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春和景明,暖陽傾灑,正是個祥瑞喜慶的好日子。官道上,上官闌身著朝服,騎著高頭大馬,身后是浩浩蕩蕩的車隊,載著一家老小,正朝著京城的方向行進。作為皇帝的肱股之臣,為朝廷立下赫赫戰(zhàn)功,此番歸京,為了皇帝的面子,也得是聲勢浩大。
還未到京城外,便遠遠瞧見一群身著官服的官員早已等候在此。為首的官員見上官闌的隊伍漸近,立刻整了整衣冠,帶著眾人迎上前去。待上官闌一行人停下,百官紛紛行禮,高呼:“恭迎上官大人歸京!”那場面,可謂是熱鬧非凡,彰顯著上官闌在朝中的尊崇地位。
上官闌翻身下馬,與百官一一見禮,舉手投足間盡顯謙遜與穩(wěn)重。
進了城內(nèi)不久,遠處便傳來一陣喧鬧聲,原來是皇帝的鑾駕出宮?;实垡簧砻鼽S龍袍,端坐在鑾輿之中,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到上官闌,更是直接從鑾輿中走了下來,快步迎上前去,親切地將他拉到自己身邊,說道:“愛卿,一路辛苦了!”隨后,不由分說地拉著上官闌,二人同乘一轎,在御街上緩緩前行。
轎輦緩緩前行,御街兩旁百姓紛紛跪地,高呼萬歲?;实坶e適地靠在轎輦上,看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愛卿,朕給了你新的宅子,就在這御街上,昨日,你女兒已經(jīng)搬進去了?!?p> 上官闌聽聞,心中一驚,瞬間受寵若驚,忙撩起衣擺,就要跪地謝恩?;实垩奂彩挚欤话逊鲎∷f道:“誒!你這是做什么?不必多禮?!?p> 上官闌起了身來,臉上滿是感激與惶恐。還沒等他緩過神,皇帝又接著說道:“楚王前幾日也回了京,正巧,與瑤兒看對了眼,你說巧不巧?”
皇帝的語氣輕松隨意,可這話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上官闌瞬間嚇得滿頭大汗。他撲通一聲跪地,聲音顫抖地說道:“陛下,臣女刁蠻無理,若有冒犯王爺之處,理當受罰,只是,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上官闌,輕笑一聲,反問道:“你是說,慶國公夫人,沒有教導好你女兒咯?”
這一問,讓上官闌心中一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更是不敢起身,直直地跪在地上,大聲說道:“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皇帝見他如此惶恐,擺了擺手,說道:“你這是做什么?朕沒有怪你。只是,楚王一直沒有正妃,你家瑤兒倒是合適?!币娚瞎訇@遲遲不接話,皇帝索性把話挑明了。
上官闌心中明白,皇帝這是在試探自己,他惶恐地磕頭說道:“陛下,小女年幼無知,身份低微,實在配不上楚王爺,還請陛下三思!”
皇帝微微瞇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隨后說道:“哦?崧駿這孩子,也的確不算良配,不像老四,又沉穩(wěn),又有能力的?!边@話看似是在評價皇子,實則又是在給上官闌施壓。
上官闌只覺冷汗?jié)裢噶撕蟊?,他哭著說道:“老臣不敢妄議皇子,還請陛下恕罪!”此時的他,心中暗自叫苦,深知今日這場談話,稍有不慎,便會惹來大禍。
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上官闌,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你這是做什么?這不過是小輩之間的事,交給他們自己得了,咱們?。∫膊荒馨舸蝤x鴦不是!”
聽到這話,上官闌心中一動,這才明白皇帝的真實意圖。原來,皇帝是要他幫扶楚王,只怕前幾日上官雲(yún)與楚王見面,也是皇帝刻意安排的。
想到這,上官闌心中雖有不甘,但也只能暗自嘆了口氣。
他深知,皇帝這一招先發(fā)制人,打得他措手不及,即便自己早有準備,甚至打算用蘇庭君來擋皇帝的口,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等回了家,已經(jīng)是晚上,見到了再門外迎接的上官雲(yún),他還是忍不住的罵道,“混賬,你為何平白無故地去招惹楚王,你可知……你可知,我為了你,操了多少的心?”說著,甚至狠狠的抽了她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