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就在我們驚疑之際，李耳又是一聲：‘咄！’隨著這聲喝，適才種種跡象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夢幻一般。李耳道：‘二位大師，適才之氣便是人身陰陽二氣。各位可還有何疑慮？’家父與祖師這才信了，不住的嘆道：‘想不到，想不到?！疃溃骸淮髱?，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怕還以為李耳所言皆是虛妄之語。這二位小施主周身陰陽氣流實是匪夷所思，這般情形，就是李耳也是無法得解，本是修佛之身卻又集如引陰陽之氣于一身，看來，二位小施主是走錯了門……或者……或者……’說到此處，李耳竟然吞吞吐吐起來?！?p> “家父追問了一句：‘或者又怎樣，道長但請直說便了。’李耳道：‘按說，人身陰陽之氣本不當(dāng)如此，以二位小施主年齡，縱是激發(fā)體內(nèi)潛有的氣質(zhì)，也不當(dāng)此，想來是另有奇遇，說不定二位早已為人所選定，要來淌一淌這寧枯峰奇異之局……”
“這時家兄突的插話道：‘道長，前兩年我曾于山中得遇一個老者，那時我初次離家，他曾言我骨質(zhì)奇佳，日后定做得大事，看他打扮也是一身道家裝束，清瘦卻又矍鑠，我那時又饑又渴，他給了我兩個果子，一紅一紫，樣子頗為怪異。那時饑不擇食，拿在手中便吃，入口甘甜。正要拜謝，那老者卻走得遠(yuǎn)了，我喊著追著，卻怎么也追不上。這一追起來才發(fā)覺自己步若流云，身輕體健。可是無論我走的多快，那老者卻總在頭里，最后終是不見。自此再不見此老者，我在山中尋找老者所給的果子，也是找不到……我聽得大哥如此一說，當(dāng)真是駭?shù)貌坏昧耍蟾缢f之事竟如同我此前所遇一般，幾乎是一模一樣，這件事我當(dāng)時始終藏在心里。我那時也是困頓不堪，疲憊之極，受此大德，當(dāng)時我就想了，此后重做國王之時定要尋得此老者，讓他享盡人間富貴榮華，可笑我那時還夢想得能重做國王……”
“我正胡思亂想之時，只得李耳驚道：‘你果與我道家有些緣份，那老者究竟是何等人物？李耳為何不知，我道家竟有如此高人？竟能用得兩枚果子便改變?nèi)松黻庩柖?，不可思議，以李耳之能絕難辦到，這老者……這老者……究竟是何等人物？我道家竟有如此人物？不過，不過……也難說的很，這陰陽二氣也未必便能說是那二果所為……’李耳正自驚嘆之時，家父長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我父子兩個所見怕是同一個人了……’聽得家父如此一言，我等皆又是吃了一驚，只聽得家父道：‘當(dāng)年我身為國王之時，也曾流連于寧枯峰諸峰之間，也遇得一個老者，也是一身道家裝束，清瘦精健，一見難忘，攀談之下，只覺此老談吐頗是不俗。有意無意之中他道此峰藥物奇多，當(dāng)多識，他日必有大用。經(jīng)他點撥，我便識得幾味藥材。此后我數(shù)次上山尋他，卻絕不見蹤跡?？墒亲源?，我便與藥結(jié)下不解之緣，此后又得遇我這位恩師，方才棄國出家，不過此翻際遇，終不能令人釋懷。看來我與迎日與這老者緣份不淺哪。只是迎月便沒有此般福氣了?！?p> “我聽家父如此一說，急辯道：‘不對，那老者我也見了。’這才把當(dāng)年經(jīng)過一一說過。凈天師祖道：‘看來道長說得有理之極，此前既有此翻因，或者當(dāng)有另一翻果，你父子三個皆曾身為此中一國之主，原要你三個來了結(jié)此翻恩怨也說不定?！疃牭脦熥嫒绱艘徽f，也忙道：‘正是，正是。’凈天師祖道：‘既是如此，你父子三個也休再推托，便聽李道長差遣便是?！疃Φ溃骸钋膊桓耶?dāng)，若是有用的著的時候但請出手相助?！腋傅溃骸篱L言重了，這個無妨，若是何時用得我父子，但請開口，絕不推辭?！疃溃骸绱松鹾茫衣犡毜佬畔ⅰ！粤T告辭?！?p> “李耳果真言出有信，第二日他便召集開庭諸神，一是訴諸眾人自己無德無能，絕不做天庭之主；二是訴諸眾人，雖則自己無意玉帝之位，但而今下界六怪作亂，自己定不袖手旁觀，必盡自己所能，哪個若是有本理除了六怪，天庭自當(dāng)他做，李耳絕不食言等等言語。李耳此語一出，眾人自是議論紛紛。李耳又言自那日起便不再執(zhí)掌天庭之事，由弟子張初九攜同眾人共擔(dān)除妖大任。李耳如此做法，自是讓張初九誠惶誠恐，不知道他的這個師父葫蘆里倒底賣的是什么藥。忙的推辭一翻。李耳卻道你若是不想執(zhí)掌天庭便讓別人來坐好了，這樣你我?guī)熗絻蓚€便就此云游天下，不管天庭之事。李耳如此一說，張初九與眾天神方知李耳之語果是發(fā)自肺腑?！?p> “此時天庭之上，自是張初九還算得上是名望較高，且與眾天神相處日久，眾天神見李耳實意退出，自是擁了張初九執(zhí)掌天庭。張初九謙遜之下也即允了，卻不詔示天下，當(dāng)即與眾人合議如何除去六怪。一提除去六怪之事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本來見張初九執(zhí)掌天庭之時還有的一絲開心和喜悅，登時化作烏有。眾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實是一些兒招法也沒有。李耳在一邊見了，情知眾神委實不是捧自己的場，實是六怪太過厲害，根本容不得別人近身，便以歌聲殺人，說是殺人于無形一點兒也不為過?！?p> “張初九見眾人無語，也是急不可奈。不過此時，家兄卻說了一句話，方讓此僵局得以破解……”
悟空笑道：“寧枯諸峰之事，你弟兄本是主角，此事本當(dāng)你弟兄出手方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