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至,櫻花凋零下遍地的傷。
位于聯(lián)邦約城的國際機(jī)場,光滑的地板折射出晶瑩的光。
“飛往夏國的乘客請注意,飛機(jī)即將起飛。請還沒到登機(jī)口的乘客,抓緊時間登機(jī)?!睆V播中,空姐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著。
而在機(jī)場的一處,卻引起了不小的躁動。
一群統(tǒng)一黑色服裝的保鏢總是引人注目的,但此時更吸引人們目光的是被保鏢們簇?fù)碇哪腥恕?p> 他一身黑色的純手工定制西裝,黑色皮鞋,黑色細(xì)碎的短發(fā),渾身強(qiáng)大冰冷的氣場,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尊貴。
墨鏡下,是一雙深不可測的墨眸,深不可測,時不時泛著犀利的冷光。
這,是一個常年身居上位的黑暗帝王,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讓他渾身上下都透著神秘、冰冷、黑暗的氣息。
機(jī)場上許多女生都朝他投來好奇而火熱的目光。
“大當(dāng)家,請?!逼渲械囊粋€保鏢躬身,語氣恭敬道。
男人冷峻絕美的臉龐沒有一絲波動,更沒有看保鏢一眼。
薄唇間抿出的弧度冰冷懾人。
“靳強(qiáng)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是時候引蛇出洞了?!痹诘菣C(jī)口前,他忽然沉聲開口,“聯(lián)系M組織,讓神組組長出手,青云副會長雷青的人頭值一千萬美金?!?p> M,一個龐大的地下殺手組織,培養(yǎng)出的殺手成千上萬。若論最恐怖的定是那組織中的精英小組神組無疑。
而神組組長,曼珠沙華,更是一個殺手界無人不知的神話。
“是?!北gS恭敬的應(yīng)聲道。
廣播再次響起,“各位親愛的乘客請注意,飛往夏國的航班即將……”
頭等艙坐著的乘客寥寥無幾,其中有一位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少女,用黑色鴨舌帽蓋住了整整大半張臉,完全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個白皙的下巴。
這身裝扮平凡到了丟在人堆里也絕對找不出來。
若說她有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那便是她登機(jī)不到兩分鐘就睡得死死的強(qiáng)悍無比的睡神功夫。
這樣一個女生,旁邊隔著的一個位置卻坐著一尊閃閃發(fā)光的大神級別人物。
男人有些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取下墨鏡,整個五官露了出來,如雕塑般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還有一雙墨色深邃的眼眸,透著冷芒,如同雄鷹一般危險而致命。
他抿了口醇厚的美式咖啡,轉(zhuǎn)眼看向窗外。
深藍(lán)的天空,漂浮著層層白色的云。
他思緒隨著天空飄遠(yuǎn),一片空白,享受著短暫的平靜。
正在這時,“唔……”一聲初醒慵懶的嗓音,身邊的人肆無忌憚伸了伸懶腰。
他不禁蹙眉,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卻沒想對方伸出一只手隨意扯開了鴨舌帽,一張纖塵不染的絕世容顏就不經(jīng)意撞入他的眼。
她的白得幾乎透明的肌膚嬌嫩柔美,看不到一點(diǎn)瑕疵,精致如畫的黛眉微蹙,眼睛大而幽深,睫毛纖長濃密卷曲,鼻子高挺卻小巧玲瓏,唇瓣嫣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被手藝高超的木匠精心雕琢出的。
不得不說,是個極美的女生,但他見過的美女何其之多,短暫的驚艷過后便恢復(fù)了原有的冷漠。
正想移開目光,不料對方似是有所察覺望了過來,四目相對。
他幾乎移不開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它似一泓清泉,仿佛世間都能在那雙眼里凈化,單純清澈。又似一個漩渦,深邃不見底,每看一眼都惹人淪陷。
更特別的是,他隱隱從里面瞧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寒意。
收回目光,他皺起眉,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滿。
他是討厭女生的,在所有人眼里,包括他自己也這樣認(rèn)為。
何況,他敢保證,對方只是匆匆掃了他一眼,甚至連他長什么樣都沒看清。
饒是冷酷冰冷如他,墨眸里也不由得劃過一絲別扭,他這是被無視了嗎?
殊不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左耳上黑色的耳鉆微不可見的震動了一下,那是一個高科技產(chǎn)物,一個完全不會受飛機(jī)信號屏蔽器影響的微型通訊器。
感覺到耳鉆上傳來的輕微震動,少女眼神驟然一變。
怎么,又有錢賺了?
她挑起唇,慢悠悠用手摸了摸耳鉆。
里面?zhèn)鱽硪粋€低沉醇厚的男音,從聲音可聽出對方的年齡應(yīng)該在三十歲左右:“沙華,暗煞那位要雷青的人頭,一千萬美金,此時雷青正在夏國的T市13街附近,對方似乎很肯定你會接呢?!?p> 雷青,叱咤風(fēng)云,手段狠辣骯臟無比。
“任務(wù)傭金倒是不錯……”她輕喃著,唇邊的笑意越擴(kuò)越大,伸手再次觸了觸耳鉆,切斷了聯(lián)系。
前段時間青云集團(tuán)跟暗煞起了點(diǎn)沖突,她也是知道的,這次回國就順便解決了他吧,正好她是要在T市念書。
是的,念書。
休學(xué)了三年的她將再次踏入學(xué)院。這次她就是回國念書的,入的學(xué)校是一所名為清英的貴族學(xué)院,從幼兒園到大學(xué)都有的私立學(xué)院,是她自己選擇的,不是因?yàn)椤鞍瞪贰钡拇螽?dāng)家也在那,也不是因?yàn)樵谀抢镉惺裁慈蝿?wù),而是因?yàn)槟撬鶎W(xué)院有一個她久違的朋友。
瑾,三年了,你會怪我當(dāng)初的不告而別嗎?
她知道,有些事情,有些傷痛,是時候該放下了,斷了線的風(fēng)箏,就只能讓它飛,在乎的太多受傷的只會是自己,所以這次她選擇回國,選擇以全新的自己去面對。
閉上眼睛,她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方才被她匆匆一眼略過連長相都沒看清的男人早已被她拋在腦后。
她不會想到,未來她的命運(yùn)會跟這個男人有著怎樣理不清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