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笑道:“物盡其用,如果那個《蜀素貼》能討我未來的弟媳婦歡心,貴重又如何?”
楊宸著實被驚了下,這群人也真是放得開,倘若那個所謂的‘弟媳婦兒’沒那個眼光,相不中《蜀素貼》,而《蜀素貼》又被別人給買走了,那有當怎樣?
紅顏禍水呀!
感慨唏噓著就要往外走,剛到門口,門猛的被人從外面推開,差點兒拍到他臉上,險險的站穩(wěn)腳跟兒,只見一個面若冠玉的少年匆匆走了進來,隨意的看他一眼,便走過去對方才那個老板道:“四哥,我剛才在外面看到暮兒的馬車要往咱這里來,你還有沒有好的東西擺出去?”
此言一出,方才那人愣了,楊宸差點兒噴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呀,討個老婆有這么麻煩嗎,連《蜀素貼》都做了聘禮還不夠,難道還有比《蜀素貼》更好的?
這樣想著,竟也不急著走了,奇怪的是,里邊那兩位竟也不急著趕他,難道。。。。。難道他們想借外人之口,把他們愛慕那位小姐的苦心傳播出去,免得做了好事,人家姑娘還以為是自己慧眼識珠運氣好!
現(xiàn)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行的通了,橫豎這屋子里的人沒把他往外面趕,所以他很沒出息的又折了回去。
只聽方才那個老板道:“我看弟妹比較喜歡書帖字畫兒什么的,我記得老五那里還有一幅唐寅的珍品,似乎是《看泉聽風圖》,你。。。。。”
“就它了!”那少年有些急,對跟來的人道:“你速騎快馬去五爺那里把唐寅的《看泉聽風圖》討來,快去快回!”
跟來的人走了幾步,回頭又有些為難的說:“公子,五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對于這些字畫什么的摳門兒的很,如果他不肯借的話。。。。。。。。”
那少年一聽,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的有些求助似的看著那老板道:“四哥。。。。?!?p> “少來!”那老板模樣的人立刻警惕的后退一步道:“我這里的鎮(zhèn)店之寶都被你拿去討好弟妹了,我這般費心費力,老五也該為你的終身大事做點什么了吧!”
“四哥~~”那少年又走近一步,拉著那老板的袖擺晃晃央求著笑道:“四哥比五哥疼弟弟,五哥平日里兇的很,上次聽說咱們把《蜀素貼》這么給送人了,一直不肯讓我進府。。。。、?!闭f到這里似乎下了莫大決心一般道:“四哥不如用些別的也行,只要和《蜀素貼》等價的珍品就可以了!”
“沒有?!蹦莻€老板嘴角兒抽搐了兩下,退回道窗子下的座位上去。
那少年不依不饒的跟了過去,也坐下一臉委屈的道:“弟弟年紀小,平日里也沒用心收集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四哥不要心疼,日后弟弟收集了還給四哥好的就是?!?p> “沒有。”那老板模樣的人依舊堅持,急的那少年是上躥下跳毫無辦法。
外面來人繼續(xù)報道:“公子,暮姑娘已經到謝記珍玩店了,這會子正在里面逛著,小的們估計著半個時辰左右就能到,您看。。。。。?!?p> “我有什么好看的,再去打探!”那少年有些急了,繼續(xù)賣力的央求那老板,“好吧,這次不拘什么貴重不貴重,只要是拿得出手的真品就是了!”
那老板嘴角又抽搐了兩下,什么叫拿得出手的珍品,拿的出手必然是價值連城,拐著彎兒套寶貝,這個重色輕兄的家伙,卻不知是自己聽錯了字,此真品非彼珍品也!
楊宸在一旁看著他們兄弟二人。想到日后還有可能指望舊硯齋賺錢,便上前一步道:“這位公子,你先派人去別處討要討要,我這里現(xiàn)做一幅,倘若討要不到《看泉聽風圖》的話,我這幅也可以擺出去略撐門面兒如何?”
“你?”那少年皺了皺眉頭,但那老板模樣的人卻對一直沒出去的那小伙子道:“耕石,鋪紙,磨墨?!?p> 耕石會意去了,見自己哥哥這般聽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的話,不由的有些疑惑的看了嗎楊宸兩眼,見他雖說生的眉目疏朗器宇不凡,卻看不出一點文人氣質,便扭頭對那老板道:“四哥,他行嗎?”
“不知道?!蹦抢习迦魺o其事的吃了口茶,待再要吃時,那少年急了,按下他端茶的手道:“那四哥為何還肯讓他浪費時間?”
那老板咕咚把所有的茶全吞了下去笑道:“他既然自己說行,那自然有過人之處,讓他試試沒壞處的。。。。?!庇值溃骸澳阋矂e閑著,去你五哥那里討要下試試,成了皆大歡喜,不成增進兄弟感情!”
“不去,五嫂兇得很。。。。”
他們這邊說著,楊宸已經在潔白的紙前思索,待要提筆做畫的時候,那老板眼睛瞟過去,但依舊沒有起身。
楊宸的書案離他們有一段距離,是以他只能看到楊宸握筆的動作及作畫時的氣場,那少年卻起身往楊宸走去,他不肯去五夜府上討要《看泉聽風圖》,那么這個書生,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尚未走近,卻聽外面來人報道:“公子,暮姑娘已經出了謝記珍玩店往咱這邊來了,小的估摸著,不到半刻鐘的功夫就。。。。?!?p> 那少年此時已經走到楊宸作畫的書案前,聽到下人回報的時候正好看了眼楊宸的畫作,整個人瞬間平靜了下來,對來報信兒的下人道:“去門口兒迎著,我這就去!”
說話間整整衣領和袖口,對楊宸笑道:“這位公子你做完后直接擺在外面晾著,此次倘若幫得上我的忙,日后定與你結為兄弟相謝!”
見楊宸沒有回答,他卻也不生氣,微微一笑信步走了出去。
那少年走出去后,那老板也坐不住了,這個弟弟雖說不收集名人字畫,然而對這些卻挑剔的很,不然《蜀素貼》就不會被他作為聘禮含蓄的贈給那暮姑娘,只是不知這個書生究竟畫了什么使弟弟這般看重?難道他畫的比古人的還勝一籌嗎?
這樣想著,也移尊步往楊宸作畫的書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