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財務(wù)公司,整間公司凌亂不堪,桌椅板凳支離破碎,窗戶的玻璃也是少有完整,就連四周的墻壁都有幾處凹了進去。地面上躺著數(shù)十人,有的嘴角帶血,有的捂著肚子在地上呻吟,還有的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蘇晴就在這時被帶了進來,看著如此狼藉的場面,她頓時覺得大腦有些停滯了。如果不是看到房子正中間的椅子上悠閑地坐著一個白衣男子,她差點就以為這里發(fā)生了大爆炸或者是大地震之類的天災(zāi)。
葉風(fēng)翹著二郎腿,雙臂抱在胸前,正滿意地看著自己制造的氛圍,看到蘇晴一臉驚愕、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沖她微笑地點了點頭,“這位美女應(yīng)該就是蘇晴蘇小姐了吧?”
“???”蘇晴聽到葉風(fēng)問話,這才扯回被驚跑的幾魂幾魄,警惕地打量著葉風(fēng),不知道這個人想要對自己怎么樣,“沒……沒錯,我就是蘇晴!”
“好,這就齊活兒了!”葉風(fēng)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伸了一個懶腰,才走到蘇晴的身前,笑瞇瞇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葉風(fēng),是林可婷拜托我來救你的!”
聽葉風(fēng)提起林可婷,蘇晴的腦袋終于清楚了一點,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人,但是還是有些糊涂,不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時間又不好問,只好慌亂地跟葉風(fēng)握了握手,“啊,你好,我是蘇晴!”
葉風(fēng)聽了她這沒有必要的自我介紹,差點笑了出來,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孩,一頭短發(fā),上身簡單地套了件T-恤,下身是一條直筒牛仔褲,雖然面容有些憔悴,也沒有林可婷那般甜美可人,卻也不失是一個清爽俏麗的女子。跟林可婷說的一樣,眉宇之間還真帶著那么股傻乎乎的可愛勁兒。
葉風(fēng)見她還是一臉的慌亂,于是在她肩頭按了按,放柔了聲音說,“走吧,事情我都搞定了,你可以放心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婷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葉風(fēng)見蘇晴光點頭,腳卻沒有挪動的意思,想來是被嚇得不輕,于是拉了她一把。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對蘇晴說,“你先下去找可婷,我還有點事情忘了處理,馬上就下來!”
蘇晴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聽葉風(fēng)說林可婷在下面,不由得心中大定,順從地說了聲“好”,便急步地走出了房間。
見蘇晴離開,葉風(fēng)的嘴角扯起一絲冷笑,走到了房間東邊的角落,在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站定,此時他緊閉著雙眼,似乎是暈了過去。這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趾高氣揚的張忠強。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暈!”葉風(fēng)用腳踢了下張忠強的手臂,見他依然沒有睜開雙眼意思,不由冷哼了一聲,“你要是這么想睡,那我就讓你長眠不醒!”
這句話果然好使,張忠強立馬睜開了雙眼,表情扭曲地看著葉風(fēng),也不知道他是想哭還是想笑,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葉風(fēng)慢慢地蹲下身子,盯著他笑道:“你總算肯睜開眼睛了?!?p> 在張忠強的眼里,看到葉風(fēng)笑容比看到鬼還可怕,他嘴唇抖動地說:“那個……葉……葉爺,咱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您又何必趕盡殺絕呢?”見葉風(fēng)只是冷笑地看著他,沒有被打動的意思,他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您是大人物,我知道錯了,請您不要跟我這樣的小混混一般見識了!”
“張經(jīng)理,”葉風(fēng)伸手拽住了張忠強胸前松松垮垮的領(lǐng)帶,語氣帶著鋒芒地說,“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對你的這條爛命沒有什么興趣。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弄弄清楚!”
聽到自己沒有性命之憂,張忠強暗自松了口氣,可是不明白葉風(fēng)又有什么事情,照片連同底片都給了他,難道他還想要錢?他雖然愛財,但是更愛命,如果用錢能買個平安他自然也不會含糊,于是忙不迭地點頭,“有什么事情葉爺盡管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張忠強顯然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一般的小混混絕對沒有他這般識趣。他能夠混到今天,并非單單靠拳頭和蠻力。在他的眼中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惹不起的,另一種則是惹不起他的。惹不起的他從來不去招惹,可以壓榨的他也從來不手軟。而今天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眼光竟然偏視了一回,招惹到了葉風(fēng)這樣的不能招惹的人物,所以此時他已經(jīng)盡量把自己放到最卑微的位置上,唯有這樣才能逃過一劫。
“吩咐不敢當(dāng),建議倒是有!”葉風(fēng)對張忠強的態(tài)度很滿意,臉上雖然笑著,可是語氣上卻沒有絲毫的友善,“張經(jīng)理,奉勸你一句,以后做人不要太貪心了!其實一開始我把錢給你,你把人和照片交給我,事情不就輕松解決了?說實話,我還真的懶得動手!”
葉風(fēng)說的絕對不是套話,他開始的確是打算花點錢把蘇晴救出來就算了,二十萬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也并非是他膽小怕事,他只是不屑于動手而已,明知道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比試,再去比試就沒有什么意義了,沒有意思的游戲葉風(fēng)從來不玩。
“您說得太對了!這毛病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張忠強雞啄米一樣地點頭,他很清楚,人在屋檐下,抬頭會撞死人的。
“還有!”葉風(fēng)的目光變得凌厲非常,語氣又加重了幾分,“我希望你以后不會去打攪我的朋友,不然我很難想象我一激動會做出什么!”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去找您的朋友。以后就算是在馬路上見到她,我也會繞路走的?!睆堉覐姴患偎妓鞯卮鸬?。
葉風(fēng)滿意地點了點頭,松開了張忠強的領(lǐng)帶,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張忠強見他走了,不由長了口氣,剛想翻身坐起來,卻見葉風(fēng)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對他笑瞇瞇地說:“對了張經(jīng)理,我覺得這種傷天害理的公司還是關(guān)門比較好!當(dāng)然,這只是一個建議,你可以不聽的。不過呢,說不定我以后會經(jīng)常來這里走走的!”
在地上躺了半天,確定葉風(fēng)終于走了,張忠強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他的后背已經(jīng)完全被汗水浸透了。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讓人拿槍指著自己的頭,也不愿意在面對那個可怕的家伙。
望著凌亂不堪的公司,他不由長嘆了口氣,“關(guān)就關(guān)吧,干了這么多年旁門,也是時候走上正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