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只是陛下被迷惑了,就連幾個皇孫都與她形影不離。這可真是怪了!”赫連皇后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可不是嘛!尤其是這濬皇孫和成皇孫,那可真是,真是,好的無法形容??!”閭昭儀直結(jié)巴,激動的指手畫腳,竟失了自己的儀容。
“我看就是天生的狐媚子!”赫連皇后一點(diǎn)不客氣的說。
“對對對!”閭昭儀感同身受。
馮昭儀繼續(xù)品茶,由著兩人嘴上占點(diǎn)便宜,便沒說什么。
小新成和馮清如來到亭中,上前請了安,便自行賞荷去了。
“嗯!真好!”小新成眼中只裝的下馮清如,哪還看的進(jìn)去荷花,竟不自覺的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們劃船進(jìn)去采些蓮花做荷花酥吧!”說完便跳上了船,坐在船頭……
小新成也隨即跳上船,兩人一人劃槳一人采蓮,一對俊男靚女掩映畫中。
不時,拓拔濬也劃船駛了過來。
“清兒!清兒!我來了!”不遠(yuǎn)處傳來拓拔濬的呼聲。
“濬哥哥!你沒陪陛下嗎?”馮清如知道拓拔濬應(yīng)該在太極殿。
“我趁著皇爺爺在忙,便偷偷跑過來了!”說著說著,拓拔濬便近了馮清如的小船。
“你又自己擅自跑了過來!陛下要是知道了,不會再責(zé)罰我吧?”馮清如心中留下了陰影。
“不會的!現(xiàn)在皇爺爺這么疼你!不會舍得責(zé)罰你的!”拓拔濬侍寵而驕。
“清兒,你上我的船吧!我?guī)愕胶娜タ纯?!”拓拔濬邀馮清如上自己的船。
馮清如看了看小新成,又看了看湖水,怯生生的說:“濬哥哥,我不敢!”
“王兄,清兒不敢,你就不要勉強(qiáng)了!”小新成看見馮清如很是害怕!
“不要怕,濬哥哥會抓住你!”拓拔濬根本不理睬小新成。
馮清如站起身,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想要試圖跨上另一只船。
船身左右開始搖擺,眼看馮清如馬上跌入了湖中。
“清兒!”
“清兒!”
拓拔濬和小新成異口同聲。
眼看船身馬上就要傾側(cè),馮清如卻兩眼發(fā)蒙,眼前只是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不由自主的跟著船往湖中斜去。
忽然,正在馮清如將要墜入湖中之時,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她。
“小新成!”馮清如只看見小新成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待馮清如坐正了身子,穩(wěn)了穩(wěn)神思又說,“謝謝你!我還以為要掉進(jìn)湖里了呢!”
“清兒,你沒事吧?”拓拔濬也被嚇了一身冷汗。
馮清如搖了搖頭。
“王兄,剛才這樣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上岸去吧!”小新成又勸到。
“好吧!”拓拔濬看看馮清如芳魂未定,眼中帶著一絲企盼,便也只能為了馮清如的安全,準(zhǔn)備回岸。
馮清如在船頭靜靜的坐著,小新成也在船尾靜靜的劃著船。拓拔濬緊跟著他們的小船,咫尺之間,仿佛感覺他們越劃越遠(yuǎn)。
太極殿。
“崔愛卿,你這《國史》修的如何了?”拓跋燾不經(jīng)意間問起。
“回陛下,臣已再三督促,讓他們連夜修書,相信不久便可以出來成果。”崔浩連忙回答。
這崔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拓跋燾征伐天下之時,他曾屢獻(xiàn)奇謀。拓跋燾聽其言屢戰(zhàn)屢勝,認(rèn)為他有絕世之才,甚為寵信,后擢其為正一品司徒,并對文武百官坦言道,'朕不在,崔司徒可以幫朕決斷一切。'后來,崔浩又姻親名門望族,如今,家世顯赫,又仰仗拓跋燾的寵信,在朝中為所欲為,只手遮天,常常以權(quán)為難鮮卑貴族。崔浩雖有通天之才卻也是個名利之徒,常假公濟(jì)私,謀取私利,故而引起不少鮮卑貴族的忌憚與反感。
“嗯,好!不過也不要讓他們太過勞累,適當(dāng)?shù)淖屗麄冃菹⑿菹?!一定要如?shí)的記錄才是!”拓跋燾對崔浩辦事極為放心。
“臣~遵旨!”崔浩鄭重的回答。
“眾愛卿,若無其他事起奏,便散了吧!”拓跋燾起身將欲離開,卻又想起什么,“哦,對了!朕聽皇后說,御花園的荷花近日開的正盛,便約了朕今日賞荷!不如諸位愛卿同朕一道去欣賞欣賞,也好放松放松。”
“臣等遵旨!”眾臣齊呼。
隨后,一隊(duì)人馬便興師動眾的來到了皇帝的后花園。
“高允大人,高允大人……”一聲傳來。
高允身為太子師,又執(zhí)筆參修《國史》,德高望重,學(xué)富五車,較之崔浩那是比上有余,在朝中卻不得拓跋燾重用,只是一個三品的中書監(jiān)。百官不平,認(rèn)為其才德兼?zhèn)洌瑧?yīng)受器重,故而私下將其與當(dāng)朝頗有名望的高閭并稱為'二高。'
高允正陪伴拓跋燾與太子拓跋晃游園,聽見有人叫他,便駐足觀望。
著作郎宗欽急匆匆的趕上前來。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悄悄的說著些什么。
“高大人,你可知道崔司徒修書一事進(jìn)展如何?”宗欽率先張開了嘴問。
高允覺得話問的奇怪,便反問到:“今日早朝之時,崔司徒不是已經(jīng)稟明了嗎?宗大人何出此言啊呀?”
“話雖如此,但是崔司徒仍有一事沒稟告陛下!”宗欽話中有話。
“宗大人指的是……?”高允不敢妄言。
“高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崔司徒聽信了閔湛、郗[xī]標(biāo)讒言,要將《國史》雕刻成碑,意欲彰顯國風(fēng)!倘若此事果真成了,我們豈不是……?”宗欽心急如焚,深知此事非同一般。
崔浩身為主編,領(lǐng)修《國史》,實(shí)則不擅屬文,因而多數(shù)的工作皆交與高允等人完成。如今崔浩不顧他人意見擅自決定立碑彰書,倘若出了什么紕漏,眾人皆難逃罪責(zé)。
高允聞言,心中亦是擔(dān)憂,便無奈的說到:“這二人平時就常常以諂媚之事討好崔司徒,這次又出了這等主意!只怕這碑史成書之時也便是我等葬身之際??!”
“可不是嘛!高大人,你快想想辦法吧!在下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宗欽哪里能不緊張,只在一邊催促。
“此事,我也是無能為力!崔司徒性格孤傲,又掌控朝政多年,眼中早已目無他人,只怕此時我要是去勸阻他,他更會變本加厲,加緊完工,那我們的死期更是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