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玻璃穹頂?shù)穆曧懴竦箍鄣乃殂@，林霧踹開鐵門的瞬間，潮濕的梔子花香與血腥氣絞成一道漩渦。

　　江逾白背對著她，站在六塊液晶屏前，白襯衫被汗浸透，后腰處洇出一片暗紅——

　　——那是三天前，她騎著改裝摩托撞上他的機車時，用撬棍留下的杰作。

　　“把我的賬戶解凍?！八﹂_黏在頸側(cè)的黑發(fā)，指尖的U盤在昏暗里泛著冷光，

　　“或者我把你，在澳門賭場輸?shù)羧偃f的證據(jù)，交給教務(wù)處?！?p>　　鍵盤敲擊聲驟停，江逾白沒回頭，食指輕點其中一塊屏幕。

　　林霧看見自己名下的虛擬資產(chǎn)正在瘋狂縮水，那是她給妹妹攢的化療費，此刻化作一串跳動的血色數(shù)字。

　　“還有兩分十七秒?！八穆曇艄凹埌愕木胍?，

　　“中概股集體崩盤前平倉，你的奶茶店還能保住?！?p>　　林霧冷笑一聲，蝴蝶刀擦著他耳際釘入主機箱。

　　電火花噼啪炸開的剎那，她扯開領(lǐng)口，露出鎖骨下猙獰的玫瑰紋身：

　　“真以為我查不到？上個月你父親公司的審計報告……“

　　紫檀香突然逼近，江逾白擒住她手腕按在代碼流涌動的屏幕上。

　　他金絲眼鏡滑到鼻尖，眼尾淤青像枚曖昧的印章：“不如賭一局？

　　今夜紐交所收盤前，我能讓你本金翻二十倍。“

　　——

　　警報器突然尖嘯，模擬室陷入黑暗。

　　林霧在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屈膝頂向他腰腹，卻被他反扣住大腿壓上操作臺。

　　溫?zé)岬难獜乃菩膫跐B進他腕表縫隙，表盤突然彈出全息投影——是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實時監(jiān)控。

　　“門外有六個催債的槍手?！八粑鼟哌^她顫抖的睫毛，

　　“東側(cè)安全通道的密碼是你生日。“

　　玻璃爆裂聲與子彈呼嘯同時炸響。

　　林霧摸到他后腰的伯萊塔92F，槍柄燙著澳門賭場的火漆印。

　　他們在彈雨中撞開消防門時，江逾白突然將U盤塞進她內(nèi)衣暗扣：

　　“去找法學(xué)院司徒教授，他能凍結(jié)我的境外賬戶?！?p>　　暴雨澆透天臺時，林霧扯住他滲血的繃帶：“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布局？“

　　“從你在我的哈雷油箱灌楓糖漿開始。“

　　他扯開領(lǐng)帶纏住她流血的手腕，“現(xiàn)在選，是把我推下去，還是……“

　　她咬上他喉結(jié)的力道像頭嗜血的豹。

　　紐交所的鐘聲穿透太平洋雨幕時，他們正在生銹的排風(fēng)管道里接吻，血腥味與機油味在齒間發(fā)酵成某種危險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