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謀殺
眾人把結(jié)果匯總在一起，就連反應(yīng)遲鈍的柯敏都覺得馬華是造成向家四口煤氣中毒的元兇，而且他還去療養(yǎng)院試圖殺害向華榮。
曲寞卻不贊同的搖搖頭，說：“我有兩個疑問，你們誰能解釋。一、馬華八年前才知道兒子不是自己親生，而煤氣中毒事件發(fā)生在十年前；二、療養(yǎng)院的護士說有個男人每年都去看望向華榮，可他為什么在前年才下手想要殺了他？”
眾人聽了陷入沉思當(dāng)中，時間點明顯不對，柯敏更是沒有了剛剛的興奮勁，想了一會兒才勉強說：“或許馬華只是報復(fù)向華榮強暴自己的妻子，而他生性懦弱，所以猶豫了七八年才決定動手殺了向華榮?！闭f到后來，連她自己都沒有底氣。
試想一下，誰恨一個人想要殺一個人，要預(yù)謀七八年之久，而且還是一場漏洞百出根本就不需要布局的謀殺！
“每年去看望向華榮的那兩個人，無非有兩個理由：看他死沒死；看他還活著沒活著?！鼻龡l斯理的說著，“我想，他們都屬于第一種！”
“兩個人？不就是馬華嗎？”柯敏一怔，她跟著曲寞一起去療養(yǎng)院，兩個人分開統(tǒng)共不到五分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嗎？
“我明白了。”一直在認(rèn)真傾聽的陸離突然說著，“護士長說有個男人每年都到療養(yǎng)院看向華榮，前年出了拔氧氣管的事件之后還來過一次?？陕犝f要用身份證登記，他沒戴，走了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
小護士說那個拔氧氣管的男人出事后再也沒來過，她那么在意這件事，肯定不會記錯。而這個男人出現(xiàn)的時候，剛好護士長不在療養(yǎng)院。小護士又是三年前剛剛到療養(yǎng)院工作，所以她們兩個人嘴里的‘男人’，是不同的兩個人！”
曲寞嘴角噙著淡淡地笑，并沒有反駁他的推斷，站起來說：“我們還要提審一次馬華，希望他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馬華見自己又被審問有些奇怪，又有些害怕，“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做傷天害理的壞事。我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沒有一點隱瞞。你們可一定要查清楚，別冤枉好人?。 ?p> 在他的印象里，警察都是兇巴巴，他們要是認(rèn)定誰是兇手會屈打成招。
“你為什么要去療養(yǎng)院拔向華榮的氧氣管子？”陸離不跟他廢話，直接逼問。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瘪R華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喊叫起來，“我就是想去看看他死了沒有。我看報紙說植物人都活不長，就想到向華榮這個混蛋?！?p> “你去過幾次？什么時候去的？去的時候除了向華榮還看見誰了？”陸離一連串的問著，讓馬華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警察同志，我就前年十月末去過一次，坐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除了護士沒看見其他人。因為我還要打工，實在是沒太多的時間。而且他全身插著管子，瘦的皮包骨頭，我看著有些害怕。”馬華急的臉色發(fā)白，舉起手，“燈在我頭頂，要是我說半句謊話，就讓我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不用發(fā)誓詛咒，只要如實說出來就好。向華榮一家十年前煤氣中毒，當(dāng)時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跟媳婦在她娘家?！瘪R華不假思索的回答。
“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記得清楚？還說沒撒謊！”
“華向榮在村里無惡不作，占人家田地，霸占人家媳婦兒，聽說還扣下上邊發(fā)下來的補償款。他一家四口煤氣中毒，全村人都拍手稱快！
我更是高興地睡不著，怎么能記不清？當(dāng)時我在丈母娘家，還特意趕回村子看熱鬧！后來聽說是有人故意殺人，也不知道是誰替天行道，真是解恨！”馬華的理由合情合理，這條線索又?jǐn)嗔恕?p> 至于那個看起來不像現(xiàn)實中人的道士，馬華夫妻一口咬定確有其人。他們夫妻在這件事上口供一致，可以斷定不是說謊。
曲寞申請了通緝令通緝那個道士，另外又派人去王家窩棚調(diào)查當(dāng)年煤氣中毒案。
“此人個頭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間，偏瘦弱，左腳有些跛。”曲寞肯定地說，“重點查查十年前王家窩棚有什么大事發(fā)生，而且是跟向華榮有關(guān)系?，F(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中午，先吃飯，然后分別行動?！?p> 他們刑警隊做事情沒黑沒白，能按時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沒幾次。
“老大，食堂什么時候多了個米飯西施？”孟哲看著打飯的小姑娘唇紅齒白面又生，小聲跟陸離嘀咕著。
“那就去追吧。以后咱們刑警隊的人來吃飯，還能多給盛一些?！毙叹犂锍丝旅羰侨似?，其他人全都是單身。
他們刑警的工資不比普通警察高，工作時間又不固定，整天跟殺人犯、尸體打交道，誰愿意嫁給這樣的男人！
一到逢年過節(jié)，親戚朋友賽著追問有沒有對象，還熱情地幫忙介紹，讓人心煩得不得了。
“老大，你別看玩笑了?！泵险苄ξ某蝻埧谶芜巫欤肮烙嬋思铱床簧衔伊?。”
陸離朝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那小姑娘正笑得像一朵花，曲寞端著托盤扭身離開。
旁邊有幾個女警追著他瞧，眼角眉梢都蕩漾著春意，還笑呵呵的竊竊私語。
“這些女孩子真是顏控，一見到帥哥也不嫌棄刑警總跟尸體打交道了?！泵险芷仓煺f。
陸離聽了一皺眉，“顏控？”
“老大，你別總把心思放在破案上。沒事的時候多看看娛樂新聞，韓劇什么的，免得跟小姑娘沒有共同語言?！?p> “這么多廢話，趕緊吃飯，咱們還要去調(diào)查?！标戨x今年三十，處過一個女朋友，三年前分手了，現(xiàn)在是孤家寡人一個。
“曲隊，你們剛剛送來的物證我都化驗過了。那些腳印、手印都是馬華一家三口人的，至于那些血跡——是雞血?！鄙桃匀峥匆娗酥捅P走過來坐下，看見他餐盤里的宮保雞丁，“我的話不會影響你的食欲吧？”
“如果有人請客，我想我的食欲會更好。”他若有所指的回著，“不過某人似乎喜歡請人吃面，而不是飯?！?p> 這個男人以為自己是誰？她就應(yīng)該請客，還免費提供住宿？上次借住了他一晚上，事后見面他竟然跟沒事發(fā)生一樣，連一聲謝謝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