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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xué)士

第九十六章 割袍斷交

超品學(xué)士 石徑荒蕪 3197 2016-04-22 19:35:00

  而這個抽簽,也是要等到了明日開考進場的時候才進行,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考生提前知道自己的考點之后,做一些小動作。

  在熟悉這些考點的時候,江云情不自禁在想,那個自己得罪了的王璇,會不會在抽簽定考場座位的時候,搞一些小動作,讓自己抽到下下簽。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不會在意,考場座位只是一個極小的因素,難道因為你考場位置好,就能正確答題,作出好文章,這顯然是荒謬的,若是才學(xué)不行,坐到哪里也沒用。若是那個王璇真要在這上面給自己下絆子,那他只能認(rèn)了。

  “這不是我們的江大才子么,也來看考場了?!?p>  他正在這里想著,耳邊就傳來一道帶著譏諷的聲音,抬眼一看,面前站著兩人,一胖一瘦,正是朱明和鐘大用這一對死黨。

  “聽說他昨晚猜出了教諭王大人的燈謎,轟動一時,對這次縣試必然是勢在必得,胸有成竹的了?!眲偛虐l(fā)話的是朱明,此刻則是鐘大用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

  兩人都露出了一副幸災(zāi)樂禍之色。昨晚城隍廟燈謎會的事情,已經(jīng)在一眾考生中傳開了,兩人都聽聞知曉了,而知道之后,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幸災(zāi)樂禍不已,這真是個書呆子,竟敢把堂堂一縣教諭,縣試的副主考給得罪慘了,原因僅僅是因為一文銅錢,這真是自己作死,誰也救不了他。

  在兩人心中,已經(jīng)給對方這次縣試判定了死刑,這次縣試對方必然是要落榜的了,這讓他們都感到一陣振奮不已。

  可以說,只要教諭王大人在這臨水縣中一天,這小子就沒有出頭之日,看來這江家真的要在這個書呆子手上敗落了。

  兩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著,等回到家中,要怎么催促自己老爹,加緊謀奪這江家上百畝良田的事宜了。

  江云懶得理會這兩個夯貨,目光掃了一眼四周,看到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便淡淡一笑說道:“朱明,大進,怎么說我們也是清河書院的同窗,還是同一村子的人,這同窗和同村之誼,可是非比尋常啊。”

  朱明和鐘大用聽得一愣,不知對方突然跟他們扯這些是做什么,莫非是這小子窮途末路,這才想到巴結(jié)討好,拉關(guān)系了?

  若是這樣,那真是想得太天真了,這個時候想到討?zhàn)?,已?jīng)晚了,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們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鐘大用轉(zhuǎn)頭一瞧,發(fā)現(xiàn)四周已經(jīng)有人在朝著他們這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腦子靈光一閃,終于明白對方的“惡毒”用意了。

  “明兄,我們快走!”他慌忙就拉起朱明,轉(zhuǎn)走就走,如遇洪水猛獸,再也顧不得去跟江云找茬了。

  朱明被對方拉得一陣疾走,心里卻感到莫名其妙,心說大用這是怎么了,現(xiàn)在正是痛打落水狗,好好嘲弄對方的一個機會,大用這么急著走做什么。

  等走出好一段路,徹底跟對方拉開距離之后,鐘大用才心有余悸的跟朱明解釋道:“明兄,你還沒明白么,現(xiàn)在那個人,就是一個瘟神,誰也碰不得,王大人肯定是要收拾他的,跟他相關(guān)親近的人,只怕也不會放過,要遭池魚之殃,所以我們現(xiàn)在最好離這個瘟神遠一點,免得被王大人誤會了什么,可就冤枉大了?!?p>  朱明一聽,也醒悟過來,頓時也是一陣后怕不已,暗自痛罵,果然是好歹毒的嫁禍江東之計,什么同窗又是同村,我呸!

  “大用,怎么辦,這小子若是到處去跟人說,我們跟他是同窗又是同村的關(guān)系,若是傳到王大人耳中,產(chǎn)生什么誤會,可不是害慘了我們,原本我們可以考中的,也要被黜落了!”他頗是擔(dān)憂起來。

  鐘大用不著聲色的鄙夷了對方一眼,心說就你還擔(dān)憂什么黜落,這不是杞人憂天么,真正要擔(dān)心的,是我才對。

  “算了,現(xiàn)在咱們反正就是別去招惹他就是了。他是他,我們是我們,相信王大人恩怨分明,只會收拾那小子,不至于因他而遷怒到我們?!辩姶笥弥荒苓@么安慰朱明,也安慰自己。

  “也只好如此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去沾惹這個瘟神?!敝烀黝H感晦氣的道。

  但還是有人敢惹江云這個“瘟神”的,比如剛剛又走過來的一群清河書院學(xué)生。

  “江云,你簡直是我清河書院的恥辱,我清河書院學(xué)生,恥與你為伍!”

  率先發(fā)炮的,正是閔瑋,他看到江云,仿佛見到了仇人一般,大步走上前來,朝著對方大聲斥喝。

  說起來,他還真是該恨江云的。本來昨晚城隍廟的燈謎會,他一人解出縣令劉大人和縣丞熊大人這兩位縣中最重量級人物的燈謎,是最大贏家,出盡風(fēng)頭,可就是因為江云這個攪屎棍的出現(xiàn),使得眾人的關(guān)注點都轉(zhuǎn)向了,都在議論江云的事情,他這個原本的大贏家,在江云“灼目”的光環(huán)下,一時也顯得黯然失色了。

  這讓他如何不氣惱。更可氣的是,他和江云同屬清河書院的學(xué)生,這讓他感到受到了對方的牽連,若是王大人小心眼一些,把他這個清河書院學(xué)生也記恨上,那可真是冤枉大了。

  所以此刻一見到江云,他就仿佛見到了仇人,一定要跳出來痛斥一番的。

  當(dāng)然,他這么做,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向王大人表明心志,自己和對方雖然同是清河書院學(xué)生,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是他,我是我,毫不相干,王大人你可不要因為他,而遷怒于我。

  另外,他此舉也不無向王大人示好的意思,現(xiàn)在江云就是一個落水狗,痛打他,不僅泄憤,還可以得到縣中大人們的賞識注意啊,何樂而不為呢。

  “江云,你這個害群之馬,我看你還是自己退出書院的好,免得玷辱了書院的名聲,我閔瑋在此宣布,我閔瑋和你江云,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沒有什么所謂同窗之誼!”

  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看來也是早有準(zhǔn)備,對著衣袍一劃,削下一大片衣角,棄在了道上,一臉鄙夷的看著對方。

  這一手,把圍觀的人都看呆了,這個閔瑋是來真的,這就是所謂的割袍斷交啊。

  在閔瑋的這個動作之后,其他的人也都恍然回過神來,現(xiàn)在這個江云就是落水狗,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痛打落水狗不僅不會有什么損失,而且大大有賺,若是傳到王大人耳中,就會另眼相看,起碼不至于因為他們同屬清河書院學(xué)生,而遷怒到他們。

  想明這其中關(guān)竅,接下來又有數(shù)位清河書院學(xué)子站出來,紛紛對著江云嚴(yán)詞痛斥,然后借了閔瑋的小刀,削下一片衣袍邊角,棄在道上,以示跟對方割袍斷交。

  在清河書院學(xué)子紛紛割袍斷交,表明心志的時候,也有一些人倒并沒有作出這般激烈的動作,不知他們是怎么想的,或許是覺得這樣的動作,只能便宜了閔瑋,作了他的幫兇,或許是心疼衣服,這一副齊整學(xué)子衣衫,花費也不菲,若是削下一片衣角,整件衣衫就報廢了,有人肯定不舍得。

  在清河書院學(xué)子紛紛割袍斷交的時候,周邊圍起了大片看熱鬧的人群,有些人對此羨慕不已,這些清河書院學(xué)子可以割袍斷交,但他們卻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他們又不是清河書院學(xué)生,跟對方本就沒有同窗交情,那還怎么割袍斷交,若是這么做了,豈不是弄巧成拙,表明自己以前跟對方是一伙的了。

  “好,正該如此!”

  “愛憎分明,真是我輩讀書人錚錚傲骨!”

  “真是痛快,吾恨不得也該如此!”

  這些人雖然不能割袍斷交,但鼓掌贊嘆還是可以的,很快的,周圍就響起了一片鼓掌叫好聲,為這些人的行為鼓掌叫好。

  也有一些人冷眼旁觀,認(rèn)為閔瑋此舉,有諂媚之嫌,不過是要討好那王大人罷了。

  不管怎么說,閔瑋的這番目的是達到了,今天考場的這件事,一定會傳到王璇的耳中,從而對閔瑋此舉大加欣賞,另眼相看。

  看著面前一個個氣憤填膺的站出來,把好好的齊整衣服削掉衣角的書院同窗,以及周邊看熱鬧的人群,江云沒有絲毫的生氣,只是覺得可惜,這么大好的衣服,偏偏要糟蹋了,實在是浪費可恥啊。

  “還有人要糟蹋衣服的嗎?”江云環(huán)顧人群,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周世民也在人群中站著,他倒沒有站出去割袍斷交,主要是舍不得這一身齊整衣衫,不過看到遭受這番羞辱之后,依舊云淡風(fēng)輕,渾若無事一般的某人,心里也不禁暗自佩服,若是他自己,受到這等羞辱,怎還能保持這般平靜無事。

  這人真是個書呆子,連這等羞辱,這口惡氣也忍得下來,他不禁暗暗說道。

  “若是沒有人了,那我就先告辭了,以后誰想糟蹋衣服,隨時奉陪。”說完這番話,某人就分開人群,徑自揚長而去了。

  在場一片安靜,眾人面面相覷,看著某人離去的身影,他們心中突然浮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看到的不是遭受奇恥大辱,如喪家之犬灰溜溜倉皇而逃的失敗者,倒像是一個得勝回朝的英雄。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此人真是不可救藥了!”

  “此人無恥程度,已經(jīng)不是我等可以仰望的了?!?p>  過了一會兒,人群中又開始搖頭嘆息,傳來一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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