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貞被一團云氣送回西湖畫舫上,穩(wěn)穩(wěn)的站到木庭之中,先是疑惑的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白淑貞皺了一下眉頭,好像自己正和小侄兒在一起做小酥餅,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右手掐起法決想要尋找一下事情的原本因果。
可是白淑貞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沒有了,臉色頓時一白,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畫舫中,而且自己的法力修為全失去了,這是為何?
有心幻化本體查出原因,可是以前百試百靈的變化之術今天卻也失效了,難道在昨天和現(xiàn)在出現(xiàn)什么事情了么?一定和法海有關系,今天自己卻是要去問問了,奇怪,小青去了那里?還有讓白淑貞疑惑的就是自己竟然感覺到疲憊了,這是以往不可能出現(xiàn)的事情啊!
看著睡的很是舒服的相公,白淑貞冰雪聰明的想到,自己和相公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自己這一段記憶和法術的消失一定和法海有關,不過好像自己心里面很是安穩(wěn),琢磨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白淑貞感覺有點疲憊,輕輕的打了一個哈且,拍拍小嘴,依偎在自己的相公的懷里,感覺是那么的安心,好像自從法海那個老和尚對自己的相公說出自己是妖精后,自己就沒有這種安心的時候了,也不知道那里來的心力交瘁,就是依偎在自己的相公的懷里,聽了幾下強健的心跳的聲音,白淑貞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等許仙感覺自己被一件沉重的物體壓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淑貞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呼呼的睡的正是香甜,許仙一手枕頭,一手輕輕拍著自己夫人的脊背。
許仙已經(jīng)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晨起后老是一個人,許仙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夫人早起把自己撇下去做飯的日子,今天這么奇怪的看到自己夫人如此不雅的貪睡懶覺,許仙心中竟然有著隱隱的歡喜。
輕輕的拍著自己夫人的脊背,感覺著畫舫微微的晃動,看著周圍雕梁畫棟的木庭,許仙感覺今天自己的心情出奇的好,一時也不忍心叫醒夫人,心想這樣才像一個女人嗎?睡睡懶覺,讓自己拍拍,這才是像過日子??!那有天天一大早就和面烙餅的忙乎去,把自己仍下的道理。
白淑貞是被外面來回走動的聲音驚醒的,趴著在自己相公的衣襟上擦擦臉蛋,就好像一條小蛇一樣在有點咯得慌的相公胸膛上扭扭挨挨的享受一場好覺帶來的幸福,接著白淑貞小臉有點發(fā)紅,她已經(jīng)感覺到相公的手輕輕的在拍著自己,就好像再拍一個小貓小狗的一樣,呸、我是蛇,是修煉一千六百年的蛇精,剛剛提起勇氣的白淑貞抬眼看到自己相公戲膩的目光,頓時又沒有力氣的趴了下去,一副柔弱的模樣。
畫舫的小管事李明水聽到木庭中傳來一些熟悉的聲音,立刻遠離幾步,裝作在看西湖風景,這要是萬一自己不小心惹了許先生的怨恨那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又等了兩刻時辰,李明水才聽見木庭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見許先生好似神清氣爽的精神抖擻的行了出來,還是一身布衣的老實人的樣子,可是先入為主的李明水還是感覺許仙的不同常人之處,小跑的在微微搖晃的甲板上來到許仙的面前抱拳行禮說道:“見過許先生,不知現(xiàn)在是否進餐?!?p> 許仙回頭看了一下,見自己的夫人已經(jīng)衣著整齊的立在她打開的木窗前,微笑的說道:“就不麻煩李管事了,還請把我們夫婦送到岸上即可。”
李明水答應一聲,回身大聲的喊話:“開窗,上餐,靠岸了?!彪S著李管事的喊話,有船工把掛在木*的廂板卸下,顯出本來面目,到了晚上再安裝上去就是廂房了。
有兩個伶俐的粗使小丫鬟端著豐盛的早點送進木庭,習慣的忽略掉淡淡的某些異味,行禮退下。
白淑貞臉紅的更是厲害,第一次在西湖上如此放肆,而且周圍還有船工隔著僅是一層廂板的來回走動,真、真是羞死個人了,平日里,相公可是君子了。
心亂之中得白淑貞被自己相公拉著吃了點感覺不出滋味的點心和一碗粥,從自己相公和人家管事說話道別,白淑貞都是小臉通紅的低著個腦袋在許仙的身后跟著。
等好不容易許仙客套完了,白淑貞跟著自己的相公下了畫舫,心中那個剛剛長出了一口氣,就聽見對面有人大聲的招呼:“許先生起的好早,某等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頓時讓剛剛抬起小腦袋的白淑貞立刻又低下頭去,僅是一瞬間,白淑貞已經(jīng)看到對面站著一大群人,一個個衣著華貴,人人精氣神十足的樣子,一看就是練武的高手,身后的高頭大馬上都掛著兵器。
白淑貞自己心中抱怨這法力一旦失去,就連反應都這么慢了,不由想到要是小青在就好了,也不用自己如此的尷尬,一個障眼法就解決了,低頭看看整齊的衣著,心中悄悄的放松了一口氣。
站到許仙面前的是兩位精明干練的中年人,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先微微倨傲的說道:“在下漕幫總管事麻九江,”一指自己身邊的留短胡須的介紹道:“這位是排幫總管事成九,”
成九微微倨傲的點點頭,聽麻九江繼續(xù)說道:“本幫焦幫主和排幫牛幫主已經(jīng)在西湖樓設宴,派我們來是請許掌柜赴宴,請把!”說話是很客氣,可是神態(tài)可是倨傲。
要是昨天以前,許仙面對眼前的這兩位大人物那也是畢恭畢敬的,在江南地界,漕幫和排幫那可就是土皇帝,莫說是這兩位總管事,就是兩幫的一個普通幫眾,許仙也是客客氣氣的對待,生怕招待不周的會引來是非。
可是經(jīng)過昨夜和梁世子雨會見,面對一個世子之尊的貴人那么禮賢下士的對待自己,再看看今天兩個幫派總管事的態(tài)度,許仙心中突然生出不悅來,就好像看見大象或者登上泰山之頂,再看看螞蟻或者小山丘的時候就沒有了興趣,也不知道心中那里來的勇氣。
許仙淡淡的抱抱拳說道:“在下還有事情,有緣再會,告辭?!币簧聿家碌脑S仙就這么昂然的從一眾鮮衣怒馬的江湖好漢中走過,白淑貞小媳婦似的在后面跟著。
漕幫總管事麻九江和排幫總管事成九頓時一怔,可是看到許仙那昂然的態(tài)度,喃喃的抱抱拳相送,然后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成九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藥鋪郎中也敢學那狐假虎威,要不是有求與他,今日便取了他的狗命。哼!”的一聲冷笑一下。
麻九江也是有點生氣,什么時候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也敢在自己面前人五人六了,可是看到就是這對平民夫妻從自己手下走過后,卻總是覺得那里不對勁,用手摸摸胡須,仔細回想剛才見面的環(huán)境,看看西湖水面上已經(jīng)遠去的梁王行府的畫舫,心中很是疑惑。
不由問道:“成老弟,我總覺得這里面有名堂,一個許仙我們已經(jīng)是打探的知根知底的,可是為什么梁世子雨會那么待見此人,我們收買的船工還說殿下把這艘畫舫都送給了許仙,蹊蹺?。□柢E。”
能成為一個縱橫京杭大運河和江南地界的上萬人幫派的總管事,成九也不是個糊涂蛋,剛才也只是發(fā)發(fā)牢騷,昨天梁世子雨突然發(fā)難水監(jiān)府,然后漕幫和排幫的密探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回報到總堂,當知道梁世子雨下了殺手,而新替換的吳宗奎大總管正忙著整頓屬下事物,據(jù)查已經(jīng)砍了杭州和揚州碼頭大太監(jiān)的腦袋,漕幫和排幫在水監(jiān)府里面的線路全部中斷,就是不知道等吳宗奎大總管騰出手來怎么對付自己了。
經(jīng)過兩幫快速的協(xié)商,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兩條路,一條就是重新拉好關系,無論是梁王府還是水監(jiān)府都要花重金疏通打點好,畢竟自古民不與官斗,另一條就是萬一談不攏,那就滅了他們,就憑兩幫中的高手,完全可以踏平梁王府和那幫太監(jiān)窩的。
而許仙就在兩幫密探嚴密關注梁王府和水監(jiān)府的時候進入了所有人得視線,立刻關于許仙的一切從小到大在杭州的經(jīng)歷被密探送到漕幫和排幫臨時聯(lián)合的總堂所在,這也就有了今日兩大幫的幫主親臨西湖樓要見見這個叫許仙的郎中,那意思就是讓許仙在中間牽牽線,看看梁世子雨是不是要真的對自己兩幫下手。
派出的人馬也是兩幫總管事一級的,已經(jīng)是很給許仙的面子了,老神在在的兩位幫主已經(jīng)在西湖樓的酒桌前坐下,周圍都是幫眾高層,整個西湖樓都被包下,到不是為了許仙,而是漕幫和排幫的兩位幫主就是這個排場,到了那里,那里就是戒備森嚴的針插不盡,水潑不進的。
再形容夸張一點的話就是連西湖樓里面一個小伙計都有兩幫的四位高手時刻跟著,廚房的所有調(diào)料和材料都被用銀針試驗過一遍,就是整個西湖樓方圓十里,都有兩幫的高手在閑逛或者喝茶聊天,把所有的道路那是監(jiān)視的死死的,任何可疑人員第一時間就被跟蹤著,這就是威震江南和蘇杭大運河兩岸的漕幫幫主和排幫幫主的威風。
兩位幫主已經(jīng)做好禮賢下士的心理準備,就是看在梁世子雨那么禮待許仙,自己也要高姿態(tài)一點吧!
可是等兩位幫主喝完一杯好茶,就看見各自的總管事在小丫鬟的挑簾外進來,本來已經(jīng)堆上滿臉的微笑,在看到各自的總管事后面并沒有人跟來,兩位幫主的臉色立刻平淡下去,微微皺起眉頭。
而一旦能讓幫眾上萬,行船上千的兩大幫派的幫主微微的那么皺一下眉頭的話,無一不是出動千百精銳幫眾的江湖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