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拉
“啥玩意兒?!”
換好衣服的江落雨在好心群眾的指引下,終于找到死黨。沒曾想,剛過來便聽見這驚天一句。
他狐疑地走到羅威跟前,搭住他的肩膀,試探性問道:“你...告白成功了?!可是我明明聽人說你小子被小雌性拒了,好像還挨了一巴掌?。俊?p> “放你爹的狗屁!她那是不好意思!”羅威頗為不耐地拍開他的手,斜輪一眼,反駁道。
江落雨揉了揉手背,無語地撇了一下嘴角,“沒有?那你一直捂臉干嘛?疼?不會(huì)吧,你S級(jí)誒!”
被點(diǎn)名的羅威像是想起什么,捧住被打的左臉,癡癡地回味道:“不,不痛,就是、就是她(╯▽╰)好香啊~~”
“......”
江落雨沉默半響,旋即露出志同道合的賤笑,“你爽了?!?p> “嗯~知我者,落雨也~”
“誒~理當(dāng)如此,桀桀~”
倆人相視而奸笑,同樣出色的俊臉透出一種別樣的猥瑣。
“行,只要你幸福,讓哥兒賠多少新衣服都沒問題!只不過嘛~”話音急轉(zhuǎn),“那件衣服是菲菲親手做的,哥的心思你也知道,她是不一樣的??丛谀闶俏倚值艿姆輧荷?,就賠我100積分吧!”
聞言,羅威迅速遠(yuǎn)離,抬起手怒斥眼前這個(gè)無恥之獸,“嚯!這么多,你拾荒者??!那件衣服頂多20積分,你小子心太貪了吧!”
要知道,他一個(gè)月辛辛苦苦完成指標(biāo),也才賺300積分。
江落雨手捧小心肝,裝作受傷地委屈道:“咱倆可是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誒!遠(yuǎn)古人類曾說過‘兄弟如手足,雌性如衣服’,你多給我點(diǎn)積分花花怎么滴!”
羅威冷笑一聲,“呵~難怪你追不到菲菲。兄弟如手足,雌性如衣服?這話虧你說得出口!我寧愿被砍斷四肢,也不愿意裸奔!”
“關(guān)這菲菲(什么事)...”
江落雨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腦袋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兩幅畫面。
一副是他被砍斷四肢,丁菲菲面露心疼,用異能貼心為他治療:另一幅是他光溜溜站在丁菲菲面前,她滿眼厭惡罵他流氓,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一想到這里,江落雨不禁打了寒顫,隨后正氣十足地附和道:“有道理,讓我裸奔,還不如讓我去死呢!”
羅威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正想嘲笑兩句時(shí),卻忽然被晚會(huì)開始的號(hào)角聲打斷。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得去找小雌性了?!?p> 撂下這句,羅威便快步離去。
被拋棄的江落雨無所謂地聳聳肩,悠哉地跟在后頭。
……
不知是有意還故意,虎婋被安排在了江小雨身邊落座,周邊的氛圍瞬間變得怪異起來,她能感覺得到四周正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這里。
她眼眸半垂,慢條斯理地剝著手中的紅橘。
剛才,她已經(jīng)從眾人閑言碎語中拼湊出,旁邊的江小雨追了塔奈爾數(shù)年,雖屢屢被拒,但仍舊不肯放棄,懷著期望一直堅(jiān)持著。
“所以,我有情敵了?”
虎婋眉頭微挑,淺笑著與腦中系統(tǒng)攀談。
【似乎、好像、貌似是的,所以,要不你考慮一下,今晚就滾床單?】
566摩挲著圓滾滾的下顎,認(rèn)真提議道。
“?!”
指尖一滑,紅橘險(xiǎn)些掉落。
虎婋蹙著眉,暗罵,“你瘋了?!我肚子里還有只崽!”
聞言,566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她,隨后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你是擔(dān)心你和塔奈爾體型差異太大,怕做的時(shí)候把孩子做掉。這你放心,背包里還有贈(zèng)送的免費(fèi)保胎丸,效果杠杠的。可惜,必孕丸沒了,不過沒關(guān)系!不是還送了好多助孕丸嗎,你多吃幾顆,然后再多干幾場(chǎng),爭取再懷一個(gè)。】
虎婋:“......”
沉浸在自己設(shè)想中的566,完全沒注意到某人黑得快要滴墨的臉,仍自顧自地說著。
【然后你再多吃兩顆保胎丸和能量丸,鞏固鞏固。身體你就不用擔(dān)心,你重生的時(shí)候就給你改造過了,完全能承受!至于塔奈爾那邊,你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我計(jì)算過,以他的能量,一次養(yǎng)兩個(gè)應(yīng)該吸不干。還有,之前那個(gè)看起來不太靈光的雄性,你也可以......】
還有?
虎婋再也抑制不住嘴角的抽搐,語氣陰森道:“我是怨魂,沒錯(cuò)。但,我還是有底線的!??!”
最后一句,幾乎是被她吼出來的。
【底線?】
精神識(shí)海中的566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虎婋,中性的機(jī)械嗓音滿是不屑。
【你兩次都死那么慘,還要啥底線?!】
“我!...”
條件性想反駁的虎婋忽然愣住。
是呀!她活了兩次,不一樣的時(shí)空,不一樣的人生,可結(jié)局依舊是那么......
棕黃的瞳孔急速收縮,那些令人厭惡憎恨的嘴臉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如同煉獄里的惡鬼,將她死死纏住,拖著她一起墮入那無邊的罪惡黑暗。
是啊,明明都遭受了那么多折磨,好不容易可以重生復(fù)仇,她還留著那可笑的底線做什么?
這些獸夫和孩子不都是她復(fù)仇和完成任務(wù)的工具嗎?她管它那么多干嘛!
她已經(jīng)給了他們一個(gè)孩子,難道那還不夠嗎?!這些孩子有這么好的生存環(huán)境,無人虐待,還不知足嗎?
這可是她和她的崽崽兩世都不曾擁有過的啊!
可,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這般決絕.....
混沌中,一雙冰涼的手輕輕擁住快要壞掉的她,像小時(shí)候一樣,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
若拉?
淺色的唇瓣不自覺地蠕動(dòng),吐出一個(gè)塵封已久的名字。
紅橘滾落,虎婋僵直的坐在那里,雙手還維持著剝橘子的動(dòng)作。
直到一聲輕喚,散亂的思緒才得以回籠。
“婋婋?”
聽見有人喚自己,虎婋木楞地抬起頭,一滴清淚從臉龐滑落,被一張帶有薄繭的大掌接住。
“塔、塔奈爾?”
溫厚的嗓音再次響起,字里行間帶著明顯的焦急與關(guān)懷。
“婋婋,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沒事,有我在,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
哭了?
她說怎么視線突然變得這么模糊,原來是她的眼淚?。?p> 虎婋一只手抵住想要將自己抱起的塔奈爾,另一只手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液。
“我、我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一時(shí)沒忍住……”
綿軟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得并不真切,但塔奈爾還是聽清了,硬朗的五官瞬間柔化,眉頭微微蹙起,大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殘淚,低聲輕哄。
“婋婋不怕,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在這里,不會(huì)有人再欺負(fù)你。以后這兒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不哭,不哭了昂~”
她本是不想哭的,可聽他這么一說,她反倒有些忍不住了。
她猛地?fù)溥M(jìn)他的懷中,將自己深深埋在那個(gè)寬大包容的身軀里,毛茸茸的腦袋抵在他的脖梗處,柔弱的小手緊拽著衣領(lǐng),眼中淚水再次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