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少軒不語,唇角流有一絲笑意。
見她不語,云寶溪跺腳道:“問你話呢!”
初少軒繼續(xù)揉揉額頭,連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話說,有得玩,好像沒那么痛了呢!
她感覺到。
被人無視成這個樣子,云寶溪還是第一次,頓時火氣上沖:“喂,問你話呢!”
“唔,你在說話?”初少軒眨眨眼睛,滿臉疑惑。
被初少軒這么看著,云寶溪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語氣軟了些:“廢,廢話,不是本王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哪只瘋狗在亂吠呢!”她說得實實在在。
“皇宮里哪來的瘋狗?”云寶溪自然地接下去,而后恍然大悟,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拐著彎地罵他是……瘋狗?
眼見云寶溪就要和初少軒大戰(zhàn)三百回合,太監(jiān)們連忙提醒道:“七王爺,你已經(jīng)耽誤了好多時間了,快去抄宮規(guī)吧,不然被皇上知道了,你就又要受罰了!”
一想到懲罰,云寶溪就精神萎靡了,那個壞皇兄。
“七王爺,要請王太傅來教王爺寫字先嗎?”一個太監(jiān)好意提醒道。
撲哧——
一聲輕笑自然而然地從初少軒的嘴里流出。
云寶溪惡狠狠地看著她:“笑什么?”
“你不會寫字?”說完,想看個怪人一樣看著他,他應(yīng)該有十五六歲吧?居然還不會寫字?
雖然她在來帝都的一路上聽了不少關(guān)于這個彌宿王朝七王爺云寶溪的事跡,可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樣樣子。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是不是就是形容他這種人了?
云寶溪哼哼兩聲,神情自大:“用得著會嗎?本王有一大堆的下人,叫他們寫就可以了!”
初少軒汗顏,她還真沒見過有人像他這樣,自大得可以!
“你多大啦?你居然連寫字都不會,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有誰敢笑本王?本王馬上讓皇兄抄了他的家!”
卑鄙——惡劣——自大——臭小子——
初少軒在心里罵道。
“難道你除了依賴你皇兄,什么都不會了?”
云寶溪如數(shù)珍寶:“開玩笑,怎么可能?本王會吃,會喝,會玩,會賭,會……”
“呵呵,王爺懂好多哦!”
“那當(dāng)然,本王還會好多呢!”
笨蛋——豬腦子——
“我沒有在夸你好不好?”初少軒的笑容一滯,“草包一個!”
她還以為,皇家出品,必出精品呢!
誰知道還有一個偽劣產(chǎn)品。
“喂喂喂,你才是草包呢,本王有錢有地位,還有一大堆的侍衛(wèi)下人,本王要學(xué)那么多做什么?只有笨的人才會一直學(xué)那些東西,浪費時間,浪費體力,還累了自己!”
看了他半響,初少軒道:“不可理喻四個字在你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你不可理喻呢!”云寶溪反嗆道,“做人就應(yīng)該瀟瀟灑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沒事干嘛要讓自己辛苦?”
初少軒一愣。
做人就應(yīng)該瀟瀟灑灑!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對,你說得對!”初少軒突然一笑,她以前就是為了某些人、某些事,讓自己去學(xué)一些不喜歡的東西,放棄一些自己原本喜歡的,所以她活得并不瀟灑自在!
眼前這小子的思想倒是蠻前衛(wèi)的!
“那當(dāng)然!”
不知怎么的,聽到她的贊同,他的心沒由來地一陣歡喜。
“但并不代表你做的沒錯!”初少軒語氣一轉(zhuǎn)。
“本王哪里錯了?”云寶溪氣呼呼的。
初少軒不禁莞爾,道:“做人瀟瀟灑灑并沒錯,但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是你一個人的,你做事之前要顧著別人的感受,不能任意妄為,否則人家會很討厭你的!”
“胡說,他們怎么敢討厭我!”
“對,他們是不敢,但并不代表他們不會!”初少軒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語重心長,“因為你是王爺,而且,還是一個惡劣的王爺,你動不動就說抄人家的家,人家敢忤逆你么?他們表面上尊重你,其實背地里卻把你罵得體無完膚。”
“真的?”云寶溪懵懵懂懂,眼里閃爍著迷茫的神情。
“當(dāng)然,要是你對人家好的話,人家也會對你好的!”初少軒輕笑,看來他還沒有惡劣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嘛。
“可是……”云寶溪露出為難的臉色,“他們都不陪我玩,找那些太監(jiān)他們又礙著我的身份,我玩又玩得不盡興。”
“那簡單??!”初少軒一挑眉,“我陪你玩!”
“你說真的?”云寶溪忽然兩眼發(fā)亮。
旁邊的太監(jiān)們急得要死,他們可沒忘記皇上跟他們說過什么?。骸捌咄鯛敚俨蛔?,真的要被皇上責(zé)罰的了!”
“沒關(guān)系,我來教你寫字!”初少軒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說。
太監(jiān)還想說什么,卻被云寶溪一句否決:“好了,就這樣決定,你們馬上去把文房四寶帶來這里!”
太監(jiān)們面面相覷一陣后很快將筆墨紙硯一一整齊擺上來。初少軒拿起毛筆,瞄了兩眼,靈動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往后丟去,對著那幾名太監(jiān)道:“你們幾個,去給我找?guī)赘Z毛過來,要是沒有的話,鴿子的羽毛也可以!”
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云寶溪卻相信她,對他們吩咐道:“還不快點去?”
太監(jiān)們面露難色,支吾道:“七王爺,這幾天是素日,御膳房也沒有??!”
云寶溪忽地想到什么,笑了聲,對初少軒說:“你在這里等著,我馬上回來!”
云寶溪快步離開,很快就回來了,手里多了幾個彩色的羽毛,獻(xiàn)寶似地攤在初少軒的面前:“你看,這些可不可以?”
初少軒點頭,笑著拿起一根,走到石桌上,蘸了一下硯臺,洋洋灑灑地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fēng)秋畫扇。
云寶溪在心里默念了幾句,饒是他沒讀書,但也覺得她寫得極好,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幾絲羨慕:“你怎么會那么多?”
“你也可以??!”初少軒的美眸對上他,盈盈笑意自眉畔飛出來,“世界上沒有笨學(xué)生,只有懶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