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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在中唐

第一百章 李亨被刺

謀在中唐 韋小凡 2531 2020-12-17 15:59:21

  山河破碎風(fēng)飄絮。

  興平城郭結(jié)實(shí),可以一守。但是人去樓空,天亮的時候,竟然沒有一聲雞鳴。

  亂八七遭互相枕著睡覺的人們,不知是誰翻身壓到了誰,然后聽到有人小聲叫罵。大家揉著惺忪的睡眼,一個牽連一個,陸陸續(xù)續(xù)醒來。

  玄宗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吵醒,仰望屋頂,發(fā)呆。隨即高力士等人弄來水給他梳洗,弄了點(diǎn)吃的。至于楊貴妃和楊國忠的妻裴柔及夫人han國、秦國、虢國夫人一些女眷,沒有了胭脂水粉,埋怨不已,半天才肯梳洗。楊國忠蠱惑玄宗去蜀川,別人他可不管死活,唯有他的幾個夫人和兒子都帶上了,令三軍將士見之生氣。

  一大早,蕭衡就與楊國忠爭執(zhí),互相不讓。一個小小太中大夫,敢跟宰相叫板,楊國忠氣得牙癢癢。其他幾個大臣也罵蕭衡目無尊上。蕭衡只是笑笑,他身后有幾百弟兄,他橫了那些大臣一眼,都張口結(jié)舌了。他跟楊國忠爭執(zhí)的原因很簡單,楊國忠為了自己的圖謀,想把神策軍安在后軍,這樣他好與自己的人馬和龍武軍起事。蕭衡自然也是為了起事做準(zhǔn)備,他必須坐鎮(zhèn)中軍,已策萬全。

  他們的爭執(zhí)驚動了玄宗,玄宗出來問,楊國忠馬上跪倒指著蕭衡道:“陛下,蕭衡目中無臣,他那幾百軍士,要在臣的軍馬之前行走,這是要造反啊,陛下?!?p>  玄宗問了旁邊的人,得知了原委,蕭衡跪倒道:“楊大人你含血噴人,我神策軍區(qū)區(qū)幾百人,在你們離開長安后,與叛軍血戰(zhàn),只為了救出世子,臣一片忠心,只為了保護(hù)陛下安全。”

  “楊大人,如果你覺得你的人馬有本事保衛(wèi)陛下,可敢與神策軍一較高下么?”蕭衡對著楊國忠道。

  “你?”楊國忠語塞,他的心腹杜乾運(yùn)被哥舒翰殺了。本來就是新招募的散兵,一路走來,逃跑者大半,如今剩下不到一百人,他時常為此暴跳如雷。

  “好了,神策軍就跟在龍武軍后,楊卿你的人殿后吧?!毙谙旅睢K仓?,楊國忠的人馬靠不住,還是蕭衡的幾百神策軍安全一點(diǎn)。

  “是,臣與神策軍定誓死保護(hù)陛下?!笔捄獍莸?。

  楊國忠也跪倒遵旨,但臉上陰霾沉沉,哼,不過幾百人人而已,龍武軍幾千人,今晚就給你好看。

  本來打算走了,有人來報(bào),內(nèi)侍監(jiān)袁思藝帶著人逃跑了。玄宗聽聞十分憤怒,然而發(fā)呆了一會,揮揮手,不了了之。失落的氣氛籠罩著眾人。

  亂糟糟的,基本連隊(duì)伍的秩序都沒有,懶懶散散,玄宗一行繼續(xù)出發(fā)。

  太陽已經(jīng)高升,知了不停的喊熱。將士們滿頭大汗,時不時就有人悄悄借著乘涼的機(jī)會溜走。

  中午,太陽過熱,玄宗只得命令休息,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又行走。已經(jīng)是午后,但是將士們食不果腹,心中都有了怨氣。

  走走停停,終于在日落之前,到達(dá)了馬嵬驛。

  穆滿曾為物外游,六龍經(jīng)此暫淹留。返魂無驗(yàn)青煙滅,埋血空生碧草愁。

  香輦卻歸長樂殿,曉鐘還下景陽樓。甘泉不復(fù)重相見,誰道文成是故侯。

  馬嵬驛,曾經(jīng)是楊貴妃葬身的地方。

  這時的這里,一切安靜,馬嵬驛的人都跑光了,只留下一些庭院驛站房屋,還有一座佛堂,佛堂里邊還有一棵梨樹,梨樹枝葉茂盛,只是沒有一個梨子。

  下午的風(fēng)吹來,異常涼爽,玄宗進(jìn)了佛堂,令軍士駐扎在外。在這個小小的平谷中,陳玄禮率龍武將將佛堂團(tuán)團(tuán)保護(hù),蕭衡在其后,只有楊國忠的那幾十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被擠在谷外。

  三軍疲勞,個個道路以目,可惜玄宗也還沒察覺到任何異樣,他在佛堂里,先拜了一下佛,祈求神明庇佑,然后讓人生火做飯,炊煙裊裊。

  女眷們累了,有的還互相取笑一下對方的狼狽。

  “呼啦”驚起鳥兒飛入密林,然后就是奇怪的叫聲。

  “二狗,怎么回事,你個慫貨,怎么燒火都燒不燃?”一個人放聲大罵,給了那個年輕的軍士一腳。

  年輕的軍士也不敢抱怨,繼續(xù)生火,哭喪著臉:“頭兒,見鬼了,風(fēng)大,一生火就被吹熄了。”這才剛動作,他生起的火星又被吹滅。

  傍晚,夜色漸漸迷漫,這馬嵬驛是一個平谷,兩旁山坡聳立,樹木茂盛,影子斑駁,鬼鳥在那里面叫,嚇得有些膽小的毛骨悚然。

  “見鬼?!庇腥诉艘豢?,低聲叫罵。

  驛館中,太子李亨、宰相楊國忠與禁軍首領(lǐng)陳玄禮分主次而坐。大家各懷心思,暗自冷笑,雖風(fēng)平浪靜,但竟如山里一般陰森。

  “殿下,不知今日召臣來,有何要事?”楊國忠假意問太子,實(shí)際不施任何禮數(shù)。

  李亨看在眼里,平靜地道:“我唐已經(jīng)失去東西二京,如今賊軍在后,我大唐豈能拱手讓人,孤的意思,找二位來,是想商量北上抗賊的事?!?p>  楊國忠聞言哂笑,低沉道:“四處是賊軍,北上?怕是太子要謀害陛下吧?!?p>  李亨瞬間漲紅了臉,怒道:“孤一心為了李唐江山,楊國忠,你禍國殃民,口出污蔑之言,孤定要去父皇面前說個清楚?!闭f完就要起身。

  楊國忠冷笑道:“我勸太子還是坐下,陛下,你不用去見了。”

  李亨驚怒:“你什么意思?”他還未動,只見陳玄禮已經(jīng)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刀鋒凌厲,陳玄禮面沉如水,李亨相信,只要他一動,隨時亡于刀下。

  “將……將軍,你想……想怎么樣?”李亨心神大懼,有蕭衡的謀策,他一直把陳玄禮當(dāng)自己人的,沒想他已經(jīng)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心情慌亂,說話都結(jié)巴了。

  楊國忠站了起來,抖了抖衣袖,笑道:“太子,你還不明白么?”

  李亨臉色慘白,顫抖著用眼光望向陳玄禮。

  陳玄禮平靜道:“我只聽從陛下調(diào)遣,殿下,得罪了?!?p>  “真、真的是父皇么?”太子臉白如紙,頭上的頭發(fā)仿佛全白了,屋里沒有掌燈,他的銀發(fā)在刀見,交相印亮。他垂頭喪氣,喃喃的,目光呆滯。

  楊國忠更加放肆了,道:“太子不明白么?陛下本來就中意永王?!?p>  “不,不可能?!崩詈嗍旨拥膿u頭。

  “哼。”楊國忠**,“太子,不,還是再叫你一聲太子吧。這么多年來,你過得很不容易吧,想想你的韋妃,想想你的杜良娣……”他故意不說話了,他已經(jīng)看到太子的眼里充滿了恐懼。

  “你覺得是李相害你么?不,李相只是一個宰相,他有膽量害你么?嘖嘖,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支持,誰能動得了你,可惜你啊,就是福氣好。”楊國忠有點(diǎn)羨慕的道:“陛下一直等你犯錯,然后廢你,或等你發(fā)生什么意外。”

  “李亨,你除了太子之位,你還有什么,叛軍四起,永王征討,你沒有一兵一卒,等永王大勝,你就可以自覺交出地位,可惜,叛軍兇猛?!?p>  “可惜……”楊國忠語氣陡然發(fā)急:“今日我替陛下來做此事,李亨,今日就是你的祭日?!?p>  “不,不是這樣的,我要去見父皇,我要去見父皇?!崩詈鄳K然,激動的叫嚷,然而掙脫不出陳玄禮的手。

  “陳將軍,你還等什么?!睏顕覅柭暤?。

  空氣陡然凝固。

  “咕。”房里寂靜,山上的咕咕的鳥叫聲,叫得人寒從心底生。

  炊煙,仍在裊裊,“呼啦”又幾只大鳥飛入?yún)擦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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