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將衣服換好后,撐了撐手腳,感覺略微短了一些,但再怎么樣總是比穿女人衣服要舒服的多,最少不用再怕被人當(dāng)流氓給抓了。
一旁的少年人扭捏的從柴堆后面走了出來,看著林飛道:“你答應(yīng)過的,不能強搶山寨里女人的?!?p> “現(xiàn)在你穿的女人衣服,你會去強搶這山寨中的婦女麼?”林飛問道。
少年人激動的道:“我當(dāng)然不會,再說我穿這衣服是被你所迫,又不是我自己要穿的?!?p>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被人所迫呢?”林飛看著少年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許你的世界很簡單,但很多人的世界卻很復(fù)雜。保持自己的簡單,同時正視世界的復(fù)雜,這是門學(xué)問?!?p> 林飛說的話,少年人感覺一句都沒聽懂。當(dāng)然林飛也沒指望他能聽的動,這只是他自己一時所感而已,并不指望他能真的理解。
外面喊殺之聲依然清晰,兩人躲在柴堆的后面,彼此都不再說話。忽然身后地板上傳來一陣響動,兩人同時嚇的一機靈。
林飛瞬間反應(yīng)過來,從一旁的柴堆中抽出一根個粗大的長棍,立在一旁守著,只等下面那人將地板推開,他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招呼下去。
“砰!”
木板被推開,林飛眼疾手快,將手中木棍掄圓了沖著那人腦袋招呼過去。
“不要!”
林飛只覺眼前一人影閃過,手中木棍直接是打在這人影之上。這一棍打的很重,但好在只是打在這突然闖入人影的肩背上。
“你干嘛呢?”林飛將手中木棍放下,看著忽然奮不顧身撲在前面的少年人。
從木板下面轉(zhuǎn)出來的是一老頭,頭發(fā)半灰半白,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他先是看了看手持木棍的林飛一眼,接著又看了看擋在他身前的少年人。
“你是誰,怎么會穿著我女兒的衣服?”老頭開口沖著少年人問道。
少年人茫然的看了看身上穿著的衣服,趕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峰主,這衣服不是我的,是......是他讓我穿的?!?p> 少年人一指林飛,接著道:“他身上的衣服才是我的,我是不得以才跟他換的?!?p> “峰主?”林飛瞬間心中一驚,此人就是白巖峰的峰主,比想象中似乎有著很大的差距。在林飛的潛意識中,總是會將所有這些山寨大佬,與龍敖劃在一起。似乎所有這些山寨老大,無一不是強權(quán)人物,然而面前的老頭,在氣質(zhì)上比之龍敖的霸氣,卻是相差很多。
“你怎么會穿我女兒衣服的,你把她怎么了?”白無常憤怒的表情,仿佛依稀間可以看到其當(dāng)年也是一個一言以決人生,一言以決人死的強權(quán)人物。
也算是多次歷經(jīng)生死考驗的林飛,在心態(tài)上已經(jīng)悄然的發(fā)生了變化,他人的威壓或者言論,已經(jīng)很難再影響到他的心境了。
林飛拱手道:“小子林飛,乃是常郎中的弟子。至于為何會穿著令愛的衣服,小子也是被逼無奈?!?p> “何人逼你,將話說清楚了?!卑谉o常面舍不善的道。
林飛苦笑道:“逼我之人,正是令愛。”
事情的始末曲折林飛一一講述,白無常道:“如此說來,牡丹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聚義廳了?”
雖然相距較遠(yuǎn),但前方喊殺聲在之處依稀都能夠聽見,便能想象其中的慘烈了。白牡丹無論怎么說也只是一小小女子,如此一人持劍上山,其結(jié)果不難想象。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了下來,但月光明亮,點點光斑透過房屋的破陋的缺口照射進(jìn)來,屋內(nèi)視線還是很好的。
眾人都沒有說話,忽然白無常看向林飛道:“你是常百草的弟子,也算是山寨中人,我交給一個任務(wù),你上山將我已經(jīng)脫險的消息告訴牡丹,我算你大功一件?!?p> 他娘的這不是叫老子去送死么,別開玩笑了,別說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就算你還是什么狗屁峰主,老子也不尿你這一壺。林飛轉(zhuǎn)念又一想,或許可以以此為由,向他要那兩件東西,沒準(zhǔn)他就給了呢。但怕是即便這會兒他答應(yīng)了,只要脫險,估計他很快就會懷疑自己,如此反而是做了件蠢事。
“怎么,你怕了?”白無??粗诛w問道。
盡是問下廢話,叫你去送死,你能不怕么?林飛心中這么想著,腦子里面飛速運轉(zhuǎn),在想著怎么去回答的時候,忽然一旁的少年人道:“我不怕,讓我去吧?!?p> 對于這種敢于獻(xiàn)身的人,林飛從來都是肅然起敬的,不管是處于什么原因,最少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便真的無所畏懼了。
白無??炊疾豢瓷倌耆艘谎?,淡然道:“你去沒用,只是純粹的去送死而已。”
林飛不解的道:“難道我去就不是送死了?”
“你不一樣,你小子眼里有一種光,這種光是狡黠,是狠辣。我白無常一生沒別的本事,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這事兒他去辦不成,你去或許有些希望?!?p> 有些希望?林飛斷然道:“小子貪生怕死,怕是不適合如此艱巨的任務(wù)。”
白無常差異的看著林飛,可能他沒有想到林飛會斷然拒絕,要知道雖然在聚義廳中,那些個大小頭目對他沒有多少敬畏,但在山寨之中,他自認(rèn)為還是很有威信的。這一點從少年人主動請纓,便是很好的證明。
“你......你不愿去?”白無常確認(rèn)的問道。
林飛肯定的道:“小子來此學(xué)醫(yī),主要是為了家中老母,若我此去無歸,母親必然傷心,所以請恕小子恕難從命?!?p> “哼,你是看老夫現(xiàn)在落魄,拿你沒用辦法么?”白無常雙眼微瞇的道。
林飛平靜的道:“即便峰主依然是這白巖峰的當(dāng)家人,叫小子去送死,我也不會去的,因為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那我為何要去?除非......”
“除非什么?有什么條件你說吧,老夫今日是虎落平陽了?!卑谉o常自嘲的一笑。
“除非峰主答應(yīng)將令愛嫁與小子,如此便是豁上性命,在下也是......”
不等林飛說話,白無常斷然拒絕道:“不可能,你憑什么能娶我的女兒?”
林飛直言道:“就憑現(xiàn)在除了我,沒有人能救出令愛。”
“你有把握?”白無常懷疑的道。
林飛決絕的道:“只要我活著出來,便將令愛帶出來。”
聚義廳中一場大戰(zhàn),直是從廳內(nèi)殺到廳外的院落中,地面都被鮮血覆蓋了。月光照射在暗紅色的地面聲,讓一切都顯得森然。
“大哥,姓白的那老小子去哪兒了,不會死了或者被抓了吧?”院子長廊之上,一名男子隨意的跨坐在上面,另一男子在幫其包扎著身上的傷口,灰色布條剛剛纏繞在其胸口,便被鮮血染映成暗紅色。
“老七,咱們來的時候我就說了,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只有幫著那姓白的贏了,咱們才能賺的盆滿缽滿?!眰诎煤螅凶诱酒鹕韥?,健碩的身形在月光下,顯得挺拔。
“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了,咱們弟兄們一個個在山里自給自足,不求與人,這樣固然很好,但若是有機會,我還是想帶著弟兄們走出來,外面的世界遠(yuǎn)比在大山之中要精彩。”
老七不解的道:“大哥,你不是不喜歡外面的世界么?還特意給自己取名莫揚名,不就是想在山里待一輩子么?”
莫揚名拍了拍老七的肩膀,笑道:“我取名叫莫揚名,不是不想出山,而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低調(diào),咱們太弱小了?!?p> “哼,咱們這些人,都是生于山中長于山中,那些個外來者根本就沒有我們熟息大山。真要把咱們逼急了,他們也討不了好。”老七嘴角不屑的道。
莫揚名搖頭的道:“咱們可以躲在山里去,那你的婆娘,你的孩子,他們怎么辦?你難道忘記了,之前巫蟲寨的教訓(xùn)麼?”
“巫蟲寨,老子遲早有一天要報仇?!?p> “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巫蟲寨的實力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們?nèi)堑钠鸬?,咱們這些弟兄即便全部搭上也不可能報仇?!?p> 兩人默然不語,周圍其他人也一個個身上也都負(fù)了傷,但卻并未有一人喊疼。莫揚名看著一個個負(fù)傷的弟兄,心中卻是倍感壓力。他幾乎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白無常的身上,只有幫他保住性命,那么一切便大功告成。其派遣在外的人馬,在三天只能便能回援,屆時,清除叛亂,必然是輕而易舉的。而他的收獲都是以這些為前提的,若此時白無常被抓,或者被殺,他真不知如何與那些死傷的兄弟交代。
“大哥,后院那邊像是抓到什么人了,一直在叫囂著,弟兄們趴在墻頭上看了一眼......”
莫揚名一把抓住來人的肩膀,大聲道:“看到什么了?被抓的是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那人怯懦的道:“隔的太遠(yuǎn),天又太黑,沒太看清......”
“混賬東西,沒看清你瞎叫什么?!崩掀咭荒_踢在來人的腿上,并沖他使了個快走的眼色。
“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想來不會是那白老頭被抓,不然對怕是已經(jīng)沖出來。對方實力人數(shù)較之我們都是占優(yōu)的,之所以并未與我們多做纏斗,便是想留出更多的人手先找尋白老頭的下落?!?p> 莫揚名認(rèn)同的道:“話雖如此,但我心里總是不放心,咱們死了這么多弟兄,要是那姓白的真被抓了,咱們這些弟兄,可就是白死了?!?p> “我看這樣吧,你帶著剩下的弟兄先后撤,我想辦法進(jìn)去看看,不然我放不下心?!?p> Ps:之后幾可能暫時不會更新了,我想把思路和情節(jié)理清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