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
怎么談?
安意濃現(xiàn)在還處在一個發(fā)愣的狀態(tài),她不明白為什么老爹要讓自己來談,這么大的生意,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嗎?
然后安意濃疑惑的看著高富貴,難道是高富貴和自己老爹談崩了,現(xiàn)在是想要欺負自己年紀小,想要從自己這里弄一點好處。
這樣的可能不是沒有,可是高富貴也是一個大老板了,用這種手段欺騙自己一個小輩,難道就不怕通州城的人笑話嗎?
安意濃笑著說道:“高伯伯玩笑了?!?p> 高富貴著急啊,自己哪里玩笑了,是你爹和我們開玩笑啊。
安丘本來還想要看安意濃和高富貴是怎么談的,但是看到安意濃的警惕心里很強,心里也覺得不錯,起碼不得意忘形。
想要看戲是不行了,安丘從里間走了出來。
“爹?”不是說自己爹走了嗎?安意濃越來越疑惑。
看到安丘出來,高富貴說道:“安老板你們就快點吧。”
安丘示意安意濃不要著急,說道:“這個生意我和高老板談不了,要你來談,東西是你弄出來的。”
安意濃看到安丘親口這么說,就知道老爹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想要試探自己,看看自己的深淺。
而且安意濃現(xiàn)在也躍躍欲試,因為這確實是一件大事情,大家都知道這其中的利益。
安意濃對安丘點點頭,坐直身子對高富貴說道:“高老板,我們就談?wù)劙?。?p> 這個時候安意濃也不叫高伯伯了,生意場上無父子,交情我們下去再說。
安丘還以為自己出來之后,就算自己讓安意濃來和高富貴談,她還要推辭一番或者是不敢有些心虛。
但是看到安意濃直接答應(yīng)下來,而且氣勢上還有那么一點意思,安丘很有興趣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
表示自己不說話,只是聽聽,高富貴看到這一幕,也是認真起來。
高富貴說道:“你們的布我要了,而且只能賣給我一家布行,多少錢你來開?!?p> “高老板是想要買斷啊?!卑惨鉂庹f道。
“對?!备吒毁F財大氣粗。
安意濃笑著說道:“高老板覺得這布值多少銀子。”
高富貴說道:“你來說?!?p> 安意濃說道:“這布的價值是無限,可是如果我們要的太貴,又沒有人愿意買,所以布的價錢可以高,但是不能太高。”
高富貴點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因為這東西說白了還是布,你如果想要的價錢太貴,別人買不起不是一樣沒用。
“所以我們也不能賣給高老板你太貴,不然你也沒有辦法賺錢。”安意濃說道。
聽到安意濃的話,高老板心頭一喜,安丘也不知道安意濃是什么意思。
高老板高興的說道:“安小姐還真的是明事理啊?!?p> “高老板且慢,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價錢不是太高的話,我們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因為這些布以后一定會供不應(yīng)求,我們?yōu)榱舜_保我們的工藝不被別人偷學(xué),就不能讓各各染坊一起來印染,這就限定了這些布每年的出產(chǎn)量?!卑惨鉂庹f的意思很簡單,你要保證新工藝的安全,就只能在自己的染坊生產(chǎn)。
就算安意濃將自己現(xiàn)在的染坊闊大十倍,恐怕到時候還是供不應(yīng)求,因為這些布的需求量一定是巨大的。
因為全國上下的人太多了,甚至你還可以去做國際貿(mào)易,安意濃相信高富貴和鄰國的人一定有貿(mào)易商的流動。
安意濃每年印染不出來多少布,如果還很便宜的賣給高富貴的話,那么他們?nèi)痉灰荒暌簿唾嵅涣藥讉€錢。
“安小姐是什么意思,你如果賣給我的價錢太貴的話,我再加工成衣服,或者是直接買賣的話,難道你讓我將布賣出金子的價錢嗎?”高富貴也是說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安意濃點點頭說道:“對,所以對于這些布定價多少錢是一個問題,如果讓高富貴和別人一起來競爭這個布的話,高老板覺得會是多少?”
聽到安意濃的話,高老板的臉色有些不太好,說道:“我承認,如果讓我和陳財年一起來競爭的話,這些布最后就被炒到天價的高度?!?p> “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不管誰天價拿下了這些布,最后也會砸在手里。”高富貴說道。
安意濃搖搖頭說道:“不會砸在手里,你可以用很高的價錢買,但是不一定要很高的價錢賣,我想生意應(yīng)該會很好吧?!?p> “好有什么用,賠本的買賣,能做多長時間。”高富貴喊道。
安意濃笑了笑,沒有說話,氣氛時間有些尷尬,但是安丘心里暗笑,安意濃還真的是吃準了高富貴。
高富貴看到安意濃這樣,心里著急,因為他心里覺得,如果是陳財年的話,他應(yīng)該很愿意做這個賠本買賣。
因為陳財年想要做的就是將高富貴趕下位,這買賣在高富貴這里是賠本的,可是在陳財年這里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你想過沒有,陳財年就算高價從你里面將布拿走,然后低價賣給別人。最后我自然是要被陳財年踩在腳底下,但是等到了那一天,你覺得你的布還能在陳財年這里買上天價嗎?”高富貴質(zhì)問道。
做生意要長遠,不能殺雞取卵,到時候自己倒了,陳財年就是一霸。
安意濃他們的布只能賣給陳財年,可是那個時候這價錢恐怕就是陳財年自己說了算了,因為主動權(quán)在他們手里。
聽到高富貴這么說,安意濃笑了笑,因為她也想到了。
“所以,我爹才來找了高老板你,我們還是可以合作的,而且是雙贏?!卑惨鉂庑χf道。
“你有什么直接說?”高富貴緊張的問道。
安意濃嘴里緩緩的說道:“錦繡山莊?!?p> “錦繡山莊什么意思?”高富貴一臉的不解,安丘也不理解啊,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要做品牌,就是要做字號。”安意濃說道。
“詳細說說?”高富貴來了興趣。
安意濃解釋說道:“我們的布就不用說了,不怕沒有人要,可是我們的產(chǎn)量不大,所以我們要將我們的布做成奢侈品。”
其實如果這些布可以走進千家萬戶的話,安意濃他們的收入是巨大的,但是現(xiàn)在要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布不可能走進千家萬戶。
因為他們的布每年的產(chǎn)量很少,因為他們不可能將這個新的工藝公布于眾,讓全天下的染坊都來制作。
既然全天下的染坊不能一起制作,只有他們一家可以做的話,那么布的數(shù)量就很稀少。
在稀少的基礎(chǔ)上,想要盈利的話,就只能做奢侈品。
“奢侈品?”高富貴覺得布這種東西也可以做成奢侈品嗎?
當(dāng)然可以,以前那些國際上有名的品牌,哪個不是。
“高老板放心,我們的布以后只會越來越好,所以我們需要將我們的布包裝一下?!卑惨鉂庹f道。
“就是你說的錦繡山莊?”高富貴問道。
安意濃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們要建立一個錦繡山莊,前面是我們的店鋪,后面就是我們的染坊。我們的布都要打上我們錦繡山莊的標(biāo)志,我們做的每一件衣服也要有我們錦繡山莊的標(biāo)簽,它們的價格很貴,就是要賣給那些王公貴族,富甲之人。”
高富貴被安意濃的想法嚇到了,安丘也是如此,他們沒有想到安意濃的野心這么大。
他們兩個想的只是將布買個好價錢,可是安意濃直接是想要將布買成奢侈品,而且還要建立出來一個字號。
“我需要想想。”高富貴有些猶豫。
安意濃在一旁說道:“以后錦繡山莊里面有最好的布,最好的裁縫,以后全國的達官貴人,王侯將相穿都是我們的衣服,甚至是以后朝廷的官服,都要我們來制作,你覺得我們錦繡山莊的前程怎么樣?”
安意濃的話好像是有蠱惑的能力一樣,讓高富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咬牙說道:“可以,我們一人出多少銀子?”
“銀子你全出?!卑惨鉂獾脑捵尭吒毁F差點從凳子上坐下來。
安丘也是將水邊的茶差點弄撒了,他覺得自己做生意已經(jīng)夠狠了,但是和安意濃比起來差遠了。
安丘覺得高富貴是不會答應(yīng),果然高富貴喊道:“銀子我全出開什么玩笑,你出什么?”
安意濃不理會氣急敗壞的高富貴,淡定的說道:“技術(shù)?!?p> “技術(shù)?”高富貴看著安意濃。
安意濃也看著高富貴說道:“你的銀子用了多少就是多少,數(shù)的過來也數(shù)的清,這新的工藝你你能告訴我它價值多少銀子嗎?”
“你的意思是我還占便宜了?”高富貴問道。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點便宜無所謂?!卑惨鉂饫硭?dāng)然的說道。
這將高富貴氣的要死,要他將銀子全出了,他心里當(dāng)然不愿意了,可是安意濃說的也很有道理。
“你們多少出點,三七,你們?nèi)移撸@樣行不行?”高富貴問道。
安意濃搖了搖頭說道:“高老板可不要小氣,你在通州城外早年間就買了一個莊園,這么多年一直沒有住過,不如就用來做我們的錦繡山莊好了?!?p> “那是我買來養(yǎng)老的?!备吒毁F喊道。
“高老板還年輕,不想濃墨重彩的寫一筆,反而是已經(jīng)想著養(yǎng)老了?!卑惨鉂庑χf道。
“你個小丫頭不用拿話激我?!备吒毁F覺得自己今天被一個小姑娘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