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嚴刑峻法,秦民最初哀怨連天,后喜而接受,不是沒有理由的,你是高官重爵又如何?只要行差踏錯,秦國將在無你立足之地。
一個個提刀反抗的家奴被穿著黑甲的城衛(wèi)軍甲士用手中長戈挑死,躲在后院的王智和被打的遍體鱗傷的王博被喊殺聲嚇得瑟瑟發(fā)抖,前院一箱箱王智以權(quán)謀私得來的財帛被收繳,充入禁軍府庫,這是李信請示過自己的老師之后才這樣做的,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做一些事,抄家一事雖說是秦王命令的,但是惡名卻只會是由他來背。
“博兒,你要走!你必須走,逃出秦國,找老師修習兵法,一定要為為父報仇!”王智形容憔悴,一下子老了很多,眼中映著屋外的火焰,投射出濃濃的恨意:“為父只有死在這里,才可以為你掙得一條生路,那邊的養(yǎng)馬處還有一匹好馬,你趁著城門還沒有關(guān),快走!”
“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真的知道錯了!”王博跪在一邊不住的向王智磕頭,額頭很快便滲出血來:“父親,孩兒不會走,孩兒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不能走!”王博此時卻是明悟了,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誤,一旁的王智楞了一下,臉上露出笑容:“你既然已經(jīng)懂了,那就快走吧!我王家此時,已經(jīng)和秦王結(jié)下仇怨了!以后就看你的了!你若不走,老夫再不會認你這個兒子。”
“父親!”王博驚呼出聲來,引來一對甲士,王智一驚,推了王博一把,將他踹回桌子下面,自己踉踉蹌蹌站起來:“我在這,來殺我??!哈哈!秦狗!秦狗!”他身后的王博咬咬牙,從桌后退回去,眼中還映著自己父親被黑甲武士挑在長戈上的情景,他緊緊咬著牙齒:“父親,我不會讓你白死,這個仇,孩兒一定要報!
“都處理干凈了嗎?”李信年輕卻顯得有些狠意透骨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幾個甲士回道:“王智身死,但是沒找到王博!”“唔,沒找到?去,下令緊閉四門!”李信馬上做出最明智的決定,“是!將軍!”幾人應聲,卻見一匹黑馬在火光中疾馳,很快便沖出了王府。
“嘿!原來還在這兒?。 崩钚诺恍Γ骸白?!”說完自己先解下一匹馬追上去,沒有馬鐙,委實不舒服。
城內(nèi)彎彎繞繞太多,李信的馬又不如前面逃跑的那匹馬,很快距離就拉開了,城門還沒關(guān),讓這人跑出去就麻煩了!李信暗恨,自己一開始竟然沒想到會有人能跑出去,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那班兔崽子!
近了,近了,王博盯著不遠處的城門,那里竟然只有兩個小兵,真是天助我也!一個手執(zhí)長戈的甲士走上前來,想要制止王博飛馳的駿馬,卻不想眼前人是亡命之人,完全不顧他人身死,馬頭直直就撞在那小兵的胸腹間,只見那小兵胸腹部凹陷進去一大塊,然后就飛了出去,王博更加瘋狂的揮著鞭子,很快就出了咸陽城城門。
“可恨!”李信盯著那個已經(jīng)了無生息的小兵,順手從另外一個已經(jīng)嚇呆的小兵手中抽過長戈,接著追了出去。
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百步左右的距離,李信抬起長戈,舉到后背,然后突然勒住馬頭,整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高高躍起,“喝!”暴吼聲震動四野,一道烏黑的光芒掠過半空,直射王博而去,李信則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而事與愿違的是,長戈的鋒刃只割下王博一只手臂,然后重重插入地下,顫鳴不止。
“哼!”李信看著遠處奔走的馬匹,回頭轉(zhuǎn)身上馬,緩緩進城去了,而路邊的行人已經(jīng)被他驚天動地的一聲怒吼和迅若雷霆擲出的一戈驚呆了,站在一旁呆立不動。并不是李信不想追,只是這馬和逃跑的那匹馬差距太大了,再說,只要是在大秦地界,又何懼那王博能跑出去?
此時,韓震已經(jīng)帶著韓宸來到王翦府上,卻發(fā)現(xiàn)蒙家兄弟也在,倒是李信不知道跑哪去了。
“蒙大哥!李信呢?怎么不見他人?”韓震問蒙恬。
“你不知道?”蒙恬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韓震,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一樣,讓韓震好不難受。
“我怎么會知道,今晨他在西門救下韓宸他們,然后就沒見過他們了!”韓震比蒙恬還覺得奇怪,他那么看著自己做什么,李信又沒跟在自己身邊。
“他應該待會兒就回來了!”蒙毅也是眼神怪異的看著韓震,讓韓震毛骨悚然。
“老師,我回來了!”外面?zhèn)鱽砝钚庞行┚趩实穆曇簦瑤讉€年輕人都站起來,看著一身戎裝的李信,韓震有些奇怪:“你去做什么了?穿成這幅模樣?打仗啦?”說完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信的甲衣似乎不太和體。
“王上下令抄了王大夫,滅其三族,我去辦事兒去了!”李信看著韓震,笑笑道:“那王大夫往日貪瀆無數(shù),我們禁軍查處了他很多從商的店鋪,收到了不少情報,但是要做出處置的時候王上總會為他說話,而今,那王博阻擾國中能臣事情似乎激發(fā)了王上的怒火,所以就下令讓我去處置了!”
“也就是說,你失去殺人了?”韓震覺得有些惡心,都要吃飯了,還說這些事情。
“是啊!老師在家沒,我都快餓死了,剛才奮力投了一戈,只將那王博的手臂截下來一只,那馬太差了!追不上,我就回來了!”李信嘟囔著,說話顛三倒四,眾人倒也聽得清楚:“你讓他逃了?”“是啊,不過我已經(jīng)讓人聯(lián)系快要回到咸陽的右相大人了,很快就會發(fā)下文書海捕,不用擔心!”李信從一旁桌上拿起一個果子,擦也不擦就啃。
在將軍府和王翦幾人暢談許久,韓震就帶著韓宸回到皮毛店。
關(guān)上門,韓震對吳赫道:“你明日就出咸陽去吧,此處已經(jīng)被秦王關(guān)注了,你要是還在這,難保會不會被秦王針對!”他已經(jīng)有警覺,附近有人監(jiān)視,自己等人目前也不會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但秦王很明顯因為自己提出的那些建業(yè)而不相信自己了,以后都要注意。
“是,公子,我會到其他地方去,還望公子和小姐以后要小心!”吳赫對韓震的話一點意見都沒有。
“嗯!去休息吧!”韓震對吳赫笑笑。
兩人回到屋里,許久沒有說話的韓宸動動嘴唇,終是說出憋了很久的疑問:“你怎么知道我們被秦王盯上了?既然被盯上了,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