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崗前培訓(xùn)
第一輪測試通過的人共有六十名,男女各半。賈林兩管事各帶著半數(shù)人來到不同的院落。賈管事帶她們來到的院子中間有一大片空地,北面有五間房子,均是坐北朝南,東西兩側(cè)各有幾間偏房。賈管事及她身后的下人站在北屋石階上,池夏等人則站在院子的空地中。
隨后,賈管事拿起名冊,一一點人。清點完人數(shù)后,她神色嚴肅的介紹道:“我的身份想來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我會安排你們這幾天要學(xué)的東西。在我身后站的這幾位就是教導(dǎo)你們的人。從左到右依次是白露,白霜,白雨,白霧,白風(fēng),白寒。她們每人會教你們一天,主要是讓你們明白府里的規(guī)矩。同時,她們六人會對你們這幾天的表現(xiàn)做出評判,等第七天,再由孫管事宣布誰走誰留。”
視線往人群中一掃,見在場眾人聽的認真,心下比較滿意,繼續(xù)說道:“接下來,我會按名冊上的順序把你們分成五組,每組六人,每六人一個房間。前三組住東側(cè)房,后三組住西側(cè)房。每個房門上都貼有數(shù)字,代表著房間的順序。余下的空房用于洗漱。今天沒什么事情,你們稍后可以給家里報個信。明天開始你們就不能隨意外出。而且今晚你們必須在戌時前回來,晚上會給你們發(fā)衣服。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卯時起床,戌時休息。要是誰今晚晚歸或是遲到,就立馬走人,明白了嗎?”
“明白。”下面的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接著,賈管事讓身后白字輩兒丫鬟記下要回家的人的名字,一刻鐘后,會有人帶她們出府。池夏家里就她一個光桿司令,她沒打算回去。至于洗漱用品這些,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王府連衣服都會發(fā),難道還差那點東西?
和她一樣不回家的人只有那么幾個。住的近的人會直接回家一趟,遠的則是讓同鄉(xiāng)好友帶個口信兒。戌時未到,大家都陸續(xù)返回王府。
同池夏一間房的人只有她一人沒回去。她進入房間,選了最里面靠右的一個床鋪。她不想待會兒有人跟她換床鋪,索性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沒多久,她的室友們先后抵達。
最早來的是一個圓臉胖乎乎的中年婦女,一進門,看見池夏,楞了一下,隨即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柳花?!?p> “池家村的,小夏?!背叵幕亓艘粋€笑容。
柳花是空手回來的,打完招呼,選了左邊靠近門口的一個位置。第二個到的是張朵,她選了中間靠右的床鋪,正好在池夏前面。這姑娘笑的時候臉上有兩個梨渦。第三個來的是馬鈴鐺,床鋪在池夏對面。人如其名,特別能說,嘰嘰喳喳的,不一會兒就跟房里人熟悉了。最后兩位幾乎同時到達,一位是何春香,一位是李荷花。前者高高壯壯的,膚色較黑,一看就經(jīng)常做體力活;后者是個娃娃臉,聲音軟軟嚅嚅的,有點像前世林志玲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人是真荷花還是假荷花。池夏一邊觀察,一邊在心里暗搓搓的給室友評價。
人全部到齊后,大家又重新介紹一番,彼此有了一個基本了解。
“我說咱既然都來王府住在一個房間,那就是一場緣分。你們也甭跟我客氣,直接叫我鈴鐺就成。不過,小夏可不行,得叫姐姐?!闭f話的是活潑愛鬧的馬鈴鐺。
“在坐的各位都是我的姐姐,不止鈴鐺姐姐一個哦!”被點名的池夏露出調(diào)皮的笑容。
“就是就是。”何春香附和道。
柳花年紀最長,看著這群年輕人樂的不行:“小夏說的對。你們以后叫我花姐就成。”
“別忘記我朵朵哦!”張朵緊跟著說道。
“看來我今天注定是最后一個”,李荷花出聲自我調(diào)侃,“我是荷花?!?p> 五號房里熱熱鬧鬧的互相認識,其它房間也同樣如此。別看此刻她們都有說有笑的,可心里對彼此都有一份防備。在這里她們是競爭對手,此刻沒有一個人想離開。
第二天卯時起床,見到第一位來上課的人是白寒。她給眾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冷冰冰的。果然白寒不負眾望。她開口說話連一點語調(diào)都沒變過。
“我是白寒,主要教你們認識府里的衣服制式以及各處管事。你們主要是負責(zé)外院,有關(guān)外院的一切人或物都要了解的清清楚楚。”
從白寒口中得知,王府外院很共有八處,其中幾處院子住著王府現(xiàn)任家主以及幾位主子姑娘。其余分別為演武場,花園,藏書樓,馬廄等。每處院子各有一名大管事若干小管事和下人。除各院管事外,另外還有一名大總管,通管整個外院。
管事與管事之間,仆人與仆人之間地位不同,衣服制式也不同。比如最低等的丫鬟小廝穿的是深藍色的,再高一級是淺藍色的。王府家丁的地位越是高級,衣服顏色越靚麗。
介紹這些的時候,白寒會拿身邊的丫鬟小廝做例子,一一解說上面的花紋,材質(zhì)等。光是這些,就讓在場眾人聽得頭昏腦漲。這還只是冰山一角。
白寒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也不管下面的人記住多少。大伙原以為她會再多說幾遍。沒想到白寒未曾重復(fù)過一句話。說完后就離開了。
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大伙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不就是一個干粗活的短工,為毛要知道怎么多。一天下來,個中滋味兒難以言表,果然首富家里的錢不是那么好賺的。
這不,一進門,張朵趴在床上開始抱怨:“各位姐妹,我不行了。這哪是來干活的,完全是來受罪的。考狀元也沒這么難吧!”
“朵朵,要是考狀元那么容易,你也不會在這里了?!瘪R鈴鐺癱坐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天哪,第一天就這樣,余下幾天可怎么過呀?”一旁的何春香心里已有一絲退意,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拿三文錢走人呢。
“朵朵,春香,別擔(dān)心?!币姶蠹乙荒樕鸁o可戀的樣子,柳花心里覺得好笑,但又不得不開口:“記多記少都沒事兒。我們主要是來干活的,又不是府里的真正的下人。只要不出差錯,不管最后過沒過,我們都不吃虧,有新衣服穿,有工錢拿。這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李荷花點點頭:“花姐說的沒錯?!?p> 池夏沒有開口,正如柳花所言,想多了沒什么好處,老老實實的度過余下的幾天就成。
這一夜,各個房里的姑娘們睡的不是很好。如果說第一天是春風(fēng)細雨,那余下的幾天就是狂風(fēng)暴雨。先是學(xué)規(guī)矩,后是學(xué)禮儀,最后還念書寫字。眾人被折磨的不像樣,當初的喜悅也被沖淡的一干二凈。每個人都眼巴巴的盼著最后一天的到來。她們不明白這樣的考核有什么意義。
眾人不知道的是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記錄在案。像王府這樣的人家一般從不會直接招人,而是從人牙子手里買人。簽死契的人比活契用的更放心一些。只是此次,為家祖過壽,特意放出一批老人以示恩典。臨時從各處莊子掉過來的人手不夠,這才有了此次招人的機會。更為重要的是,這段期間會有一些身份貴重的人出入王府,不得不讓王府重視。
等最后一天,眾人的情緒變的很激動。不論是走是留,總好過天天上課。賈林兩管事帶著各自的人來到孫管事面前。孫管事沒有說多余的話,直接宣布結(jié)果。
意外的是,所有的人都留下了。這讓在場眾人很吃驚。孫管事并沒有說明原因,只是將眾人分配到外院各處,讓各處管事帶著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