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在警局守了足足三天都沒見著襲垣騫。
看到陳陸從里面出來,她趕緊迎過去,“陸哥,怎么樣?”
陳陸摘下眼鏡,疲憊的捏捏眉心,“這次有點難搞了,綁架和故意傷害,其中一個傷情嚴重,一側睪芄完全切除,被鑒定為八級傷殘。證據(jù)確鑿,檢查院那邊已經(jīng)批捕了,2個月內(nèi)會向法院提起訴訟?,F(xiàn)在就算拿到對方的諒解書,也沒辦法取保候審。更何況,齊雪的父親態(tài)度十分強硬,拒絕任何形式的和解,一心要讓襲垣騫坐牢?!?p>頓了頓,他又壓低了聲音:“齊家有點背景,不會把那點賠償看在眼里。案件一旦偵查終結,移交檢查機關就難辦了?!?p>他的暗示有夠明顯。
陳陸的話,讓她的心一沉再沉。
繾綣夕陽,金燦燦的自她身后鋪散開來,可也撫慰不了木棉臉上的蒼白。
“我可以見他嗎?”她問,聲音顫著。
陳陸搖頭:“羈押期內(nèi)家屬不可以會見?!?p>木棉沉默了。
陳陸望著她時,神情掠過一絲復雜,欲言又止。
“陸哥,”木棉突然出聲:“我先去打個電話?!?p>望著她走出警局的身影,陳陸皺著眉,終是沒能開口。
打過電話,木棉就等在警局大門口,直至夕陽退盡,才看到兩輛商務車開過來。
車子停下,走下來幾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穿著黑色風衣,頭發(fā)一絲不苛的貼服在腦后。
他徑直走向木棉,陰沉著臉,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聲音很脆,她白皙的皮膚上,立時紅成一片。
木棉歪著頭,臉上疼得厲害,右手又不爭氣的抖了起來。
她悄悄藏在了身后。
男人不再看她一眼,帶著身后的律師團大步走進去。
木棉這時才活動下僵硬的身子,扭過頭望著,嘴角漸漸扯出淺笑,嘴角兩邊的一對酒窩,嬌羞得若隱若現(xiàn)。
一記耳光若能換他的自由,值了。
……
回去以后,木棉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安下心來找工作。她本科學歷,又是有名學府,只是相關專業(yè)的工作經(jīng)驗欠缺,只要她放低要求,找工作并不難。
一周后就有了消息,在一家出版社做實習案頭編輯。
日子過得飛快,從家到單位再到家,一成不變的兩點成線,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這一天下班后,她接到了云憶的電話。
“晚上唱歌去?!?p>“我不……”
“不許說不去!”云憶已經(jīng)直接開吼了,“商小姐,你已經(jīng)連續(xù)拒絕了我三次!你是想我過去直接逮人嗎?”
三次……
有嗎?木棉快要記不清了。
她笑著說:“晚上還要校稿,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抱歉啊?!?p>云憶在那邊突然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她說:“喂,襲垣騫如果一輩子不出來,你是不是就打算當一輩子的尼姑?”
木棉收拾東西的動作滯了住。
很快,又繼續(xù),“這關阿騫什么事啊?!?p>“商木棉,你想毀在他身上嗎?”云憶的語氣難得嚴肅,木棉竟將她問住了。
坐下來,她按壓幾下眉心,“云憶,我真的有很多工作。”
不是因為擔心,也不是惶恐,并加不是無助,所以才會拒絕參與進沒有他的外界。僅僅是因為她需要做一大堆的工作,只是工作。
云憶少見的動了氣,口吻也差了,“我哥下周就結婚了,今晚請朋友們出來聚聚,來不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才懶得管你呢!”
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