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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香令

第031章 蛛絲

鎮(zhèn)香令 沐水游 2039 2016-04-16 02:09:54

  地上蚊蟲的尸體并不怎么明顯,但除了細(xì)小的蚊蟲外,還有許多模樣怪異蛾蝶,并且大多是白色,半透明的翅膀上布滿回形紋路,而它們除了顏色和個(gè)頭不一樣外,看起來跟之前的香蝶很像。

  白焰已經(jīng)松開安嵐,此時(shí)他手里握著一個(gè)圓形的香盒,鏤空的盒蓋已經(jīng)打開,一縷白色香煙自那香盒內(nèi)升起,那白煙又細(xì)又長,似柔軟的飄帶,順著微風(fēng)婉轉(zhuǎn)曲折,畫出柔美的弧線,往上飄了近一丈長,才慢慢散于天地間。

  安嵐抬眼,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他的神色平靜而專注,臉微微仰起,溫雅從容的目光落在那縷白煙上,雪光從他臉的另一邊照過來,勾勒出他側(cè)臉完美的線條,風(fēng)卷起他的披風(fēng),更顯他身形修長,這一刻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得讓人不忍打擾。

  她想起了景炎公子,想起他在滿天星斗的夜下,站在鳳翥殿露臺上的身影。

  然而這樣的靜默也就持續(xù)了數(shù)息時(shí)間,后院即傳出哭聲,聲音倒不大,但很雜,很亂,聽得出哭的人很多。這些日子景府本來就冷清,驪園里停著一具不相干的尸體,已是晦氣至極,眼下后院再傳出這等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簡直是又加了一層寒霜。

  景三爺領(lǐng)著幾個(gè)還算鎮(zhèn)定的管事,急忙忙地轉(zhuǎn)身去后院,負(fù)責(zé)安撫婦孺和收拾殘局。

  景仲看著地上那些蛾蝶的尸體,鐵青著臉,瞪著川連和花嬤嬤等人:“你們平白無故招來這些東西,莫不是以為景府是任你們?yōu)樗麨榈牡胤剑 ?p>  花嬤嬤面上毫不愧色,眼里甚至還露出幾分快意:“景二爺莫著急,如今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陸大人還有幾位先生一塊好好查看,做個(gè)評定。”

  “你還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景大爺一聲爆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好好給個(gè)交代,你今日什么事都別想做!”

  花嬤嬤冷笑,瞥了白焰一眼:“鎮(zhèn)香使這么大的能耐,你們難道還怕這點(diǎn)蚊蟲?!彼f完就特意看了川連一眼,頓了頓,目光落到川烏和川谷身上,略帶幾分不滿地嘲諷一句,“幾位也是好能耐,這般輕易就將香盒給了別人?!?p>  川烏眉頭微皺,川谷卻是微微一笑:“嬤嬤還是先解決自己的事兒吧,我們的事,倒不勞嬤嬤費(fèi)心?!?p>  花嬤嬤瞥了他們一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陸庸,忽然問了一句:“陸大人接手郡主這樁命案,也有十余天了,可查出我們郡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陸庸一怔,片刻后才道:“此事官府正在查?!?p>  花嬤嬤冷笑:“沒有傷口沒有病癥,人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陸大人就沒懷疑過點(diǎn)什么事情嗎?!?p>  陸庸頓了頓才道:“具體案情,官府自會查探,本官不便與你在此討論?!?p>  花嬤嬤喝道:“你難道不知大香師的香境可以殺人于無形?!?p>  景大爺怒道:“剛剛辨香時(shí)就已經(jīng)說明白的事了,你還不死心,你真當(dāng)這么大一屎盆子自己想怎么扣就怎么扣的!”

  花嬤嬤掃了景大爺一眼:“景大爺嘴巴放干凈些,免得日后也死得不明不白?!?p>  景大爺氣得兩眼差點(diǎn)鼓出來:“你——”

  景仲拉住他,輕輕搖頭。

  花嬤嬤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白焰:“鎮(zhèn)香使對南疆如此了解,想必也是聽說過香蠱了?!?p>  白焰慢慢蓋上香盒,淡淡道:“香蝶產(chǎn)下的卵,孵化后,同樣是用香以秘法飼養(yǎng),養(yǎng)到最強(qiáng)壯時(shí),再將數(shù)百只強(qiáng)壯的幼蟲放在一起,令其相互殘殺,最后活下來的那只,便是香蠱。”

  “果然知道得不少?!被▼邒叨⒅麊?,“那么你是見過香蠱了?”

  白焰抬起眼:“這倒沒有,不過想必馬上就能見識一番了?!?p>  花嬤嬤抿著唇,臉色很是陰沉,她看不透這個(gè)男人。對方明明看起來那般溫和,眼神亦是平靜,沒有半點(diǎn)冷酷和陰霾,但似乎就是卻太過平靜,反讓人看不清里面究竟藏著什么樣的情緒。這樣的未知,老實(shí)說,讓她心里莫名地生出些許懼意。

  片刻后,花嬤嬤收回目光,掃了安嵐等人一眼,然后看向陸庸:“香蠱其中一用,就是對付大香師的香境?!?p>  柳璇璣靠著廊柱上,還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嫵媚的雙眼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邒哒f出香蠱的時(shí)候,她面上也沒有絲毫詫異的神色,倒是崔飛飛,聽了這番話后,目中露出幾分驚異,謝藍(lán)河則只是微蹙了蹙眉。

  陸庸聽了花嬤嬤這幾句話,怔了一怔,不過不等他出聲,花嬤嬤就從袖中拿出一個(gè)朱砂小圓筒,小心握著手里示意:“這是郡主離開南疆時(shí),王爺給她的香蠱蟲,這一路上,郡主都隨身攜帶。對你們長安的人來說,大香師的香境無根無源亦無解,捉不到摸不著,亦求不得,但對香蠱而言,香境卻是它最好的養(yǎng)分!”

  陸庸皺起眉頭:“你說這些究竟是何意?”

  “何意?”花嬤嬤冷笑,“當(dāng)日我們郡主臨死前,有大香師在她面前用了香境,郡主就是死在那香境中,所以你們無論如何都查不出原因!可惜的是,他沒想到,我們郡主身邊帶著一只香蠱,并且他當(dāng)時(shí)的香境被香蠱撕下了一部分!”

  “什么?”陸庸又是驚詫又是懷疑,“你說的——”

  “正巧,剛剛幾位先生也起了一場香境,也被香蠱撕去了一些?!被▼邒哒f著就看了看安嵐和崔飛飛,陰測測地道,“是你們兩位吧,還有別的人嗎?”

  安嵐沒說話,崔飛飛蹙起眉頭,而今日跟隨崔飛飛一起過來的那位香師,面上露出怒容,即擋在崔飛飛面前,看著陸庸道:“陸大人就任由這老婦再此妖言惑眾,崔先生是什么身份,容得她如此編排!”

  “急什么?”花嬤嬤摩挲著手里的朱砂圓筒,“是不是胡言亂語,諸位一塊去驪園看一看便知了?!?p>  景仲這才忍不住開口:“去驪園看什么?!”

  花嬤嬤冷聲道:“自然是看著當(dāng)日害死我們郡主的香境,究竟是出自哪一位大香師之手?!?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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