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梨還沉浸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的空擋,小黑二話不說就把小白拉進了手術(shù)室里,一進門,就看見了躺在手術(shù)臺上毫無生機的臉。
“你拽我進來干什么?”小白問道,“問題是咱們不是看過生死簿嗎?難道上面的記錄出錯了?”
“不,生死簿沒有出錯。”小黑把小白拉到床邊靠近里面的位置,“他的靈魂還沒有離體,還有救?!?p> “什么意思?”當(dāng)他看到小黑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瓷瓶之后,恍然大悟,“你難道……”
“沒錯,快幫我扶起他來?!?p> 于是,只見空蕩的手術(shù)室里,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人突然自己直挺挺地坐起,然后兩頰凹陷,像是被什么按住一般,上下顎大開,懸在空中的小藥瓶順著喉嚨直達胃部。
一分鐘之后,原本熄滅的手術(shù)室的燈再一次亮了起來,江梨恍恍惚惚地抬頭,看見一大群醫(yī)生護士又跑了回去。
“醫(yī)生,病人……病人突然有氣了!”
“心跳恢復(fù)正常!”
聽著里面大呼小叫,江梨在眼眶打轉(zhuǎn)的淚水終究沒有落下,趕緊站起來,抓住一個小護士問:“怎么了?里面出了什么事?”
“簡直是奇跡,我還以為是詐尸了,可嚇?biāo)牢伊?!”小護士慌不擇言,“本來已經(jīng)沒氣了,可是就在剛才,竟然又活過來了!”
太好了,七爺果然沒有騙他,江梨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樣,身后兩個一黑一白的身影顯形,感覺到有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江梨驚喜地回過頭。
小黑第一次笑得無比燦爛,堪比哮天:“放心吧,他沒事了?!?p> “發(fā)生了何事?“
“怎么個情況,我們錯過了什么?”
遠處的走廊里,奔來兩個青年,哮天和韓瞳飛奔而來,好奇地張望、
“多虧了八爺,小念已經(jīng)沒事了?!苯嫘Σ[瞇。
“你個不地道的,找到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倆火急火燎的?!表n瞳不滿道。
哮天倒沒多少怨言:“沒事就好?!?p> 五個人又在走廊上等待了將近半個小時,主治醫(yī)生才從門內(nèi)出來,摘下口罩,滿臉的汗水。
“他怎么樣了?”江梨迫不及待地沖上去問。
“呃,不用擔(dān)心,他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只是……”老大夫摸著腦門上的汗,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江梨的心又揪了起來,不會是有什么后遺癥吧?瞬間,腦補了所有看過的韓劇,什么失憶啦,植物人啦,根本停不下來。
“哦,不是,別緊張,病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一會兒你們就可以去看他了。”
哈,太好了,五個人松了口氣。
但是老大夫的臉色卻是不太好:“今兒個是我從醫(yī)以來遇見過的最離奇的病例,先是從未見過的毒,后來是明明心跳停止,竟然自己又恢復(fù)如常,小江啊,你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江梨很想驕傲地說,他是他見過的最棒的陰陽師,可是看著老頭不大好的臉色,還是笑道:“他是普通人而已,跟我一樣。”
在醫(yī)生離開后,原田被推離了手術(shù)室,住進了普通病房,等江梨等人被同意進入病房的時候,陰陽師正半靠在疊起的枕頭上,眨著大眼睛看他們。
“怎么才來?”剛才小護士們又對他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檢查,又是量血壓又是量體溫的,弄得他各種煩躁。
“小念!”原田就見著一個碩長的身影飛一般向自己撲過來,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小念,你沒事了!”
“你再不起來,我就有事了……”原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年輕的醫(yī)生不好意思地起身,臉上還掛著驚喜的笑,身后一幫人也都一副如釋負(fù)重的模樣,弄得他倒有些奇怪。
“話說真的很嚴(yán)重嗎?你們都這種表情?!彼浀貌皇呛芮宄?,只記得當(dāng)時眼前一片黑暗,耳邊是江梨焦急的呼喊聲,隨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梨把他中毒的事說完后,原田簡直不敢相信:“什么?不可能,好端端的我怎么會中毒?”
“對了,說到中毒這件事,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小黑道,“原田中的毒是一種魔界的花毒,這種花外形很像玫瑰,但是莖上的刺帶有劇毒,原田,你是不是在哪里被玫瑰刺傷過?”
“玫瑰?”原田望天想了想,“啊!好像有哎?!?p> “在哪里?”
原田看向江梨:“在你家。”
江梨一驚:“我家?!”
“確切的說,不是你家,還記得小璃男朋友送的那束花嗎?我放在洗手間里的?”
這么一說,眾人才有了一些印象,當(dāng)時的確是原田負(fù)責(zé)接過了花的,江梨也想起來,在家看到的那束有點詭異的玫瑰。
“難道那個就是……”想了想,江梨又有些不愿意相信,“可是小璃的男朋友怎么會有那種花呢,不應(yīng)該吧,賣花的有問題?”
“這個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有必要查一下這個姓于的?!毙『诘馈?p> “你們會不會太敏感了?”江梨說道,“他只是個普通人啊?!?p> “這個先兩說,小白,我們回冥界一趟?!?p> 小白點頭,和眾人告辭后,兩人身影漸漸隱去。
哮天和韓瞳忙活了兩天兩夜沒合眼,即使是原田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便打發(fā)兩人回家休息,至于江梨,那家伙說什么都不管用,坐在椅子上哪都不去。
“那給我削個蘋果吧?!狈凑挥冒撞挥?,原田使喚起人來那可是駕輕就熟。
江梨隨手拿起水果刀,坐在病床邊,細心地削皮,陽光正好,金色的光輝灑在兩人身上,一切都顯得那么溫暖。
“聽七爺說,你一直都在這兒?”閑來無事,原田隨便問道。
“恩~”
“沒怎么睡覺吧?”
“還好?!?p> “不累嗎?要不去旁邊床上睡一會兒?”
“不用。”
“多說幾個字你會死?。 痹锝K于忍不住了,這家伙怎么搞的,突然變沉默了。
江梨抬起頭,手中是一個削得完好的蘋果:“沒有,只是……我還沒從差點失去你的震驚中回過神來?!?p> 陰陽師愣了愣,白了他一眼:“神經(jīng)?!?p> 年輕的醫(yī)生笑得開心,竟把蘋果放進了嘴里,咔嚓~
“喂,那不是給我的嗎?”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那我再削一個?!?p> “算了,拿來吧!真是的……”
那家伙是故意的吧?沒錯,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