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安意濃就時常的去染坊,就是擔心再一次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可是你擔心什么,就發(fā)生什么,當一大堆的布,放在安意濃面前,秦子奇告訴她要燒掉的時候,安意濃的心里是真的疼。
這些布毀掉了,染的顏色不均勻,看起來臟臟的,很難看。
這些布是必須毀掉的,安意濃不是沒有想過便宜一點,低價賣出去。可是這是不行的,因為他們的染坊,不能有這樣的次品流出。
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但是就是這樣,如果你想要染坊長久的經(jīng)營下去,就只能這樣。
以前安意濃看到一個新聞?wù)f,一個瓷器公司,每一次出爐的時候,都會砸毀很多瓷器。當然她也不是很理解,覺得便宜一點買掉也好,可是現(xiàn)在她理解了。
但是理解是理解,可是看著這么多布匹,就要燒掉了,你說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心疼歸心疼,安意濃還是擺擺手讓秦子奇將火把扔上去,在染坊小鎮(zhèn)外面的空地上,一場大火在安意濃的眼前燃起。
火焰跳動,熱浪駭在安意濃臉上有些灼熱,風清揚向前一步擋住安意濃,秦子奇居然也擋了過來。
按理說風清揚是安意濃的丈夫,秦子奇這個時候應(yīng)該躲開才對,可是秦子奇還是對著風清揚笑了笑,并沒有躲開。
風清揚的臉色有些玩味,秦子奇當然不會躲開了,他心里明白,安意濃和風清揚是有名無實,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子奇哥,這一次是什么情況啊?”安意濃著急的問道。
一邊看著大火,秦子奇一邊說道:“工人們?nèi)剂系谋壤龥]有調(diào)節(jié)好?!?p> “比例沒有調(diào)節(jié)好的話,我們在染布的過程中就沒有發(fā)現(xiàn)嗎,為什么染了這么多才發(fā)現(xiàn)?!卑惨鉂庥X得如果早一點發(fā)現(xiàn)的話,可能就不會有這么大的損失。
秦子奇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師傅都是干了幾十年了,手藝都很好,沒有辦法懷疑,所以全部染完,晾曬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出問題了?!?p> 安意濃嘆了一口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染坊以后在染布之前,都要先弄一批布料進行測試,確保沒有問題之后,才能大規(guī)模開始染色?!?p> 安意濃不懂這染布是怎么完成的,她也不可能學會,但是她起碼知道,你提前測試的話,就算有問題,最多也就是扔掉一點點布匹而已。
秦子奇聽到安意濃的話,眼神有些不爽,不過立馬說道:“是,我會下去交代的?!?p> 在回去通州城的路上,坐在馬車里,安意濃說道:“以前還不知道,這一次親眼看到,終于明白為什么染坊的盈利不多了?!?p> 風清揚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說道:“染坊這個東西我雖然不懂,但是我覺得這么頻繁的出問題,實在不是一個有這么多老師傅的染坊,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p> 安意濃知道風清揚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覺得不應(yīng)該是秦子奇啊,因為以前自己沒有來的時候,染坊也是這樣的。
所以你說這是秦子奇故意弄出來整安意濃的,她覺得不大可能,安意濃說道:“會不會是我們的老師傅年紀太大了?!?p> “都有可能吧?!憋L清揚也不知道怎么說,他心里是覺得秦子奇有問題的,但是這是直覺,又沒有什么證據(jù)。
安意濃在車里悶悶不樂的說道:“回去我還要去見我爹,染坊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有責任啊?!?p> “你爹不是說染坊交給你了,他就不過問了嗎?”風清揚還記得安丘說的話。
安意濃不滿的說道:“我爹說不過問,可是我還是要匯報的啊,不然哪一天染坊沒了,我去告訴我爹染坊沒了,你覺得這樣好嗎?”
“我說你也不要太悲觀啊,這染坊不是還好好的在這里?!憋L清揚覺得好笑。
眉頭皺著,連小鼻子都皺起來了,一臉的愁容,安意濃喊道:“再這樣下去,可能就真的沒有了?!?p> “得了,小臉上開心一點,帶你在通州城里面逛逛?!憋L清揚還不忘帶著安意濃逛街。
安意濃一副看壞人的樣子看著風清揚,喊道:“你說說你什么居心,染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回去給我爹匯報,還讓我跟著你在通州城里面閑逛,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還不是心里說我不努力,不認真,游手好閑的,你到底怎么居心?!?p> 風清揚心里郁悶啊,我就是單純的想要和你逛街啊,上床你不讓,我不說什么了,可是逛街都不行嗎?
進入安府的時候,就遇到了春風得意的安意華,這幾天二姨娘和安意華為了挑贅婿可是忙花了眼。
通州城里面自告奮勇的人太多了,但是看了這么久下來,二姨娘和安意華都不滿意。
那當然不滿意了,家里稍微有點銀錢和地位的,是萬萬不可能來你安家做贅婿的。
來的都是一些好吃懶做,想要一步登天,無所事事的人。
這種人二姨娘當然看不上來了,安意華也看不上啊,長的歪瓜裂棗,沒有一點點風流倜儻的樣子。
稍微有幾個能看過眼的,肚中空無一物,大字不識一個,安意華怎么能看得上。
不過要怪也怪風清揚珠玉在前,安意華她們看的那些,當然是不好入眼了。
看到安意濃回來,安意華就笑著說道:“聽說妹妹的染坊又出事了,這染坊給了妹妹就出事不斷,可是讓爹爹失望了?!?p> “我的好三姐,染坊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好好的挑夫婿吧?!卑惨鉂馄ばθ獠恍Φ恼f道。
安意華仰著頭,咯咯發(fā)笑,說道:“妹妹還關(guān)心這個啊,不用的,想要上門的人太多了,挑花眼了?!?p> “挑花眼不怕啊,就怕不如我家這個,我家這個已經(jīng)是資質(zhì)平平了,如果不如這個,可怎么見人啊?!卑惨鉂庑χf道,風清揚在一旁還配合的微微點頭,一臉的謙遜。
安意華一瞬間就被噎的沒有一句話了,風清揚資質(zhì)平平?
且不說風清揚長的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腹中詩書無數(shù)。就連上一次風清揚將劫匪給打退的事情,大家都從安意濃嘴里知道了,這風清揚就是文武雙全啊。
安意濃居然說讓自己找個比風清揚好的,你說安意華氣不氣,這幾天來的人里面別說比風清揚好的了,能及風清揚三分的都沒有。
從安意華身邊路過,風清揚才低聲說道:“什么我就資質(zhì)平平了?”
安意濃嘿嘿一笑給了風清揚一個大笑臉說道:“我就是氣氣她,讓她幸災(zāi)樂禍,看我笑話?!?p> “那么看來,我在你心里,還是很不錯的啊?!憋L清揚得意洋洋的說道。
安意濃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是不錯,但是你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娶我,我就是不喜歡?!?p> “但是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
“停停停,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我最不喜歡了。我去見爹,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卑惨鉂獠挪还苁裁锤改钢?,媒妁之言的,那都是封建的,她喜歡的是自由戀愛。
而且她還喜歡戀愛的時候,那種甜甜蜜蜜,浪漫的感覺,可是哪有上來就結(jié)婚的?
“去,不能讓你一個人挨罵不是?!憋L清揚大義凜然的說道。
“算你有良心,一會我爹說我的時候,你記得幫我擋著點。”安意濃對安丘還是有些怕怕的。
“放心,我就說那些布匹都是我染壞的?!?p> “你給我認真點。”
兩人一言一語就進了房間,可是安丘卻沒有批評和訓斥安意濃與風清揚,居然是問了兩句他們的生活,就讓他們走了。
“我爹不管染坊?”安意濃一臉的迷茫。
“我就說了,你爹讓你打理染坊,他就不過問了。”風清揚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可是安意濃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爹什么都不說。
難道他心里明白,一定會出現(xiàn)這些問題,可是他憑什么知道,到底是為什么?。?p> 安意濃郁悶的要死,不過她覺得自己的方法應(yīng)該可以杜絕一下這些事情的發(fā)生,就算發(fā)生了,也是小規(guī)模的,不會損失的太多。
染坊這里的秦子奇,今天雖然當著安意濃的面,火燒了那么多的布匹,心里舒服,暢快,爽。
但是最后安意濃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讓他的心里又不開心起來。
那個老奴站在一旁說道:“少爺,小姐讓每一次染布之前,都先測試一下,我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事件了。”
秦子奇呵呵一笑說道:“小瞧這個小妮子了,我們就先安生幾天吧,安丘不是傻子,逼急了他,我們都不好過?!?p> “是少爺。”老奴說道。
秦子奇覺得很有意思,沒有想到安意濃還是有些腦子的,不過不算什么,這才是剛剛開始。要不是忌憚安丘,秦子奇覺得安意濃,自己分分鐘就玩死她了,現(xiàn)在是給安丘面子。
本來秦子奇是忌憚安丘,準備放過安意濃一段時間,可是當他知道安意濃回去安家告訴安丘這件事情的時候,安丘絲毫沒有什么反應(yīng)的時候,秦子奇就更加的憤怒了。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我,覺得我的都是小把戲,你不屑一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