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在場豪杰對左冷禪發(fā)出的嘲弄,湯鄂英雖然臉上的表情沒多少變化,但是心里卻在滴血。自己原本想低調(diào)一點,低眉順眼的把這次華山大會混過去拉倒,但是一想起方證大師的吩咐,湯鄂英就恨不得掐死費彬。
現(xiàn)在的嵩山派應(yīng)該要休養(yǎng)生息,而不是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華山派的底線。雖然湯鄂英也對前來傳話的大和尚說過,但是大和尚卻不管這些,他十分強硬的要求湯鄂英到時候必須站出來,去把這件事挑破。至于嵩山派的死活,呵呵.......
如果華山派惱羞成怒,對嵩山派開戰(zhàn),才是方證大師最喜歡看到的吧。
湯鄂英待解風(fēng)坐下后,就一咬牙站了起來。心里發(fā)狠道:我就不信少林寺愿意看見嵩山派被滅派!??!
懷著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心里,湯鄂英開口問道:“我聽聞,華山派的弟子令狐沖勾結(jié)魔教妖人,與‘吸星老魔’任我行之女合謀,意欲圖謀不軌。請林掌門給天下英雄一個說法吧?。?!”
林不凡怪異的看了湯鄂英一眼說道:“你嵩山派也有資格談勾結(jié)魔教妖人的事?你先解釋一下,在觀音廟和左冷禪一起圍攻我們的,那些真正的魔教妖人的來歷吧?。?!請恕我見識淺薄,那里面的人,好多我都不認識,但是觀其手段,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人?。?!解幫主,你們丐幫弟子見多識廣,那些人物你可認得?”
“林掌門這話可問對人了,這些人我還真的知道,且容我為大家一一道來。那位駝背之人,就是號稱‘塞北明駝’的木高峰。此人常年在塞北做些無本買賣,這些年倒也殺出了些許威名;那位五十余歲的婦人,便是在甘涼一帶的綠林道中,頗有威名的張夫人。別看她是女子,殺起人來卻異常狠辣;那對眇目的男女,則是數(shù)年前在江湖上犯下累累血案的‘桐柏雙奇’;至于那一僧一道,僧人名叫西寶,道人名叫玉靈,這兩位大家可能都熟悉的很。這兩位名為僧道,實則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最喜歡用手里的兵器,砸爛別人的腦袋。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很疑惑左盟主怎么會和他們攪合在一起?”
聽了解風(fēng)的話,殿外的那些江湖人士紛紛炸鍋了。好多人都聽過這些人物的兇名,甚至有些人和他們都有血海深仇,所有人看向嵩山派的眼神就不對了。你們口口聲聲說別人勾結(jié)魔教,你們自己在干什么?。。?!
林不凡朝解風(fēng)拱拱手致謝,隨后冷笑一聲道:“不止呢,諸位有所不知,我華山派弟子令狐沖,在離開宜陽縣之后,在宜陽城外五里處,曾遭到十幾位左冷禪派來的殺手的襲擊,萬幸且被令狐沖擊殺了。不知解幫主可知這些人的來歷?”
解風(fēng)一聽頓時就大驚失色,睜大了眼睛看著林不凡,失聲問道:“什么?那些人皆是令狐沖所殺???”
林不凡還未開口,方證大師就說道:“沒錯,此事乃是我?guī)煹芊缴?,親眼所見,定不會有假。那日,方生在路上見到令狐少俠被人圍攻。還未待他上前相助,令狐少俠就在轉(zhuǎn)眼間,殺了圍攻他的七位一流高手和一位二流高手。后來師弟受令狐少俠之托,將一位受傷的女施主護送到了華山派,只是不知那位女施主可安好?”
沖虛道長聽了方證大師的話,嘴角微微歪了歪,心想:這老和尚甚是陰險,現(xiàn)在為令狐沖如此揚名,待會林掌門的處理稍有差池,那華山派的臉面就丟盡了。
說實話,沖虛道長這種想法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意味。方證大師還真的沒有這些齷齪的想法,方證大師對于令狐沖那是真的是很有好感,恨不得把令狐沖抓過來做徒弟。因為方證大師仔細的研究了令狐沖的性格秉性后,堅持認為,令狐沖很適合學(xué)習(xí)少林至寶《易筋經(jīng)》。
提起《易筋經(jīng)》少林寺可謂又愛又恨,《易筋經(jīng)》和《洗髓經(jīng)》乃是達摩老祖留下來的武學(xué)寶典。《洗髓經(jīng)》早已在初唐就已經(jīng)失傳了,至于《易筋經(jīng)》一直保存在少林寺。但是卻從來沒有人練成,直到北宋年間,《易筋經(jīng)》失竊,一位奇人將達摩老祖手書的《易筋經(jīng)》進入水中后,才顯露真容。(我在這里采用的是老版設(shè)定,游坦之練得是《易筋經(jīng)》)
但是后來,歷代高僧都曾研習(xí)過《易筋經(jīng)》,但是都沒進展。直到一位癡癡傻傻的瘋和尚,拿《易筋經(jīng)》練著玩,結(jié)果竟然意外練成了神功。方證大師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懵懵懂懂的練成了《易筋經(jīng)》。練成才知道,原來要練成《易筋經(jīng)》就必須參透無我無相,達到基本無欲無求的境地。但是一部絕世神功擺在眼前,又有誰能做到無我無相,無欲無求。
方證大師不是沒有試過,把《易筋經(jīng)》改頭換面,拿給一些天資不錯的弟子練。結(jié)果剛開始的時候,進境很快,但是隨著武功的暴增,那些弟子心里就不可遏制的出現(xiàn)了各種欲望,野心,結(jié)果紛紛走火入魔而死。而方證大師則是依靠著自己精深的佛法修為,壓住了出現(xiàn)的欲望,才沒有走火入魔。
說實話,方證大師的心里除了少林之外,還真的無欲無求。這些年,少林寺在方證大師的管理下,幾乎淡出了武林,屬于半封山的狀態(tài)了,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少林寺少沾染恩怨。但是就算是這樣,方證大師在《易筋經(jīng)》上的進境并不快,因為方證大師心里還是放不下少林呀。方證大師曾想,如果自己是一位隱居在深山,沒有門派拖累的僧人,說不定還可以把《易筋經(jīng)》練到更高的境地。
在聽說了令狐沖的事跡后,方證大師就二話不說,派出方生大師,為令狐沖保駕護航,盡量施以恩惠,最好能將他拐到少林寺當(dāng)徒弟。當(dāng)日那些對令狐沖的污蔑謠言,未嘗沒有少林寺在后面推波助瀾的因素。
當(dāng)日在宜陽城外,方生大師根本不是恰好路過,而是專門跟著令狐沖要保護他的??上€沒出手,令狐沖就把那些人殺光了。之后令狐沖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方生大師點了曲非煙的睡穴,背著她繼續(xù)跟著令狐沖,準備在關(guān)鍵時刻救他一命??上?,等到他到了觀音廟的時候,戰(zhàn)斗差不多要結(jié)束了。
其實方證大師沒對沖虛道長說實話,任盈盈這步棋的根本目的就是,讓令狐沖和華山派離心離德,他好渾水摸魚。因為林不凡無論是保任盈盈,還是驅(qū)逐任盈盈,方證大師都有后手,保證讓令狐沖和林不凡生出嫌隙。這已經(jīng)是方證大師所能做的極限了,他在面對心中叢生的欲望的時候,給自己劃了一條紅線,并發(fā)誓無論此次結(jié)果如何,他都立刻收手。
聽到方證大師為令狐沖作證,解風(fēng)倒吸了一口涼氣。面對眾人疑惑的眼神,解風(fēng)只說,那些都是太行山里的人物。頓時,就嚇到了一些老江湖,尤其是解風(fēng)身后的三位“丐幫長老”。
黑木崖就在太行山附近,對任我行他們來說,太行山的那些人物,可是熟悉的很。太行山地勢險要,山高林密,自古以來,都是土匪亂黨山賊的大本營。歷朝歷代剿之不絕,滅之不盡。當(dāng)年任我行也曾帶著高手,殺進太行山,準備滅掉盤踞在那里的幾個勢力,結(jié)果人家往太行山深處一鉆,任我行就抓瞎了。后來,那些大當(dāng)家不但不為難日月神教的人,逢年過節(jié)還有大筆孝敬送到黑木崖。任我行也就默許了他們的存在。
雖然任我行沒和他們交過手,但是任我行從來不敢小看他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不聲不響的歸順了左冷禪,這讓任我行很氣憤,不滿的看了一眼向問天。向問天則是苦笑連連,自己這些年光顧著和東方不敗的爪牙勾心斗角了,哪有功夫去關(guān)心那些人。再說了太行山里的勢力太多了,左冷禪拉攏的那些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雖然任我行很氣憤,但是他對這位未來女婿的武功卻刮目相看了。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太行山里的情況,但是令狐沖殺了圍攻他的七位一流高手和一位二流高手,卻讓他們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不凡聽方證大師問起曲非煙,就回道:“有勞大師掛念,她已經(jīng)無礙了?!?p> 之后林不凡就朝眾人說道:“好叫大家得知,那日方生大師送到華山派的小姑娘,正是曲洋的孫女。如今,他已經(jīng)拜在了拙荊門下,成為我華山派弟子,請大家不要在說她是什么魔教余孽了?!?p> 眾人紛紛應(yīng)諾,一個小女孩罷了,不值得他們放在心上。
湯鄂英聽著眾人對嵩山派的不滿言論,臉皮狠狠的抽動了幾下,緊緊的咬著牙,努力的壓抑心中的怒火。
待林不凡一說完,湯鄂英就走到中間,質(zhì)問道:“請林掌門,就令狐沖勾結(jié)魔教‘圣姑’一事給大家一個說法?。。 ?p> 林不凡還未搭話,就聽在“正氣堂”后面?zhèn)鱽硪宦暽n老的聲音:“關(guān)于此事,就讓老夫,來給你一個說法吧?。?!”
話音剛落,林不凡就起身,與藍鳳凰一起站在了左邊,讓眾人紛紛側(cè)目不已。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從后面走進來三人。為首一人,滿頭白發(fā),穿一身青袍,雙手背在后面,雙目微瞇,顯得很沒有精神。進來后直接坐在了主座上。
他身后跟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長方臉蛋,劍眉薄唇,行走之間顯得氣度不凡。而女子則長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二人走在一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贊嘆道,好一對神仙眷侶。而那一男一女,進來后,就站在了主座的右邊。
任我行一看那女子,就欲沖過去,與女兒相見。但是他的雙手,被向問天和上官云,死死的拉住了。任我行馬上就恢復(fù)冷靜了,朝兩人送了一個感謝的眼神。要不是他們及時拉住了自己,自己已經(jīng)被在場的高手,轟殺至渣了。
湯鄂英定睛看了半天,也想不起這位老者是什么來路,但是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華山派的宿老前輩。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老人家姓名?”
那老者聽到湯鄂英的問話,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湯鄂英。湯鄂英在那一瞬間,仿佛看見了無數(shù)散發(fā)著金光的小劍,扎進了自己的雙眼。不由的捂著雙眼,慘呼不已。
然而慘叫了幾聲后,湯鄂英才發(fā)現(xiàn)不對,把捂住雙眼的雙手,拿下來,狠狠的眨了幾下眼睛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沒有任何問題。面對滿殿群雄的詫異眼神,和老者鄙夷不屑的眼神時,湯鄂英連想死的心都有。
那老者看到湯鄂英滿面羞臊的表情后,抬起頭說道:“老夫————風(fēng)!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