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摔倒,荷里嫣尖叫道:“壞了,怎么忘記她身體太虛,虛不受補,恐有性命之危!”
鄭藥師翻看胡靈的眼睛:“不僅如此,蛇膽有毒??!雖然毒性不強,可黎夫人身體太弱!”
三位藥師眉頭緊鎖,一臉無奈!大家都興奮過頭了,換一個正常人吃掉蛇膽,恐怕也得難受幾天,慢慢吸收!而胡靈已經(jīng)傷病好幾年,虛弱的身體這一下子……
看著地下折騰的胡靈,眾人傻眼了!
忽然,黑豹從蟒身旁艱難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用爪子在自己另一只爪子上劃了一下,一股鮮血噴射到了胡靈嘴里!
旁邊的烈胖忽然道:“小獸,快弄點腦漿來,沒準會有用!”
正在黎宏腦袋上跳來跳去的食腦獸馬上又鉆進了蟒蛇腦袋中,不一會鼓著嘴跑了過來,往胡靈嘴里放了進去。
一股香氣連周圍的人都聞到了,馬上有人跑到蟒蛇邊上,想讓自己的孩子吃一口。
站在旁邊的烈虎伸手攔住了,客氣透著不容置疑:“這是黎宏和兩個寵獸的功勞,現(xiàn)在胡夫人可能需要,要是有的剩,每個孩子都有份!”
胡靈漸漸的安靜下來,但全身不斷鼓包,昏迷不醒!
空中忽然一聲長長的嘆息:“既然見到,就是緣份!救一下吧,也算是功德!”
空中一聲鶴鳴,兩個白衣道姑從天而降,落在了胡靈身邊。一人看向黑豹,一人看著胡靈。二人對視一眼:“延德,你治哪一個?”
歲數(shù)大點的指了指黑豹:“它的難度大,我來吧!你負責那個女的!”
眾人忽啦一下圍過來,用敬畏的眼光看著她們:在這個世界上,儒、道、佛都是良善之人、大能之輩!
年長道姑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串符鏈:“黑豹,你體內人魂仍在,難道你們想永遠在一起嗎?”
豹身猛震,兩只眼睛顯出不一樣的神情:一只興奮,另一只是悲傷!
年長道姑想了想:“人類,你怎么會借用動物身體,這是不被法則所允許的!追風豹也是生靈,這是何苦?”
豹頭上忽然出現(xiàn)一絲紋路,那符鏈開始在上面生長起來,一朵淡金色的小花漸漸開放。從花中傳出一個聲音:“感謝你,我是森林之王者!這個人趁我重傷,侵入我識海!”
花中忽然又響起另一個聲音:“你們來自碧天澗天符宗吧?我是這個女人的丈夫黎天雷。兩年前獸潮爆發(fā),我們二百人就剩下老大和老小。我戰(zhàn)死后,真魂未滅,正巧與它相遇,借此棲身!”
另一個聲音道:“這個人不錯,沒有強行滅殺我的魂魄。他思念親人,所以讓我來到了這里!”
黎天雷的聲音響起:“老黑,這些天你感覺不挺好的嗎?這次要不是因為我的事,你能有機會吃到超階藥蟒心臟?我又沒把你怎么樣?”
年長道姑聽了一人一獸的對話,猶豫起來:“黎天雷的真魂無處棲身,追風豹你是怎么想,一定要把它驅逐嗎?”
黑豹猶豫起來:“倒也不用,只是您有辦法讓他不滅殺我嗎?”
黎天雷的聲音響起:“老黑,你怎么婆婆媽媽,要滅早就滅了!當初你可是弱得不行吧!我發(fā)個誓總行吧!”
道姑忽然笑了:“罷了,我替你們簽訂生死契約吧!這樣你們一體兩魂,生死與共,誰也離不開誰!追風豹也有機會化身為人!等以后你們晉升到五十階,想分開的辦法多的是!”
不提這位道姑干涉魔豹“內政”,單說另一位道姑,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只銀鼎,瞬間把胡靈裝了進去,然后百十道紅色的符文升空,鼎內瞬間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剛剛醒來的黎宏大叫起來,他可不想讓人家把老娘給煉化了——有些門派為了攝取人體內的寶物就是用這種辦法的!
道姑根本不搭理他,隨手在蛇頭上一吸,一塊六菱形的柱狀妖晶飛出。道姑看著綠意盎然的妖晶上的點點梅花,忽然臉色劇變:“師姐,惹麻煩了,咱們走吧!”
年長道姑回頭看了一眼:“誰能想到呢!真笨,毀尸滅跡!”說著,另一只手上出現(xiàn)一株單葉多果的植物,“罷了,這么多人看著呢,這藥蟒又不是我們殺害的!師妹,救人救到底,徹底治好她吧!”
說著,那株植物飛進了銀鼎之中。持鼎的白衣道姑看到此物,臉色變了:“師姐,太浪費了吧!我們好容易在山中尋到此物,我還準備煉一爐藥呢!”
不過,她話是這么說,但手上的符文可是越來越快,鼎里的溫度越來越高,一個人影盤坐里面,身上混亂的顏色越來越慢,漸漸地向淡淡的紫色和光明轉化。
黎宏長出了一口氣,從二人對話中聽得出,她們是真心實意在救人!而且聽起來,那株單葉多果植物非常珍貴!
正在銀鼎轉到高空之時,遠遠的,一個巨大的鼓聲響了起來。剛剛從黑豹身邊站起來的年長道姑臉色陰了下來:“師妹,還得多久?”
“半個時辰!”
“來不及走了!也罷,一直聽說銀葉谷霸道,看看她們倒底如何不講理?鎮(zhèn)長呢,你們麻煩來了!”
遠遠的,三十多人飛了過來。領頭的一個婦人,面如玉,陰如水;而她身后,兩個和黎雪差不多大小的丫頭正一人牽著一只大狗,細看,竟然是三十階魔獸雪狼!
后面的人很多,都各帶異獸,每只異獸都藥香撲鼻!
婦人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切成肉塊,只剩下頭顱的蠶花蟒:“你們天符宗膽大包天,竟然連我們的藥獸都滅殺,是不是太過份了?”
烈虎明白,這些人肯定是藥蟒的主人了!他馬上站到前面,“這條大長蛇是我們鎮(zhèn)子滅掉的!它追食我們的孩童,按照唐明律令,不論是野生還是豢養(yǎng)的妖獸、魔獸,都不得危害人類安危,否則有權滅殺!”
婦人皺了一下眉:“你們有人被吃掉嗎?這可是我們豢養(yǎng)多年的,怎么會吃人?”
黎宏微微抬頭:“在下差一點被它一口吞了,不過我命大,它不但沒吃了我,相反卻讓我吃了!”
婦人詫異地看著黎宏,好一會才道:“難怪,你這只食腦妖獸差不多有十二階了,加上這只黑豹,真有可能滅殺我的藥蟒呢!”
她身后一個大漢不樂意了:“少門主,這條蛇我可養(yǎng)了一百年,好容易超階了,準備入藥,參加升丹大典呢?”
黎宏冷笑:“如果吃了我,就是升人大典了!我還沒問你們,怎么放任它滿地亂跑?”
大漢一撇嘴:“小屁孩,滾一邊去!大人說話沒你份!沒我大腿高,倒伶牙俐齒!”
黎宏哈哈一笑:“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歲!”
大漢臉“唰”的紅了,黎宏的話一下子戳到了他心口上:他馬上百歲了,和他一期的師兄弟,早都成為藥尊了,可是他呢,還是一個藥師而已!
婦人似乎知道他的痛楚,手中長綾一卷,把黎宏拎到近前:“嘴巴真挺好使,不知道本事咋樣?這樣,只要你能從這條綾中逃出來,我就當這件事沒發(fā)生!”
黎宏傻眼了,這可是一件寶物,自己沒受傷也不可能掙得出去!他眼睛一轉:“我可沒本事掙出去,不過如果你把我放開,再想抓住我,就是作夢了!”
婦人臉色陰沉:“人小話大!放你出去,你又能跑到哪兒?”
說完,一抖手,彩綾就要松開。她身后那個小丫頭忽然叫道:“師姐不可上當,這小子在反激你呢!”
她的話剛一說完,黎宏已經(jīng)從彩綾中跳到地上!
婦人臉色通紅,彩綾松開的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不過快慢一下,自己已經(jīng)處于下風了!她一揮手:“此事罷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準備進山!”
小丫頭倒是不見外,湊到黎宏近前:“你很聰明,比我家小妹還機靈幾分,你叫什么名字?”
黎宏一瘸一拐跑掉,他可不知道這些渾身藥味的女人還有什么花樣!雖然確定她們都是名門正宗,可誰也沒規(guī)定名門正宗就全是好人啊!
小丫頭也不追他,而是看向了兩個道姑。
“小姑娘,不用看我們,我們也是事后趕到的,救人而已!”說著,她一指正在銀鼎中的胡靈!
小姑娘笑笑:“天符宗有些門道!不過如果是我出手,肯定一味藥解決問題!”
正在指揮銀鼎的道姑不服氣:“別說嘴,那面還有兩個命懸一線的,有能耐在我救完這個婦人前,你讓他活蹦迪亂跳!”
小姑娘一搖頭:“救是可以,但你激我,我可不上當!”
烈虎人老成精,馬上躬身請求幫助!小女孩叫過幾個大漢,把一口鐵鍋架上,然后扔進幾味藥,轉身走了!
荷里嫣讓人把鎮(zhèn)長、陸夫子和一個重傷的放進鍋內,下面燃起火來。果真,隨著藥物沖開,三人的傷勢越來越輕,最后等水干藥盡,三人可以走動了!
道姑不服氣:“他們是外傷,我這個不僅是內傷,還中了天蟓毒呢!”
遠遠的,美貌婦人指著小女孩笑道:“想救人也要拐幾道彎,你心眼那么多干嗎?”
另一個小姑娘笑道:“估計是相中剛才那個小子了,所以才如此殷勤!”
轉瞬間,她倆恢復了孩子的天性,鬧在了一起。
整個黎府被征用了,三十多人,只有黎家可以住下。而贏梅看著面前那一大塊金子,沒有和家里任何人請示,直接就同意了!
等黎宏回家時,整個院子和后園里,已經(jīng)座落著一個銀光四射的殿堂了!幾個侍女正在圍著池塘閑談。
看到黎宏走了進來,她們叫道:“小子,下水里給我們摘幾朵花來!”
黎宏倒不吝嗇幾朵魔荷,折了一枝柳條,將最近的幾朵攏過來,摘下來遞給她們。
正在這時,水面上忽然涌起一陣波浪,金錢龜竟然浮了出來,聞著味直奔一間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