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憑借著記憶,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那家奇怪的店鋪,周末的街道算是比較熱鬧了,店門打開著,可是卻沒有一個客人光顧。
江梨納悶地看著行人從店門前走過,連這么奇怪的店名都沒有注意到,好像根本看不見似的。
“還真有點叫這個名字。”原田抬頭道,率先走了進去。
店里的布置擺設還和上次來過的時候一樣,雜七雜八的食物用品等堆放在貨架上,上面落著薄薄一層灰,看來這里的主人不經(jīng)常打掃。
透過一排排貨架看過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要不是之前見過店主,江梨幾乎以為這是家無人經(jīng)營的雜貨鋪了,真搞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買下那面鏡子。
“老板在嗎?”江梨沖里屋喊了一嗓子,半晌,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回應,“老板?有人嗎?”
“江梨,你確定老板不是因為無照經(jīng)營販賣假冒偽劣產(chǎn)品而跑了?”原田問。
“不應該啊?!苯娌凰佬?,“可能有事出去了吧?!闭f著,便繞到柜臺后面,伸手撩開里屋的門簾。
“你家出去辦事不鎖門?。俊?p> 也是啊,總不能不擔心遭小偷吧,江梨往屋里窺探,但奇怪的是,外面明明是大白天,按說應該投進去一點光亮才對,可里面還是一團黑暗,連個燈也沒有。
忍不住好奇心,江梨把身子稍稍往里探了些,結果腳下沒留神,被門開絆了下,整個人直接向前撲去,只聽輕輕地“哎呀”一聲,門簾恢復原樣,江梨不見了。
“嘖,這家伙又干什么去了!”原田抱怨,他們幾個人進來之后是分散開來的,他也沒注意江梨在哪,只知道他好像是在門口站著來著。
身后的一聲驚呼把原田的目光吸引過去,原本哮天負責拿著鏡子,韓瞳看管冒牌貨,可一轉眼的功夫,冒牌貨不見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兩個人。
“他…他穿到鏡子里了!哮天來回撫摸著光滑的鏡面,有些不敢相信。
剛才冒牌貨突然大力掙扎,一頭撞向鏡面,本以為那家伙會和鏡子同歸于盡,沒想到“吱溜”一下竟然消失在了鏡面中。
正困惑之時,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小黑,你覺不覺得在哪里見過這東西?”
小黑眼睛一亮:“啊,在那個拍賣會上!”
“什么拍賣會?”韓瞳問。
“當時我倆剛剛成為鬼差,第一次去鬼市的拍賣會,我記得好像就有這面鏡子,叫什么玄靈鏡,能復制出與人性格相反的人來,總之不是好東西?!?p> 怪不得,這下所有人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冒牌貨雖然和江梨一樣但是性格為人完全不靠譜,為什么哮天分別不出他們的氣味,因為他根本就是江梨的一部分,換句話說,他是另一面的江梨。
“哎,江梨呢?”韓瞳問道。
“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痹镎f著走出店門,卻沒有在街上找到他的身影,“咦,奇怪了,哪去了?”
小白指指里屋的門簾:“唔,我剛才瞥見他往里面看來著?!?p> 小黑來到柜臺后,撩開門簾,立馬吃了一驚:“小白,你確定?”
其他人走到小黑身后一看,也呆住了,門簾后面什么也沒有,竟然是一堵墻。
小白走過去,伸手在墻上面敲了敲,傳來“篤篤”的聲音:“實心的啊…”
哮天掏出手機撥通江梨的電話,只有好聽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qū),請稍后再撥…”
眾人面面相覷,不得不承認,江梨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
摔倒后的江梨沒急著爬起來,因為剛才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突然間閃出一束強光,像開車剛剛駛出隧道一樣,強烈的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
等眼睛適應了光,看清周圍景物之后,江梨瞬間呆楞在原地。
他竟然在室外,難道穿過門簾就是外面的街道嗎?明顯不對啊,因為眼前沒有人來人往,也沒有汽車自行車,他身處一片空曠的地域,就連身后也是。
而且僅僅是初冬,這個地方卻在飄著片片雪花,江梨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穿越了,要不然就是還在做夢。
狠狠在胳膊上掐了一下,悲催地發(fā)現(xiàn)不是做夢,江梨簡直想哭了,這陣子光是那個冒牌的就把自己折騰得夠嗆,苦心存的錢也所剩無幾,現(xiàn)在又穿越到這個荒郊野外,連生存都是個問題。
嘆了口氣,江梨拔腿開始往前走,不論這里是什么地方,停留在原地等待絕不是好辦法。
雪越下越大,還好他穿得多,不至于那么冷,不知走了多久,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戶小小的人家,茅草蓋的房子,在這種冰天雪地里應該很冷吧。
煙囪里冒出熱氣,江梨打起精神,終于見到人了,快走幾步來到近前,那是一戶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小屋,屋前邊有用籬笆圍成的簡陋院子,一個小孩穿著粗麻布衣,長發(fā)束在腦后,一邊搓著凍得通紅的雙手,一邊從碗里掏出谷粒,撒向地面,四五只雞圍在他身邊啄食著糧食。
看到眼前的場景,江梨確定自己是穿越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
江梨走得更近了些,小孩卻沒發(fā)現(xiàn)他,專心地拋撒谷粒,即便是按照現(xiàn)代來看,男孩也是十分可愛的類型,五六歲的模樣,一張包子臉,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閃著精明的光。
“兒子,回來吃飯吧。”茅草屋里傳來女人的喊聲,男孩答應著跑回屋里。
江梨下意識想叫住他,可剛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尋常,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院子里,可自己進來時不記得有跨過籬笆啊。
正納悶,一只母雞走了過來,江梨吃驚地看著它穿過自己的雙腿走到另一邊,果不其然,當他伸手想要摸摸它時,手也從它身上穿了過去。
他不屬于這個朝代,所以在這里,他不是真實存在的,別人看不見他,他卻可以看見別人。
這一發(fā)現(xiàn)完全沒讓江梨感到失落,相反的,他反而有些慶幸,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感覺不到寒冷,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他,沒有各方面的需求,實在太方便了。
反正暫時應該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多年的陰陽眼造就了他樂觀的態(tài)度,不如就當作體驗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