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悟空突的睜開眼道:“不對也,賭棍佛!”
鄔月聽悟空說的突勿,也忙的睜開眼來,一臉的疑問,道:“斗戰(zhàn)勝佛,有何不對不對了?”
悟空圓睜了眼道:“若是這樣來說,佛家出自道家,且只是兩枝,那么你弟兄六個算是哪一枝,莫不成算得菲木道人那一枝?”
鄔月聽了,笑道:“我道斗戰(zhàn)勝佛所言何事,原來如此。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只請斗戰(zhàn)勝佛回答這樣一個問題?!?p> 悟空道:“你也有問題,你先答我的,是我先問你來著。”
鄔月道:“回答完我這個問題,你那個問題自然也解決了?!?p> 悟空聽了,笑道:“好一個賭棍佛,倒與俺老孫玩起游戲來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就先說一說你那一個問題?!?p> 鄔月道:“斗戰(zhàn)勝佛果然是爽快之人,你且想一想,若如你所言,那么我弟兄六個自當同藥師佛同是一源,是也不是?”
悟空道:“自然,那是自然?!?p> 鄔月道:“既是一源,我們自是一條船上的了,我弟兄六人與他曲家父子又有何怨恨,以至于他父子在此限制我弟兄的活動?”
悟空聽了,笑道:“賭棍佛,這個問題,也只好你自家來答了。你這個理由算不得理由,絕算不得。休說是來自一源,就是親兄弟,翻臉成仇的豈不也多了是?且這弟兄一但成仇只怕別與別家結的仇更加難解呢。賭棍佛,在這上面你的理解那是差的多了,呵呵……”悟空說罷仰天而笑,笑的甚是愜意。
鄔月聽了,不由得紅云飛臉,一想也是,這一個說法實是差了,弟兄之間倘若當真翻起臉來,果真只比與外人結怨還要難解,平日里這種事情我也是見得多了,今日為何舉出此等例子來,當真糊涂,有人曾去:一天三混蛋,不知哪一會兒。此話果真不假,以我此等修為不成想也要犯下此等不入流的錯誤,倒讓這個猴精兒笑話。
鄔月道:“斗戰(zhàn)勝佛所說,果然有些兒道理,這果然算不得一個理由,這一點兒倒是我差了?!?p> 悟空聽鄔月如此一說,倒是沒料到,這一會兒他兩個一槍一箭的互相攻擊,向來是誰也不肯認輸?shù)?,這一次鄔月竟然認輸,實是出乎悟空所料。
悟空當下笑道:“不怪,誰能沒錯,一天三混蛋的事兒是常有的,不怪,不怪?!?p> 鄔月聽悟空如此一說,本已消退的紅云立時布了滿臉,這一次可又是不同,這可是真的惱了。而那一次可是自家羞了的。
悟空早已看在眼里,笑道:“開個玩笑,賭棍佛又何必當真?”
鄔月聽了,心中難受之極,實未料到,一步錯,步步錯,這一會兒可全被這猴子把握了先機,就是我這細微的變化也全被他看在眼里,不行,得穩(wěn)住了,絕不能再輸于這猴子。
鄔月暗暗吸了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把煩亂的心緒整了一整,方道:“斗戰(zhàn)勝佛,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且看一看,你自入得弟兄六個的家門,可曾見得有佛家標志?你入得曲家之門時又可曾見得有佛家標志?”
賭棍鄔月連問了兩個問題之后,絕不敢再行托大,那原本緊閉的眼兒,睜了開來,牢牢的盯住了悟空的眼神,只看他如何應對。
悟空見鄔月如此,已然知其心思,雙眼連閃了兩閃,道:“賭棍佛問的好,問的好,不過你這兩個問題能說明什么呢?”
鄔月聽了,暗罵悟空乖滑,他已明明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卻是不直接作答,反把這個問題踢了回來,讓鄔月自問自答。
鄔月微然一笑道:“斗戰(zhàn)勝佛,這兩個問題,你既不想答,我自也是勿需答,你知我知即可,又何必說出?”
悟空聽了,笑道:“這樣甚好。有過,你又何必舉此等例子,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兒,單只看一看你家兄弟的頭兒與身上裝束就可知曉了。”
鄔月聽了,知道又已被這猴子耍了,道:“你既已知道,那又何必再問?”
悟空嘆了口氣道:“賭棍佛,你且想一想,別家都在娑婆世界,你家獨在這凈琉璃世界這樣的一個窄小之地,來得此地以來,我所見所聞皆是娑婆世界之中不曾見不曾聞的事情。有些事情看著相同卻又實則未必相同。我若不問得實了,只怕日后鬧出笑話來?!?p> 略頓一頓,悟空又道:“看你家弟兄裝束實是似道非道,似佛還佛,且由你適才所言,這‘芳菲清雅’四個本就是道人,后來,‘芳菲’兩個偏就另修了佛,你兄弟既是似道非道,似佛非佛,也不由得我多心,你到底是這四枝中的哪一枝兒,這一個我還是要問一問的。”
鄔月聽了,也嘆了口氣道:“斗戰(zhàn)勝佛問的其實一些兒也不過分,這個問題問的也實是對了。若是妄加猜測,只怕便走了斜路?!?p> 悟空道:“既是問的對了,你且漏個底兒,到底是哪一枝兒?”
鄔月聽了,笑了笑,正欲作答,卻聽得悟空低聲道:“你弟兄六個是不是‘雅木道人’那一枝兒?”
鄔月聽了,大笑道:“斗戰(zhàn)勝佛,這次你可錯大了,若我弟兄果真是雅木道人的傳人,又豈有說自己這一枝絕滅了道理?自已咒自己,這可是個大忌諱,我鄔月再不濟,也絕不能咒了自己的祖師,也咒了自己,你說是不是?”
悟空聽了,道:“那我就不懂了,你到底是哪一枝兒?”
鄔月道:“斗戰(zhàn)勝佛,說了,只怕你也不信,我看還是不說的好吧?!?p> 悟空道:“賭棍佛,你家弟兄的出身,也算得上是秘密么?”
鄔月道:“自然不是?!?p> 悟空道:“既不是,說了又何妨?該不會你弟兄是無門無派,無佛無道之人吧?”
鄔月聽了,笑道:“斗戰(zhàn)勝佛,這話說的有意思,其實果然如你此語所說。我弟兄幾個實是無門無派,無佛無道。”
悟空聽了,一怔,旋即笑道:“這個問題說的好,無門無派,無佛無道,你既如此說了,我還問什么,不問了,不問了。”當下端起適才鄔明送的茶水來,張口欲飲卻是一滴也無,已然被他不覺之中喝了個怠盡。
鄔月見了,揚聲道:“六弟,給斗戰(zhàn)勝佛上茶?!蓖饷嬉宦晳?,果是鄔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