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一看,是趙東峻。
他對我笑了笑,帶著討好的語氣說:“沒打擾你吧?”
我故意抱著肩問:“就算沒有吧,”抬著頭看他,想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他什么也不說,我只好又問:“有什么事???”
他干咳一聲,低頭用他的食指勾了勾鼻梁,說:“咱們別這樣說吧,不請我進去?。俊闭f著就有想闖入的架勢,我只好閃開,把門關(guān)上,隨他進入了客廳。
他沒有落座,而是對我的房間打量了一番,說:“不錯啊,你挺有福氣,能這么快就租到這么好的房子?!?p> 我端了兩杯速溶咖啡,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
也不知道是我多心,還是咋回事?今天的趙東峻怎么在沒話找話一樣,不是看我單身又一個人住,有什么想法吧?
想到這里,我一臉正義地看著他的眼睛說:“有什么事,快說吧。”
他一眼的慌張,不敢看我的眼睛,把玩著咖啡。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想當然的以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我“噌”地起身,說:“趙東峻,我可是把你當做朋友,你別有歪心思,否則朋友也別做了,只能是陌生的鄰居了。?。 蔽业摹鞍 弊?,聲調(diào)提高。
他滿眼無辜的看著我,說:“你想什么呢?”
喝了一口咖啡對我說:“我有事請你幫忙,可又太難為你?!?p> 聽他這么一說,我的心怦然落地。
“不早說?說吧什么事?”
“呃,是這樣,我的舅舅在新加坡,這幾天有空專門來看我,我對爸媽還有舅舅他們都說過自己有女朋友的,如果女友不來見面,是不是說不過去?如果就來一天,我可以蒙混過去,可是舅舅要在我這里住一個星期,要騙他說女友沒有時間,恐怕就要露餡了。
想想也是,我倒是想問問,趙東峻怎么還沒有女友嗎?我又擔心他反問我的男友什么的事情,我正煩這事呢,別讓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所以我也沒有問關(guān)于他這么大了怎么還沒有女友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問:“就一個星期?”
“對,就一個星期。那你是答應(yīng)了?”他充滿感激地看著我。
“嗯,但是有條件?!蔽冶仨毜帽Wo自己。
“行,你說吧。”他側(cè)了側(cè)身,專注的看著我。
我也側(cè)了側(cè)身,活躍一下思維,想了想說:“第一,我們不能有過分親昵的行為;第二,這段時間如果需要我花錢,你得報銷。第三……,”
“還有啊?”他望著我問。
“算了,就這些吧,遇到了實際情況,我再額外增加?!本瓦@樣我們的君子協(xié)定,只約法了兩章。
我問:“你舅舅什么時候到?。俊?p> “明天中午?!?p> “?。窟@么快!我不需要準備什么?。俊蔽殷@訝的喊起來。
“準備什么?我倆對對口供。明天別穿幫了啊。”他平靜地說。
“你記住啊,我30歲,九月初三生日,喜歡的動物是狗,喜歡的運動時跑步,喜歡吃的食物是水果,餃子……”他掰著手指頭一項一項的數(shù)說著。
我可記不住,這幾句話就多少信息啊,我說:“等等,我去拿筆?!?p> 等我轉(zhuǎn)過身來,他笑著說,“不用那么緊張吧?!?p> “我記不住,太多了?!蔽覔u著頭說。
然后記錄了一大堆,像是在寫哪個明星的喜好一樣。
說完了之后,他又說,他和我應(yīng)該是戀愛三年了,想很快結(jié)婚的。一直都是因為他以工作忙碌為由拖到現(xiàn)在的。哎喲,我還得扮演的像個花癡啊。
他說,“我們必須得演得像,不然就慘了,我爸媽手里有一大堆美女等著我相親呢?!?p> 我面無表情的說:“我努力吧。”
“哎,你得把你的一些情況告訴我啊?!彼荒樥J真的問我。
“好吧,你記著啊,”我把筆遞給他,他沒有接,我照著他的“格式”繼續(xù)說,“林曉蔚,27歲,十月初四的生日,喜歡的動物是狗,平時喜歡看書,老家湖南,某大中文系畢業(yè),家里只有父母,我是獨生女。最好的朋友是王雨菲……”
他一邊聽一邊念念有詞,一會兒就崩潰了,馬上也寫在一張紙上面。
我一個晚上就是在背誦對方的一切資料,估計他也一樣,而且他應(yīng)該比我還要努力,因為他要介紹我,而我只要有問必答就可以了。
第二天中午的飛機,我和他一同接機。
他舅舅是個念過花甲的老頭了,和他打招呼,他說話完全就是廣東口音的普通話了。我也就隨著趙東峻一起喊“舅舅”了,我說,我來開車吧,讓東峻和他一起坐后面,這樣省得我露餡。
舅舅說:“變化真大啊!沒有想到才幾年的時間,真是老了?!?p> 東峻說:“所以我不想去新加坡嘛,公司現(xiàn)在發(fā)展的很好,我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了發(fā)揮,我不想依靠爸媽和舅舅,現(xiàn)在規(guī)模很小,但是潛力很大,我會一步一步發(fā)展成一個大公司的?!?p> “嗯,你媽媽說,最近要對你的資產(chǎn)評估,干得好的話,會給你追加投資的。”
“真的嗎?我現(xiàn)在的公司加上,我的固定資產(chǎn),也有不少了,全都是用媽媽給我的二十萬換來的。如果追加投資,我想再搞一些別的,我就能發(fā)展的更快,舅舅,你要幫我啊。”
“不錯啊,東峻,才三四年的時間,你用二十萬塊就增值了不少,不像你那幾個表姐就知道花錢,沒人幫我賺錢,沒人幫我分擔公司的事務(wù)。”
“舅舅,我是男人,這些都是我能力的表現(xiàn),也是我要證明給媽媽的。所以才會很賣力。如果能有更多的投資,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p> 說著話,我們就到了預定的飯店。
來到房間里,舅舅很正式給我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說:“曉蔚啊,這是舅舅給你的禮物,算是這幾年,你一直真心陪伴東峻的報答吧,也是舅舅的見面禮。”
“舅舅,您客氣了,我不……”我正要推辭,東峻拉著我的手,接過了那個包裝盒,并且當下就打開了,原來是一個翡翠的玉鐲子。
我只要說著謝謝,東峻替我戴在了我細細的手腕上,不大不小正合適。
這是東峻第一次拉我的手,雖然我們是有一個星期的約定,但是肌膚相近的感覺,還是有些觸電的麻木,我和鄭文浩第一次拉手可能就是這樣的感覺吧,酥酥的,麻麻的,甜甜蜜蜜,我閉了閉眼,幸福泛上了我的嘴角。
東峻使勁的捏了捏我的手,有點疼,我怒目相對,趕緊去舅舅身邊又一次道謝,這時候服務(wù)員拿來菜單,該點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