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偶然的錯認
曹新貴蹲下來,捂著臉不停地啜泣著。苗苗不解地小聲問胡大發(fā):“他干嘛呀?”
“因為他是對的,他媽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你不懂那種整個世界都告訴你,你錯了,你還要繼續(xù)堅持相信自己是有多難。就這點,他也挺不容易的?!焙蟀l(fā)說著,言語中有些感慨。
“我不懂?搞得好像你很懂的樣子?!泵缑鐚蟀l(fā)的鄙視表示很不滿。
“我當然懂,我的智商就決定了我是少數派,我每時每刻都在跟和你這樣愚蠢的人類作斗爭好嘛?”
“呸!”苗苗嗤之以鼻。
“我允許你對我‘呸’十次,你還有九次‘呸’我的機會?!睕]想到胡大發(fā)這么說道。
苗苗擺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半蹲著拍了拍曹新貴的肩膀:“好啦好啦,別哭啦。你還想不想抓到害死你媽的人啊,我們有要緊的事情問你。”
曹新貴站起來,還在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淚。
胡大發(fā)看著自顧自在客廳給他們燒水倒茶的曹新貴妻子,忍不住問道:“你們婆媳關系怎么樣?”
曹新貴的妻子一愣,沒想到胡大發(fā)沒有問曹新貴先問了她。她有些臉紅,尷尬用雙手擦著圍裙,結結巴巴說:“其實,其實還好的?!?p> “唉……”曹新貴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么氣?”苗苗見了,好奇問道。
曹新貴的妻子見狀,只能坦白地回答:“現在人都沒了,我也不想說什么。婆婆比較要強,在家里是說一不二的。再加上我……”她咬了咬嘴唇,“我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有時候……”
“她經常挑剔你么?”胡大發(fā)接著她的話說。
曹新貴的老婆點了點頭。
“我媽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曹新貴替他媽辯解道。
“每次我和你說你媽的事兒,你就會來這么一句?!辈苄沦F的老婆埋怨似地說。
曹新貴顯然不想和她繼續(xù)這個話題,主動問胡大發(fā)道:“說起來,你們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問我?”
“你聽說過趙紀元這個人嗎?”胡大發(fā)直截了當地問。
“趙什么?”曹新貴臉上一片茫然。
“就是那個江南中學剛剛死掉的前任校長啊?!泵缑绮遄旖忉尩?。
“哦哦,就是那個前一陣子新聞上一直在講的那個校長啊?!辈苄沦F終于有了點印象。
“你知道你媽和趙紀元有什么關系嗎?”胡大發(fā)繼續(xù)問著。
“我媽?不可能啊,我媽怎么會認識這種大人物?”曹新貴連連擺手。
“那江南中學呢?除了理檔案,你媽還說過其他和江南中學有關的事嗎?”胡大發(fā)不放棄地問道。
曹新貴搖了搖頭,但是一旁的妻子卻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么。胡大發(fā)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她想了想,又說:“其實也沒什么……”
“既然沒什么,你就說一說沒關系。”胡大發(fā)露出微妙的笑容。
“我婆婆很要面子,雖然對我各種不滿意,但是要在外人眼里擺出婆媳和睦的樣子。所以每次都要求我和她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你剛剛說到江南中學,我就想起有次買菜時遇到的一件小事。那天,我們照常一起去菜市場,結果有個和婆婆年紀差不多的女人熱情地和她打招呼。但是婆婆好像不記得她是誰了,然后那個就說什么她是她江南中學的同學啊什么,然后婆婆就說她認錯人了。”
“肯定認錯了,我媽是青山中學畢業(yè)的?!辈苄沦F說道。
“嗯我也覺得是,那個人根本連名字都叫錯了。”曹新貴的妻子接話道。
“哦?名字都叫錯了?”胡大發(fā)眼中閃過一絲敏銳的光,“她管你婆婆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