這樣一個敵人,得不償失,月影樓能至今天的盛大局面,墨鳳若是到處樹敵,恐怕早就被人滅了!
“多謝!”蕭天熠淡淡一笑,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一襲黑衣和夜色融為一體,號稱身手如閃電,來去無影蹤,而且,應(yīng)該還是個很美的女人?! ?p> 忽然,他一揮手,就有侍從恭恭敬敬送上香茗,滿室飄香,醉人心脾!
墨鳳低頭一看,“雪山云霧翠?”連這個都準(zhǔn)備好了,這下她終于相信,蕭天熠是真的在等她?
“春水亭一別,想必公子并未盡興,本世子特地備下,公子請!”
墨鳳也不客氣,她原本就不是矯揉造作的人,大大方方飲了一口,唇齒留香,馥郁綿長,“如此深夜,世子爺真是好雅興!”
這樣的夜晚,兩個互相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卻在此像闊別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心無芥蒂,蕭天熠忽道:“你果真不怕我下毒?”
墨鳳神色如常,“良辰美景,清風(fēng)朗月,君子之交當(dāng)?shù)缢?,我既已?jīng)答應(yīng)世子爺?shù)臈l件,又何來下毒之必要?更何況,世子爺也并非卑鄙無恥的宵小之輩吧!”
蕭天熠忽然笑了,身為朝廷頭號通緝要犯,在他人的地盤上,戒備森嚴(yán)的王府,尚且如此淡定,這個女人確實(shí)有膽色,難怪可以潛入皇宮盜取九龍杯了,他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墨鳳一邊品茗,一邊不著痕跡地掃過蕭天熠坐的輪椅,“今晚是世子爺洞房花燭夜,墨鳳就不耽擱了,就此告辭!”
說完,不等蕭天熠說什么,她的身形就騰空而起,轉(zhuǎn)瞬間就消失在夜空中,心中卻在暗罵,身體不適?看他好得很,不過是看不起她這個寒家女而已,蕭天熠,你等著瞧!
夜離宸看著墨鳳消失的方向,“爺,要不要派人跟蹤?”
蕭天熠抬手制止,笑得意味深長,“沒這個必要,而且,她是出了名的來去無影蹤,你追不上她!”
夜離宸并不知道,世子爺說的是“她”,而不是“他”,但他知道,世子爺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今晚,世子爺說他一定會來,原本還有些不信,想不到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