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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修真時代

14.你不知道你有狐臭嗎

科學修真時代 朱血蓮 5133 2016-03-19 15:00:00

  一道人影從巨石背后繞出來,純金色的金烏法袍,冷厲的面容,眸子中泛著近乎執(zhí)拗的剛硬意志,這廝正是之前導致墨荒住院的元兇烈豪,烈豪現(xiàn)出蹤跡后,語氣微帶不解:“這門天人同冥之術(shù)可是百多年前一位大殺手所創(chuàng)的斂息功法,雖然我自問不曾修煉的多精湛,但按理來說也不是你所能發(fā)現(xiàn)的。”

  墨荒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你的狐臭比較重,順風一飄讓我聞到味道了吧?!?p>  墨荒確實是靠某些特別的手段確定烈豪的蹤跡,但誰會弱智到將自己克敵制勝的手段告訴敵人呢,也許別人會,但墨荒從來沒有這么傻過,烈豪這次突兀而來,雖然不像上次那樣一見面就殺氣騰騰的,但臉上的神色也著實和友好扯不上關(guān)系。

  “我在這里看了許久,沒想到你還是苦修士,真令我意外?!绷液烂碱^一挑,似渾然不計較墨荒的惡劣口氣,烈豪所說的苦修士,是現(xiàn)在全民大修煉時代中的一種異類修煉者,一種不折不扣的異類,唾棄現(xiàn)代溫和的修煉方式,以痛苦和艱難的修煉手段磨礪自己,號稱比起實力,心靈的強大的才是唯一的。

  之所以說是異類,因為這種人有時候?qū)ψ约耗屈c理念執(zhí)著到無可理喻的地步,每年在各大研發(fā)新式修煉成果的科技公司面前,大多都是這群人在抗議,抗議科技的進步會讓修者生出懈怠之心,過度的便利和舒適會讓人墮落一類的訴求,而在很多人眼中看來,這群苦修士就是一群自虐成癮的逗比,一座以電流和磁場刺激人體鍛煉的磁場電極艙,普通人躺進去只需每天二十分鐘,體魄自然而然強大,而苦修士非要用長滿倒刺的皮鞭,鋼錘,釘床來折磨自己的肉體,弄得血淋淋的,而這樣殘酷的鍛體效果通常只有磁場電極艙的三分之二。

  時代再進步,科技再發(fā)展,卻只有苦修士還停留在過去的時光之中,但不管平常人如何去看待這群頗有些逗比傾向的苦修士,都不會否認一點,那就是這些進行著各種痛苦訓練,以最野蠻和血腥磨礪自己肉體和意志的苦修士,打起來非常的難纏。

  墨荒唇角抽了抽,他有點不知道怎么說,他也想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磕一顆高級靈丹,而不是每天起早貪黑在凌晨采集太陽初升時那一縷紫氣,他也想喝著茶,看著電視節(jié)目,吃著零食,躺在猶如桑拿一般舒適的磁場電極艙中鍛煉體魄,而不是在這里承受宛如千刀萬剮一般痛苦的刀獄瀑布,但問題是,這種便捷舒適的修煉手段要錢啊,而且要的不是一點半點,資源的匱乏,讓墨荒只能將目光放到需求資源最少的苦修之道上。

  墨荒從不認為自己是自虐成癮的逗比苦修士,但卻從不否認他在進行著苦修鍛煉,又或者說,他才是最正宗最原始的苦修士,因為在最初的開端,便是一群困頓于貧窮,卻不甘于沉淪的窮苦之人開創(chuàng)了苦修之道,苦修的目的是為了向上奮進,絕不是為了抗議科技進步,時代進步而存在的故步自封修煉之道。

  不打算和烈豪這種富豪二代祖爭論自己是否苦修士的話題,因為這會讓墨荒想起何不食肉糜的古老故事,隨口問道:“我記得你不是應(yīng)該被罰閉關(guān)一月的嗎,怎么那么快就出來了,還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我這個苦主面前,你這個權(quán)貴子弟走后門也走的很猖狂啊,還有,那四百萬的補償金什么到賬?”

  烈豪深深凝視了墨荒一眼,出人意料的不怒反笑道:“雖然不知你有什么依仗,讓你一再的出言挑釁,意圖激我出手,但這是沒用的,今天我來并不是打算和你動手,而是出于某種道義來告訴你一件事情的,從爭奪真?zhèn)鞯茏拥馁Y格賽中出局的我,已經(jīng)被家族老祖宗剝奪了順位繼承權(quán),現(xiàn)在的我只是家族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棄子,而家族也絕不會為了我這個棄子所犯的錯誤支付四百萬賠償金的?!?p>  “什么?。?!不給錢?”震驚無比的墨荒一時間心神失守,而在此時,背后川流不息的刀獄瀑布驟然一炸,做狂龍亂舞之勢,一如倒影了墨荒的心情一般,烈豪見狀瞳孔一凝:“和整座刀獄瀑布共鳴,借助大陣之力,原來這就是你出言挑釁的底牌嗎。”

  墨荒一窒,沒想到尚未動手就被烈豪看穿了自己的底牌,取得刀獄瀑布最高管理權(quán)限的他,屹立在刀獄瀑布之境內(nèi),便掌著整座大陣的力量,這就是墨荒能夠提前發(fā)現(xiàn)烈豪,并且傲然面對烈豪,一再出言挑釁的底氣所在,雖然被揭穿了,但墨荒卻沒有搶先一步動手的打算,因為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烈豪和上次將他送入醫(yī)院的烈豪近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上次那個烈豪,說的好聽點是冷傲剛硬,實則狂傲自大目無余子,充滿著色厲內(nèi)荏的狂妄,撇除實力之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戳就穿的紙老虎,但現(xiàn)在這個烈豪,摸樣不變,五官依舊,言談舉止依舊冷傲剛硬,但卻給人一種城府極深,心中別有溝壑的感覺,縱然談起自己從家族繼承人被貶為棄子的事情,依舊從容不迫,依舊有著一切悉在掌握之中的剛硬,頗有深不可測之感。

  毫無疑問,這次出現(xiàn)的才是真正的烈豪,那個名聞?wù)麄€學園都市的太陽之子,而上次那個絕對是假冒的西貝貨,但即使是確認了這一點,墨荒介意的重點也不是這一點,而是烈家準備賴賬這件事情,一時間墨荒眼珠子都紅了,充滿著擇人而噬的殺氣,但烈豪下一句話,卻讓墨荒消驚呆了。

  “雖然家族的人不講道義,但我卻不會如此,我手中有一個可供探索的秘境,我愿意拿出來和你共同進入,作為補償想必足夠了?!?p>  秘境是什么?在古時,曾經(jīng)有著洞天福地又或者蠻荒絕域的稱呼,那里是一個自成天地的小千世界,每個秘境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態(tài)體系和環(huán)境,在虛空海洋中無序漂浮,非得精通時空密法之人才能在冥冥之中捕獲到秘境的時空坐標,每個秘境對修者而言,都是一個包羅萬有的大寶庫,無數(shù)在主世界中絕跡的天材地寶,奇珍異獸都能在里面找得到,曾經(jīng)有科學家通過研究,宣稱每一個秘境,其實都是尚未發(fā)育完全的主世界,不過卻缺乏證據(jù)導致不成主流之說。

  一個秘境的探索權(quán)是否值得四百萬的巨款,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問題,每年在全球的大型拍賣會上,秘境的時空坐標那是眾人百般哄搶,最后飆升到萬億才能成交的最頂級寶物,而一次探索權(quán),也是價值上千萬,號稱有史以來最值錢的門票,所以當墨荒聽到烈豪的話之后,斬金截鐵的說道:“請給我按照市價折現(xiàn),謝謝?!?p>  “這很抱歉,這個秘境的時空坐標來歷略有問題,并不能露于人前,而且我手上通往這個秘境的時空鑰匙也只是一次性往返的用品,所以你只有是否和我一起進入的選擇。”

  烈豪語氣雖然有著相當?shù)睦鋮柛甙?,但卻不讓人反感,反而有種說一不二,絕不反悔的魄力,而墨荒則陷入了激烈的思索和猶豫中,說不動心是假的,但要墨荒一個照面間就相信來自烈豪單方面的信譽,那非得烈豪開啟傳說中的主角模板,動用虎軀一震小弟來投的逆天洗腦技能才行。

  “告訴我,上次假冒你來襲擊我的人是誰?”抬頭,墨荒驟然問出這個問題,而烈豪微微皺眉,但語氣卻無比堅定的說道:“你說什么,上次襲擊你的除了我還有誰。”

  “哦~”墨荒意味深長的長吟了一聲,老實說,烈豪這次突然現(xiàn)身,先是點明了自己遭遇的困境,而后拿出秘境這種豐厚到不行的誘餌,墨荒本以為烈豪是想拉攏自己,將上次的栽樁冤案平反,重回清白之身好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但眼下當面詢問,烈豪卻依舊承認是自己干的,頓時讓墨荒心頭升起撲所迷離之感。

  雖然對烈豪這個人所知不多,但光憑風聞,也知道烈豪是個受不得屈辱的人,就憑借這個性子,他才會在學園都市中闖出了性格剛硬的風評,上次他被栽樁陷害到連真?zhèn)鞯茏拥馁Y格都失去了,卻詭異的沒有任何反駁,墨荒就隱隱覺得有鬼,現(xiàn)在看來,此事果然大有黑幕,而眼下烈豪的態(tài)度就點明了許多事情,最起碼,烈豪知道那個假冒他的人是誰,若不然豈會這般心甘情愿的背起這鍋,而不做任何反駁。

  “既然我能問出這個問題,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并非一無所知的糊涂蛋,何苦做這些無謂的掩飾呢,據(jù)我所知,你行事風格雖然剛硬霸道,但也稱得上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許多事情做的過度,但也不乏堂堂正正,何苦白抗這冤屈呢,你若直言相告,有我這個苦主出頭,洗干冤屈,再得清白之軀又有何難,到那個時候別說家族繼承權(quán)了,就連真?zhèn)鞯茏又欢伎梢栽俣饶玫绞?。?p>  縱然墨荒舌燦蓮花,明捧暗誘,但烈豪的反應(yīng)卻只是冷冷的板著臉,一副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說,這黑鍋老子背定了的表情,見到這幅摸樣,墨荒心頭的好奇心如野火一般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來。

  “你又何必這么執(zhí)拗呢,弄得好像你才是被毆打到入院的那個苦主一樣,難道你有什么沒辦法明說的苦衷嗎?是不是你的戀人,是不是你的師傅逼你的?還是你家族的長輩?都不是,難道是林斐治做的嗎……!我靠,居然真的是林斐治?!?p>  烈豪不想說,墨荒也不是沒辦法,在詢問的時候,悄然無息的散發(fā)了自己的神念,有洞察入微的神念的幫助下,墨荒此刻堪比人肉測謊儀,最細微的表情,甚至最細微的體征都瞞不過神念的勘察,事實上也多虧了烈豪修為過人的緣故,內(nèi)息流轉(zhuǎn)間呼吸勻稱,看似毫無戒備的姿態(tài),實則卻一直維持在一個最適合爆發(fā)的恒定狀態(tài),正因為恒定,所以一旦有所變化的時候就顯得無比明顯了。

  而墨荒也是刻意使用了誘導話術(shù),戀人,師門長輩,家族親人,這是最有可能讓烈豪心甘情愿背此黑鍋的人,但出乎墨荒意料之外的是,真正讓烈豪產(chǎn)生心跳加速,血液循環(huán)加速,瞳孔放大一系列細微體征的,居然是墨荒認為最不可能的林斐治。

  為什么不可能?墨荒住院的時候雖說看在四百萬賠償款的份上,并不真的打算去追究真相,但被打的那么慘,又豈會完全不在意,所以私底下也曾暗中推敲過一番,按照常理來說,最大得利者就是最可疑的嫌犯,出于這一點考慮,林斐治是一個可疑到有些過分的目標。

  烈家和林家兩大家族互相交惡,不僅在生意上互相打擊對方,私底下也有許多仇殺,兩者間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這已經(jīng)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墨荒隨意點開網(wǎng)絡(luò)搜索,都找到許多相關(guān)資料,而烈豪和林斐治兩人的成長過程中也是互有仇怨,以致成為公認的宿敵,在這種情況下,林斐治栽樁陷害烈豪簡直就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但讓墨荒將林斐治從懷疑名單中排除的,正是烈豪那甘愿背鍋的態(tài)度。

  以烈豪剛硬的性格,又豈會心甘情愿為自己的宿敵背下這份黑鍋,以致自己失去真?zhèn)鞯茏拥馁Y格?這曾經(jīng)是墨荒頗為自信的推論,但眼下通過烈豪的反應(yīng),卻推翻了這個推論。

  “哼,胡說八道!”也許是被說中心中秘密帶來的惱羞成怒,烈豪身上的金烏法袍驟然一震,金色的金烏之炎裊繞升騰,隱隱有九只金烏虛影在其中飛舞,而后烈豪伸手一指,金烏虛影被金色之炎填充,傲啼一聲,宛如離弦之箭般朝墨荒飛射過去。

  金烏火鳥未到,但滾滾熱浪已經(jīng)撲面而來,墨荒剛從刀獄瀑布中爬起來,真氣并沒有恢復(fù)多少,真要吃上一記絕不會好受,但墨荒卻怡然不懼,同樣伸手一指,背后不遠的刀獄瀑布驟然一炸,巨量的水勢倒卷而來,宛如天河傾倒一般,飛至中途,刀獄瀑布驟然分割成九條支流,各自迎上了一只激射而來的金烏火鳥。

  剎那間便是一頓水火交織的惡斗,烈豪身上所披的這件金烏法袍威能強橫,縱然只是法袍幻化的金烏火鳥虛影,也帶著恍如大日一般的煌煌威嚴,熱能精純無匹,而烈豪的駕馭手法也甚是精妙,九只金烏火鳥翱翔輕靈,爪撲喙琢翼扇兇悍,宛如生靈一般,而墨荒這邊也絲毫不遜色,刀獄瀑布之水并非凡水,乃大陣所鑄的靈水,點滴之中蘊含了狂暴的金性剮體之力,而毫不客氣說一句,刀獄瀑布經(jīng)過這么多年來的淤積和荒廢,用來輔助修煉已是不合時宜的落伍,但當做殺伐之陣來使用,卻顯得如此的老辣和危險。

  水火交織間,水蒸汽彌漫,墨荒有神念在身倒是不礙視線,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烈豪竟也不受影響,墨荒主修體魄,一般都是靠著拳頭打天下,走的是咫尺之隔定生死勝負的路子,這般隔空馭物斗法的模式并非他所擅長的,縱然九條刀獄瀑布支流占據(jù)地利,有源源不斷的后續(xù)源泉補充,也被墨荒舞出花來,卻始終壓不倒烈豪駕馭的九只金烏火鳥,甚至不是壓不住,而是反處在下風,若不是有幾次,墨荒直接悍然震爆兩條刀獄瀑布支流,只怕金烏火鳥的烈焰之爪就要在自己身上留下點紀念品了。

  事實上墨荒也看出兩人間的差距,他并沒有學過鞭法,也并沒有認真研究過隔空馭物的斗法模式,駕馭刀獄瀑布的手法粗糙的不得了,反觀烈豪,駕馭手法精奇玄奧,九只金烏火鳥輾轉(zhuǎn)騰挪,飛撲爪擊之間,竟是一套精妙的戰(zhàn)技,呼嘯間有著說不出的從容和霸氣。

  居然連隔空駕馭金烏火鳥攻伐都有一套專用的戰(zhàn)技手法,墨荒對烈豪這種權(quán)貴之子的深厚底蘊感到各種羨慕嫉妒恨。

  “這就是你一再挑釁我的底牌嗎,如此無力,如此弱小,如果你技窮于此的話,我便給予你一些小小的懲戒,教會你什么叫做別亂說話?!绷液浪撇恍嫉膿u了搖頭,伸指一彈,九只金烏火鳥驟然回歸,裊繞在其身遭,火焰交織間,一只巨大的金烏虛影在烈豪背后,緩緩舉起雙臂,背后巨大金烏虛影也一并展翅,猛然振臂一揮,烈豪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隱約間,只有裊繞余音停留在原地。

  “金烏九勢……展翼勢!”

  一見烈豪身影消失,墨荒心頭警鈴大作,神念如同被冰水淋過的鐵絲一般,散發(fā)著冷冽的味道,在玄之又玄的神念感應(yīng)之中,墨荒清晰的“看見”烈豪以蒼鷹掠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的右上方,雙手成爪,作勢欲撲,墨荒知道,如果真讓烈豪撲中了,那么接下來一定會發(fā)生一些很黃很暴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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