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為什么
大概是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雖然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身側(cè)還躺著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溫夏這個晚上還是睡了一個好覺。
唯一的不足之處可能就是炕太硬,枕頭也硬,還有一個巨大的火爐一直抱著她不讓她動。
溫夏做了一晚上逃離火爐的夢。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破窗邊吹進(jìn)來的風(fēng)還帶著絲絲涼意。
而她,正被身側(cè)的男人牢牢抱在胸前。
溫夏:“……”
溫夏猛地從許澤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自己穿書了,還結(jié)婚了,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破屋子是她的新家。
雖然昨天已經(jīng)心梗了一百零八次了,但不妨礙溫夏今天還想找根柱子試試撞死之后,到底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怎么了?”許澤察覺到動靜,動了動胳膊。
他也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除去昨天晚上身旁的小姑娘一直反反復(fù)復(fù)的把手往他臉上拍,昨晚算是自從末世來臨之后他睡的最好的一晚。
沒有說不上什么時候就突然闖進(jìn)家門的喪尸,沒有異變有毒的花草,沒有晝夜顛倒,沒有有時候24個小時烈日高懸,而有的時候則48個小時都等不到天亮,更沒有呼嘯而過帶著各種惡臭的風(fēng)傳進(jìn)鼻腔。
這個世界正常的讓他時常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許澤微微瞇了瞇眼,視線透過睫毛看了已經(jīng)坐起來的溫夏一眼。
小姑娘昨晚睡覺的時候找了個空屋子換了一身睡衣,藍(lán)白相間的短袖長褲,能看得出來穿了挺長時間,領(lǐng)口和袖口洗的微微發(fā)白。
濃密又帶著點(diǎn)蜷曲的發(fā)梢松散的搭在肩頭,她的臉上稍微還有些不知道是沒睡醒的迷茫還是其他,抱著膝,盯著墻角處發(fā)呆。
聽到許澤的聲音,溫夏扭過頭。
長睫忽閃,透亮的眸子背著光,顯得分外漆黑。
許澤收回視線,又重新閉上眼翻了個身,平躺在炕上:“不再睡會兒?現(xiàn)在也就四五點(diǎn)鐘?!?p> 溫夏沒接話,坐了一會兒,見身邊的人似乎又熟睡過去,才慢悠悠重新躺回炕上。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屋子里安安靜靜,許澤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炕,枕頭和被子規(guī)整的放在炕尾,睡在最邊上的小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溫夏往窗外看了一眼,太陽已經(jīng)灑滿了大半個院子,還沒出去,就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了陽光落在皮膚上的灼熱感。
溫夏穿衣服下炕,去院子里的大缸里舀水洗漱完,才發(fā)現(xiàn)昨天還空空蕩蕩的廚房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堆了一些木柴,靠近門的水缸里也裝滿了水,角落還放著一個破木盆。
木盆倒是沒什么稀奇的,溫夏頭天下午親眼看到許澤從后院庫房搜羅出來,洗刷了大半天才洗刷干凈。
稀奇的是,破木盆里居然有兩條成人巴掌大的魚。
溫夏盯著魚看了一會兒,正打算出去外面看看許澤是不是在河邊抓魚,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夏夏,你在里面嗎?”
溫夏走出去。
來人是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姑娘。
穿著一身藍(lán)灰的粗布褂子,同色的長褲,一雙黑色的方口布鞋,兩條麻花辮剛能搭到肩膀上,小眼睛,臉上有一些曬出來的褐色斑點(diǎn),沖著人一笑,那雙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縫。
溫夏看著邊說話邊朝著她走過來的姑娘,挑了挑眉。
她記得這個人,雖然原書里面沒有很詳細(xì)的描寫原主身邊的每一個人,但這個人原書里面提到過,她叫潘倩倩,是原主在整個向陽生產(chǎn)大隊(duì)唯一的一個朋友。
原主做的每一次壞事里面都有她的參與。
尤其,這次原主去找懶漢商議陷害女主,玷污女主清白,就是潘倩倩“偶然”之間想出來的“妙招”。
她在給原主講完自己的計(jì)劃之后,還故意像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捂著嘴,表情游移不定的去看原主。
“夏夏,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可千萬別這么干,這要是被人抓到了,可是要去農(nóng)場干苦力的!”
原主雖然又蠢又壞,但平日里李荷花管的也算嚴(yán)厲,她還真沒打算這么干。
結(jié)果她剛開口和潘倩倩說自己肯定不會這么干,就聽到潘倩倩說,她前兩天撞到了女主故意把男知青叫到一邊說話的場面。
“我有的時候真覺得這些女知青不知羞,孤男寡女的躲在一邊說話,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嗎?”
“我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但我看到小周知青臉都紅了?!?p> “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聽到他們兩個結(jié)婚的消息呢?!?p> “夏夏要不你就放棄吧,你一個鄉(xiāng)下丫頭哪能和人家城里的知青比,除非……”
“除非什么?”原主急切的追問。
潘倩倩又作出十分為難的樣子,“除非,除非鄭瓷知青嫁人了,那小周知青不就能看到你了么……”
原主當(dāng)天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一早上之后,當(dāng)天下午她趁著其他人去地里上工的時候,偷跑去許澤家,和他一起搞了這一場把自己搭進(jìn)去的陰謀。
想到這里,溫夏的視線又從頭到尾掃視了面前的潘倩倩一遍。
“夏夏,你,你沒事兒吧,我擔(dān)心死你了,”潘倩倩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急切。
見溫夏不說話,只是盯著她看,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略帶急切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课覌屪屛胰ノ乙汤牙鸭宜土颂藮|西,我剛一回來就聽我媽說你嫁給了許澤?!?p> “怎么是你嫁的懶漢???”
“不應(yīng)該是鄭瓷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要去找大隊(duì)長,他們一定是搞錯了,嫁給許澤的明明該是鄭瓷!”
潘倩倩說著話作勢就要往外跑。
呵。
溫夏在心里冷笑了一聲。
要是溫夏不知道原書劇情,還真的要被這姑娘精湛的演技騙過去了。
她問她為什么,她還想替原主問為什么呢。
為什么原主對她那么好,不僅把衣服借給她穿,從李荷花那邊要了錢帶她去城里國營飯店下館子,甚至還借了不少錢給她,她還要這么對原主?
在原主昏迷不醒的躺在懶漢的炕上時,就是她潘倩倩去知青點(diǎn)找了知青去懶漢家堵原主。
事后居然還能一臉無辜的跑過來反問她。
高,實(shí)在是高啊。
怪不得原主到死都沒能想明白,那個知青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跑到懶漢家里來。
潘倩倩在等著溫夏叫住她,沒想到她人都快到大門口了,溫夏還是一句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