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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歸來:從草包美人到一代女帝

第14章:陷困誣罔,絕地反擊志剛強

  銅錢大的火星裹著犀角香粉在梁柱間炸開,那火星如流星般劃過,帶著刺鼻的火藥味,李御史踉蹌著扶住案幾,雙手觸到案幾冰冷的木質(zhì),官袍上濺滿的香灰隨劇烈起伏的胸膛簌簌而落,簌簌聲在嘈雜的火場中格外清晰。

  他死死盯著火焰里浮動的礦場輿圖,那火焰跳動的光影刺痛了他的眼睛,西南角那枚朱砂私章正蠶食著他堅守三十年的清正之名。

  “大人!“秦婉言劈手奪過茶盞潑向燃燒的帳幔,飛濺的水珠帶著絲絲涼意,在觸及炭化絲綢的瞬間蒸騰成白霧,白霧帶著一股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

  她染血的袖口擦過秋菊頸間血痕,那血的溫熱觸感讓她心頭一緊,銅片暗格里掉出的半枚雙魚佩滾到李御史靴邊,“三日前戶部清點的賑災銀,此刻正在趙侍郎別院地窖的樟木箱底發(fā)霉?!?p>  秦大少爺突然暴起,鎏金匕首擦著秦婉言耳畔釘入楹柱,匕首劃過耳畔,帶起一陣尖銳的風聲。

  裂開的窗紙外掠過三道黑影,那黑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庭中積雪傳來細碎的碾壓聲——是趙侍郎豢養(yǎng)的私兵特有的玄鐵靴底,那聲音好似重錘敲擊在她心上。

  “兄長這般急著滅口,是怕御史大人看見你藏在青玉冠里的邊關(guān)密報?“秦婉言反手將銅片拍在案上,手與案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暗紅血漬順著焦黑紋路洇出北疆輿圖的輪廓。

  她瞥見秋菊袖中露出的半截靛藍布條,那布條的藍色在火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那是今晨從趙府后門拾得的漕運封條。

  李御史枯枝般的手指突然痙攣,手指觸碰官帽垂下的瓔珞,發(fā)出細微的聲響,瓔珞掃過輿圖西南角。

  那里用胭脂蟲紅勾勒的礦脈,正與他半月前暗查的私礦分布嚴絲合縫。

  窗外呼嘯的風雪裹著梆子聲,那風雪如刀割般刮在臉上,子時的更漏在火場蒸騰的熱浪里扭曲成嗚咽。

  “大人若此刻策馬往西市去,興許能趕上趙侍郎轉(zhuǎn)移贓銀的車隊?!扒赝裱酝蝗豢瘸鰩П甑难茄瓗еF銹的腥味,方才被兄長踹中的肋骨仿佛插著把生銹的刀,每呼吸一下都鉆心地疼。

  她盯著李御史官袍下若隱若現(xiàn)的牛皮護膝——那是三年前父親犒軍時特制的冬裝,甲片縫隙還沾著漠北的黃沙,那黃沙仿佛帶著漠北的凜冽氣息。

  秋菊突然扯斷頸間紅繩,染血的銀鎖“當啷“墜地,清脆的聲響在火場中回蕩。

  鎖芯里滾出的米粒大金珠在炭火中蹦跳,每顆都刻著戶部鑄印才有的鳳尾紋?!芭居H眼見大少爺用這些金珠,在城南賭坊換了趙侍郎手書的借據(jù)?!靶⊙诀吖蚺乐跗鹑w金珠,掌心被燙出焦糊的月牙印,那灼痛感讓她忍不住輕呼。

  濃煙突然被破窗而入的朔風撕開豁口,那朔風帶著刺骨的寒冷,秦婉言瞥見兄長腰間晃動的纏枝紋玉佩。

  斷裂的絲絳間垂著半片金葉子——正是母親臨終前含在口中的那枚。

  她突然想起三更天時秋菊說的夢話:“...二小姐的安神湯里,有馬錢子的苦味...“

  “御史大人!“秦婉言抓起燃燒的帳幔擲向楹柱,爆開的火星在墻面烙出扭曲的樹影,火星濺到臉上,帶來一陣刺痛。

  她扯開領(lǐng)口露出鎖骨處的紫斑,那紫斑如鬼魅般可怖,那是連喝七日毒湯才會形成的蛛網(wǎng)狀淤痕,“趙侍郎書房暗格第三層的紫檀匣,藏著給北戎可汗的投誠信!“

  李御史官靴碾碎兩粒金珠,發(fā)出嘎吱的聲響,突然抓起案頭令箭砸向鳴冤鼓。

  鼓面震顫的瞬間,檐角銅鈴齊聲嗡鳴,那聲音好似龍吟般震撼,十二道黑影從雪幕中破空而來——是御史臺豢養(yǎng)的暗樁。

  秦婉言在濃煙中攥緊秋菊冰涼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讓她心中一暖。

  小丫鬟袖袋里滑出的半塊芝麻糖沾著血跡,那芝麻糖帶著淡淡的甜味和血腥氣,那是她們昨夜蹲守趙府時分食的干糧。

  她突然想起兩個時辰前在西角門看到的場景:兄長的心腹往趙府管家手里塞了靛青色文牒,封泥印著兵部才有的狼頭紋。

  “小姐快看!“秋菊突然指著燃燒的房梁驚叫。

  炭化的木料剝落后露出暗金色紋路,竟是父親去年督造的軍用榫卯結(jié)構(gòu)。

  秦婉言喉頭涌上腥甜,原來兄長早將府邸梁柱偷換成易焚的松木,就等著今夜這把火。

  李御史的怒吼穿透煙霧:“速封九門!“他官袍翻卷如黑云,腰間魚符撞在銅片上發(fā)出龍吟般的顫音。

  秦婉言趁機將半枚雙魚佩塞進秋菊的鞋底,指尖觸到丫鬟凍瘡開裂的腳后跟,那粗糙和疼痛的觸感讓她心疼,忽然記起母親病榻前那句“佩在人在“。

  破曉時分,秦婉言裹著帶火星的狐裘蹲在趙府飛檐上,狐裘的柔軟觸感和火星的溫熱交織在一起。

  秋菊蜷縮在斗拱陰影里,呵出的白霧凝在睫毛上結(jié)出冰花,那冰花晶瑩剔透。

  她們腳下五丈處,趙侍郎正指揮家丁將二十口樟木箱搬上馬車,箱角露出的靛藍綢緞印著皇家貢品的云鶴紋。

  “小姐,是戶部失蹤的官銀!“秋菊突然指著某口裂開的箱縫。

  月光擦過翹起的銅包角,照亮底下層層疊疊的雪花銀——每錠底部都打著去歲江南水災的賑濟印。

  秦婉言咬破指尖在衣襟畫出血圖,那血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這是趙府地形與護衛(wèi)換崗的路線,秋菊用凍僵的手指蘸著雪水在旁邊標注:“戌時三刻,側(cè)門守衛(wèi)會換班吃酒?!靶⊙诀邚膽牙锾统鲇图埌墓鸹ǜ?,掰開露出夾層的火藥粉——是今晨從父親舊部那里討來的。

  當巡夜梆子敲響三更,秦婉言順著排水管滑進書房時,聞到了熟悉的馬錢子苦味。

  她摸黑尋找第三層暗格,卻觸發(fā)了機關(guān)陷阱,尖銳的暗器擦身而過,發(fā)出嗖嗖的聲響。

  好不容易避開陷阱,又遇到守衛(wèi)巡邏,她只能躲在陰影中,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經(jīng)過幾次失敗的嘗試,她終于撬開暗格,紫檀匣上的鸞鳥鎖沾著母親生前最愛的蘇合香,那香氣讓她感到一絲慰藉。

  銅鎖“咔嗒“彈開的瞬間,秋菊突然拽著她滾進博古架后的暗室。

  “小姐小心!“小丫鬟揚手灑出火藥粉,追進來的護衛(wèi)踩到滿地金珠滑倒,發(fā)出撲通的聲響。

  秦婉言就著窗外雪光展開信箋,北戎文字間混著兄長筆跡的批注,頁腳還按著趙侍郎的私章與父親印鑒的拓印。

  五更天的梆子穿透窗紙時,秦婉言將染血的證據(jù)用油布裹了三層。

  秋菊正用牙齒撕開裙擺包扎她手臂的刀傷,暗紅色在月白綢緞上暈開,像雪地里怒放的紅梅。

  秦婉言因為傷痛,手微微顫抖,在包扎過程中也有些失誤,但她咬牙堅持著。

  寅時的梆子聲穿透雪幕,秦婉言裹著沾滿炭灰的斗篷叩響御史臺角門。

  銅環(huán)撞擊聲驚起檐上寒鴉,她懷中油布包裹的密信正洇出胭脂蟲紅的印痕。

  李御史執(zhí)燈的手指在觸及紫檀匣時劇烈顫抖。

  燭火將鸞鳥鎖的投影投在青磚墻上,化作張牙舞爪的鬼影?!斑@是......“他拈起信箋對著燭光細看,北戎文字間夾雜的批注墨跡未干,正是三日前早朝時秦大少爺代父呈奏的軍報字跡。

  “大人可還記得永昌三年的漕銀案?“秦婉言突然開口,指尖劃過輿圖西南角,“當年您追查的二十萬兩官銀,此刻正在趙侍郎別院的樟木箱底發(fā)霉。“她抖開染血的靛藍綢布,云鶴紋在火光中展翅欲飛。

  御史官袍的蟒紋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李御史突然抓起案頭硯臺砸向鳴冤鼓,墨汁在雪白鼓面潑濺出猙獰的狼首圖案:“來人!

  速調(diào)金吾衛(wèi)圍了趙......“

  “兄長倒是來得巧?!扒赝裱再咳晦D(zhuǎn)身,鎏金匕首擦著她耳畔釘入鼓架。

  秦大少爺玄色氅衣沾著夜露,腰間纏枝紋玉佩撞在門框上發(fā)出脆響——正是母親棺槨中失蹤的那枚。

  秋菊突然從梁上躍下,凍瘡開裂的赤足精準踩住玉佩絲絳。

  小丫鬟揚手灑出火藥粉,爆開的火星在秦大少爺氅衣上燃起藍焰?!靶〗憧熳?!“她將半枚雙魚佩塞進秦婉言掌心,自己卻迎向兄長劈來的劍鋒。

  秦婉言在雪地里翻滾著躲過飛來的袖箭。

  斷裂的玉簪劃破臉頰,血珠墜入雪堆凝成紅珊瑚似的冰晶。

  她聽見身后傳來鎧甲碰撞聲,御史臺暗樁的玄鐵靴底正碾碎滿地冰凌。

  秦婉言和秋菊帶著證據(jù),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匆匆趕回秦府,一路上兩人都在擔心著秦府中的情況,秦婉言的傷口隱隱作痛,每走一步都牽動著神經(jīng)。

  當看到秦府的大門時,晨霧還未散去,那霧帶著一絲清冷和神秘。

  晨霧未散時,秦府正廳已跪滿族老。

  秦婉言展開染血的北疆輿圖,父親戰(zhàn)甲上的血腥氣突然撲面而來。

  她盯著兄長冠冕上搖晃的東珠,那是用母親嫁妝里的南海明珠熔鑄而成。

  “父親請看。“她突然扯斷秦大少爺青玉冠的系帶,暗格里滑出的密報鋪滿紫檀案幾。

  朱砂私印與趙侍郎手書疊成刺目的紅,將屏風上秦家列祖的畫像都染上污名。

  秦老爺一掌拍碎案角,飛濺的木屑劃破他虎口:“逆子!

  你母親臨終前含著的金葉子,竟被你熔成賭資!“族老們倒抽冷氣——那枚金葉子上本該刻著秦家女眷的祈福經(jīng)文。

  秋菊跛著腳呈上樟木箱殘片,焦黑的銅包角露出雪花銀的冷光。

  當啷作響的銀錠滾到秦大少爺膝前,江南賑濟印在晨光中清晰可辨。

  族中耆老用拐杖挑起通敵密信,羊皮紙上的北戎文字混著漠北黃沙簌簌而落。

  “報——!“門房突然跌進廳堂,手中靛藍文牒的封泥裂成蛛網(wǎng)。

  秦婉言瞥見兵部狼頭印的殘痕,耳畔響起昨夜趙府地窖里樟木箱碰撞的悶響。

  同時,她回憶起之前兄長的心腹給趙府管家的靛青色文牒上的兵部狼頭紋,懷疑這一切與兵部和首輔有關(guān)。

  暮色四合時,秦婉言獨坐祠堂描摹母親遺物圖樣。

  供桌上的長明燈突然爆開燈花,將墻上“精忠報國“的匾額照得血紅。

  她摩挲著雙魚佩缺失的缺口,忽然聽見屋瓦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小姐!“秋菊撞開雕花門,懷中油紙包裹的密信正滲出靛藍色墨汁。

  小丫鬟凍僵的手指怎么也解不開鸞鳥鎖,急得將信紙貼在燭火上烘烤——北戎文字在高溫下竟?jié)u漸顯露出大周官話的批注。

  更漏聲里突然混入馬蹄鐵擊打青石的脆響。

  秦婉言推開窗欞,望見長街盡頭晃動的火把如毒蛇吐信,兵部特有的玄鐵重甲在月光下泛著青灰。

  秋菊顫抖著指向信末朱批,那鮮紅的私章赫然是當朝首輔的印鑒。

  秦婉言回憶起之前種種與兵部相關(guān)的可疑跡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祠堂外的老槐突然驚起寒鴉,樹影在月光下化作張牙舞爪的鬼手。

  秦婉言將密信按在心口,那里還殘留著被兄長踹傷時斷裂的肋骨傳來的刺痛。

  她望著供桌上母親褪色的牌位,突然想起今晨父親摔碎傳家玉佩時,飛濺的玉屑在雪地上拼出的詭異圖騰——竟與趙侍郎書房暗格的機關(guān)紋路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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