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閣的藏書在修仙門派間是排的上號的??赡耆A待在這藏書的地方也不是全因要看書,而其實她是想躲著一人罷了。
不過也多得她在躲著宋子持,所以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吃凡食了,換句話來說,她已習(xí)得那辟谷術(shù)。
可年華并沒有因為習(xí)得那辟谷術(shù)而有多開心,其實她一從山下回來,便就跑回了錦閣。她有點感覺自己似受了氣而回‘娘家’的新媳婦,可是呢,卻又覺得自己這番形容又不太妥當(dāng)。
可是她心煩卻是真的,于是這日,她放下書,來到白舒閉關(guān)的石洞前,就這樣靠坐在地上。
“師傅,你可知道弟子來了?”年華也覺得自己這般打擾白舒不太厚道,可她此時就是想找人說說話。她不是沒想過找吳喜兒,可吳喜兒還是個小女娃,又怎么可能懂得這女人的煩惱,于是她才來找白舒。
年華原以為閉關(guān)中的白舒是不可能回話的,只想著怕是要和自己的回音對話著玩的時候,“阿娣,你可是有事情要和為師說?”白舒卻回了話,年華當(dāng)即驚喜地起身。
“師傅,你聽到了是么?對不住啊師傅,弟子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年華趴在石洞前,不是因試圖聽得更清楚,只是覺得如此就似被白舒抱著安慰她一樣。
“無妨,你這性子倒是有點像為師?!毙睦锊皇娣拖胝胰苏f話,白舒以前也有和年華一樣想找個人傾訴的性子。
年華一直把白舒當(dāng)作一位前輩和姐姐,所以也愿意把一些事情告訴她,“師傅,弟子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為何我們錦閣弟子不可談情?”年華靜靜地等待著答案。
經(jīng)過好一陣子的沉默,年華都以為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是不可以問的時候,白舒的聲音卻于此時傳來,“阿娣,談情往往傷神,于修道不利。”
白舒答得如此簡單,年華便就追問了句,“師傅,既然有這個規(guī)定,那么你當(dāng)初為何還要答應(yīng)莫虛真人?弟子不懂...”年華指的是她與宋子持結(jié)為道侶的事,為何白舒不加以阻止,她大可以拿門規(guī)來說事不是么?
“阿娣,這世間的姻緣并不是某一個人可以阻止的...”
“可是師傅,若是像你說的修仙阻礙進階的話,那為何還要姻緣?”而且這算是哪門子的姻緣,宋子持那斯只是要她的血罷了。年華自個兒在心里補充了句,所以她也因此一直清醒的知道,她之所以和宋子持在一起,就是因為她有用途。
白舒這時也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年華的手腕上卻有了些動靜---那本是嵌入進去的紅繩卻于此時顯現(xiàn),“咦,這紅繩怎么回事???”年華撫著這紅繩。
“阿娣,天鑄峰有事發(fā)生,你還是快快前去看看是何情況吧?!卑资鎱s于此時傳話道。
讓她回去?可是與這紅繩有關(guān)?難道是宋子持?年華于是也沒和白舒道別,只立即御劍前往天鑄峰。
而在洞穴里的白舒,正因為計謀得逞而嘴角上揚,想著,那小小的法術(shù)也算是測試到了年華的真心了。這不是行動上就可說明一切了么?
而在此刻的天鑄峰主殿,一眾白衣內(nèi)門弟子正各自坐在蒲團上認真聽著莫虛真人的講課。所以也正是因這個緣故,一路而來的年華還真就沒見到有幾名弟子,于是她還真以為是天鑄峰出事了,遂立即奔向天鑄峰主殿。
“宋子持!你在哪兒?”年華這聲喊得可是夠大的,直引得主殿上所有的內(nèi)門弟子都在看她。
年華剛沖進來的時候,并沒有料想到人都到這里來了,于是她有些后知后覺的尷尬。而莫虛真人也看到來人是年華便讓她上前,“來娣,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年華此刻是尷尬的要死,便只有硬著頭皮向前,“見過真人。”她早在自個兒低頭的時候,便看到宋子持就好端端地坐在這里,根本就什么事都沒有。
莫虛真人倒是沒有怪罪年華的鹵莽闖入,只一貫的和藹道,“你來這兒是不是因為錦閣出什么事了?還是你師傅...”
“不是不是,真人,真沒什么事...額,是我的,我的...紅繩松了。”年華也只得這么說了,不然若是什么都不說,還真是說不過去。
莫虛真人下了座位,他看了眼年華手腕上的紅繩顯露,也只道,“原是紅繩松了,無妨,把它加固就是了...”
“子持,你也過來?!币蛑撜嫒艘獛湍耆A加固這紅繩,因此還要讓宋子持與年華一起讓他施法。
宋子持自年華回去錦閣后,便至今日才見到她,他不是沒有去找她,只是白舒閉關(guān),而唯一能開結(jié)界的年華也不讓他進,他不可能硬闖,遂也就一直到了今日。
年華與宋子持相繼伸出手腕,而莫虛真人只用了一個揮袖的動作后,便把兩人的紅繩又加固了些。他知道紅繩顯露很可能是白舒所為,但是他也是事前便知道些年華小兩口在鬧別扭,于是他也就不說穿,幫著白舒把這個小測試給圓了。
“多謝真人。”“多謝師傅?!蹦耆A與宋子持向著莫虛真人致謝行禮。
莫虛真人點頭,而他剛好有一事也可以交由兩人去辦,如此一來讓他們增進一下感情也好,于是他道,“來娣,重音島島主于兩日后便到我瑤華宮來,此事掌門已交由我瑤華宮負責(zé),你可能幫幫本真人?”
年華一聽罷是重音島后,便又想到那裝扮如‘小龍女’的石毓?!昂玫模嫒??!彼c頭應(yīng)允。
“好。子持,這接待重音島島主一行之事便交由你與來娣去辦了?!?p> “是,師傅?!彼巫映忠颤c頭道。
而這本是授課的時間,卻被這加固紅繩給打斷了,加之莫虛真人看著他的弟子們已經(jīng)全是一副坐不住的樣子,也就覺得今日授課便到此為止。
宋鴻那日看回來的只有宋子持后,才知道年華是回了錦閣,他還以為兩人有什么事情呢,可今日看來,卻不是好好的么。“阿娣,你這一回來怎么就去錦閣了,白舒仙子可是出關(guān)了?”宋鴻本就知道白舒還在閉關(guān)當(dāng)中,他這么說來,也是因為要套出年華的話來。
年華只道,“就是去看看書,呵呵?!?p> “哦,原來如此??!”宋鴻故意把‘啊’拉長地說道。
“接待重音島島主的事,若你們有什么不懂就來問我吧,當(dāng)然也可以問問臨蕖?!碑吘怪耙挥龅竭@等事情,莫虛真人都是交由宋鴻與臨蕖負責(zé),所以論經(jīng)驗,還是他們兩人的多。
年華接到這‘任務(wù)’也是有些突然,而既然宋鴻都這么說了,所以她就向站于一旁的臨蕖說道,“臨蕖師姐,若我有什么不懂的,還請你指點下我?!?p> 而臨蕖只淡淡地看了眼年華后,也只是點了點頭,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