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說話,昊然沒有過多地表現(xiàn)出驚愕。如果是前段時間,或許昊然真的會驚詫地瞪大眼睛,就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F(xiàn)在昊然知曉賦靈師,更加見識過神文,一個區(qū)區(qū)的靈物——碑靈,有什么值得他驚訝的。
不過,昊然卻有些尷尬。因為石碑前兩天被他弄壞,所以再次見到測試石碑出現(xiàn),負(fù)罪感油然而生。
昊然瞥了眼晦色的測試石碑,回答道:“認(rèn)識?!?p> “哦?!逼鋳Z臉色一喜。
看來沒錯,這少年肯定與靈物重生有關(guān)。
當(dāng)初其奪猜測是六品賦靈師出手,白天看到基地傳來的報告寫著昊然以氣凝筆,在臨摹石碑上的文字。這時,其奪才打消六品賦靈師出手的猜測。
不過,他還是不信一名十七八歲少年,竟然能夠讓靈物重生。這可是六品賦靈師的能力。
“主人,你怎么不理我?”碑靈無嘴,卻發(fā)出一連串的清脆之聲,宛如幼童牙牙學(xué)語時的音色。
雖然聽起來別扭,但是吐字還是清晰的。
其奪臉色一沉,瞪了眼碑靈,“不許說話,再說話我砸了你?!?p> 碑靈一顫,往后挪移著,似乎異常地害怕。這番人性化的表現(xiàn),昊然盡皆收入眼簾,看得他心中異常澎湃,原來這就是靈物??梢娰x靈師的手段何其逆天,石碑賦靈,等于在創(chuàng)造生命啊。
“小子,我現(xiàn)在問你,你當(dāng)時以氣凝筆在石碑上臨摹什么?”其奪目光中閃爍著特別渴望的光芒,緊緊地盯著昊然。
昊然尷尬一笑,回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有點扯,但是昊然知道這與腦海中的《天門策》有關(guān)。
到底應(yīng)該怎么回答呢?
“我看到石碑上有些白色的神文,覺得十分玄妙,就在那臨摹。不過,沒有臨摹出那些白色的神文?!?p> “你能看到神文?”其奪有些驚喜地看著昊然,“看來你已經(jīng)了解過神文,想必應(yīng)該也知曉賦靈師。你在臨摹神文后,你還做了什么?”
恩——昊然吞了口口水。
“我把其中的幾個神文捏碎,重新寫了出來。”昊然不知道這么說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危害,不過,他知道,如果不解釋下,肯定會被包根問道。
面對這么強大的賦靈師,編故事可騙不過他。
“什么?”其奪驚愕地站起身,仿佛考古學(xué)家打量著古老壁畫一樣,滿眼都是驚奇,“你怎么可能捏碎神文?難怪我與石碑的聯(lián)系會斷?!?p> 其奪心中遐思:捏碎神文能力雖然不強,但是怎么可能被他施展出來?他不是賦靈師啊?
捏碎神文,在賦靈師技能中是必掌握的技能??墒悄笏樯裎模箪`魂、精神都非常強大,不是九品、八品賦靈師壓根做不到。眼前的昊然,怎么看都不是賦靈師,怎么會捏碎神文。
“你捏碎神文之后呢?”其奪已經(jīng)陷入驚奇不能自拔,期待著下面的事情。
昊然苦澀地露出一絲笑臉,身體不自覺地往后退出幾步,道:“捏碎神文之后,我就看到一團(tuán)白色的粉末,我用它們重新寫了那幾個神文。”
其奪渾身一顫,仿佛被人丟入冰川中一樣,喊道:“用粉末重寫神文,使得廢品碑靈重生,成為真正的靈物。天才,真是天才!”
其奪狂笑不止,完全忘記當(dāng)初把昊然帶來的初衷。六品賦靈師進(jìn)階之路都已經(jīng)不重要。
“其師傅,你在說什么?天才,什么天才?”花齡疑惑地看著其奪,她頭一次見其奪大師夸人天才,而且露出只有在突破時才露出的狂笑。
其奪止住放肆的大笑,“花齡,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教你如何成為賦靈師嗎?因為,你不具備看到神文的眼睛,更加沒有具備成為賦靈師強大的精神力。”
“我沒有眼睛?”花齡不滿地癟嘴。
“成為賦靈師,最重要的就是那雙能夠看到神文的眼睛。只要一運氣,神文在那雙眼睛瞎便無所遁形。只有看見神文,才有能力書寫神文,成為賦靈師?!逼鋳Z異常激動,眼睛是不是打量這昊然,生怕昊然逃走一般。
“其師傅,我懂了?!被g目光中閃爍出一絲失落。
原來這就是其師傅不愿教授自己賦靈,原來自己壓根就沒有成為賦靈師的天賦。
她的夢想就是成為賦靈師,可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壓根就沒有成為賦靈師的天賦。
“我懂了?!被g默然轉(zhuǎn)身,低頭開始往門外走去。
也許她就不應(yīng)該留下來聽這段對話。
花齡默然的背影,讓其奪沉默起來,“花齡,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瞞你這么久的。不能成為賦靈師就不能吧,不用灰心,師傅我一定把你培養(yǎng)成XT市最強的門徒?!?p> 其奪露出慈愛的目光,想要挽留住花齡,她明白,這一刻花齡的信念碎了,同時心也傷了。
“其師傅,你們繼續(xù)聊?!被g咬著牙,轉(zhuǎn)過高聳的書架,靠在門前,“我想去靜靜?!?p> “這孩子?!逼鋳Z輕嘆口氣。
……
其奪坐在書桌前,道:“昊然,你的天賦非常優(yōu)秀,可是說是我見過的后輩中天賦頂尖的,以后必定會是一方賦靈大師。今天我其奪收你為記名底子,你可愿意?”
“記名弟子?”幸福來得太突然,昊然都沒辦法接住,本來以為自己弄壞其奪大師的碑靈會被罵,“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昊然二話不說,當(dāng)場跪地,嚴(yán)肅地三次叩頭。其奪面帶喜色地看著昊然,“我這人不喜歡鋪張,今日收你手記名弟子也不會向外界宣布,我其奪依舊孤家寡人一個?!?p> 依舊孤家寡人?昊然不禁一笑,看來這其奪大師的性格還真是有點怪啊。
“等你闖過我其家的兩道神關(guān),才算我其奪的正式弟子,在此之前切勿向外人提起,同時只能稱呼我為其師傅,懂嗎?”其奪靜靜地看著昊然,可是看得心神亂顫。
昊然躬身道:“懂?!?p> “既然你也成為了我的記名弟子,見面禮自然不能少,你想要什么,可以提出來?!彪m然其奪并沒有收昊然為真正的弟子,但是起碼的見面禮還是要有的。
昊然下意識地看了眼左手也是孤家寡人的拳套,說道:“其師傅,您能不能送我一雙拳套?”
現(xiàn)在昊然缺趁手的武器,其師傅雖然成了自己的師傅,但是似乎壓根不會幫助自己。大敵當(dāng)前,昊然怎么不要件保命的家伙?
“拳套?”其奪詫異地打量著昊然,又是手掌一動,書桌上出現(xiàn)一副淡灰色的手套,“很久沒有見人使用拳套了,這是我的老友的遺物,就送給你吧,不過,不要埋沒了疾風(fēng)拳套的名聲。”
拳套呈灰白色,兩側(cè)有兩條如流水般涌動著的風(fēng),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梢姴皇瞧胀ǖ奈淦?、
“其師傅,您老友的遺物,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崩嫌训倪z物,對于其奪應(yīng)該很珍貴,昊然怎么好意思拿著?
其奪擺手一笑,道:“武器,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把它留在我的藏戒中,又有何用?”
是啊,武器就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昊然點點頭,沉默著接過疾風(fēng)拳套。疾風(fēng)拳套一入手,昊然便覺一陣涼風(fēng)吹進(jìn)心間,一股莫名的戰(zhàn)意升騰而起。他現(xiàn)在就有股沖動,戴上疾風(fēng)手套,就和池家人打一架。
其奪沒有告訴昊然武器的階級,但是昊然不用問都知道,絕對是件非常優(yōu)秀的神文器。
雖然神文器不分強弱等級,但是也有劣質(zhì)與優(yōu)質(zhì)的差別。昊然現(xiàn)在手中的長刀,絕對是神文器中的劣質(zhì),疾風(fēng)拳套無疑就是上上之選,優(yōu)秀的神文器。
“這是一枚藏戒,能夠內(nèi)有空間三十平方米??偙饶惚持鴤€大包要方便得多?!逼鋳Z遞給昊然一枚黑色的圓形戒指,戒指非常亮,反射出黑色的光芒。
藏戒,也是有賦靈師制作的一種特殊物品,在門徒手中幾乎都是人手一個,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放在那,方便又安全。一枚藏戒在門徒網(wǎng)絡(luò)中一枚便要五千萬華夏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它們在其奪眼中都是不值一提。
等到昊然從書房出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在昊然離開房間后,其奪嘆了口氣,離開書房,來到別墅的陽臺,然后轉(zhuǎn)到花齡的臥室?;g心情不好就喜歡在天臺上看天,經(jīng)過昨晚的事,其奪知道花齡現(xiàn)在心中十分地痛。
“萬人之中才可能出現(xiàn)一名賦靈師,齡兒,當(dāng)為師知道你沒有擁有看到神文的雙眼時,為師也非常失落,但是為師又如何?”其奪沉默著坐在空無一人的花齡房間中,“看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應(yīng)該給你希望?!?p> 這一刻,其奪身體慢慢佝僂下來,露出一絲沒有任何人見過的孤寂。
英雄只在人前,傷心唯在人后,這就是不可一世、名聲在外的其奪。
昊然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其奪落寞的背影,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其奪叫住,道:“昊然,你想不想現(xiàn)在去闖闖我其家的兩道神關(guān),只要你能通過,你就是我其奪的關(guān)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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