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我與丈夫結(jié)婚4年,婚后他為了討好我的姐姐,把我兒子的眼角膜移植給了她。
事后我崩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卻聽見他和姐姐的談話
「小孩子的眼睛更純粹,才能配得上你?!?p> 姐姐嬌羞的躲在他懷中問:「那可是你親兒子,難道你不心疼嗎?」
傅靳川冷漠的聲音響起:「那是他的榮幸?!?p> 我徹底心死,帶著兒子的骨灰想要和他離婚。
卻在此時得知我懷有身孕。丈夫跪在我身前求我留下這個孩子,承諾以后他會好好對我。
正當(dāng)我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時,卻意外得知他們竟然還想再移植一次眼角膜。
終于我承受不住去世。
可是那個男人聽到我的死訊時,卻自殺在我的墓碑前。
1
在我接到電話緊急趕往醫(yī)院途中,我突然想起兩天前。
姐姐緊挨著傅靳川,指著我兒子的眼睛笑著說:
「靳川哥哥,你看小止的眼睛,多好看啊?!?p> 本來沒想起這句話的深層含義,可是想到正在醫(yī)院的兒子,我的內(nèi)心生出不敢置信的想法。
不會的,小止還那么小,不會的。
當(dāng)我來到醫(yī)院呢找到對應(yīng)的病房。
在我看到病床上小小的人眼睛上卻纏著厚厚的紗布時,我崩潰的跑出了病房。
我想要找到傅靳川問一個答案。
明明姐姐的配型已經(jīng)匹配上了,明明再等兩天就可以了。
為什么他們這么等不及,為什么一定要拿走我兒子的眼角膜!
我踉踉蹌蹌的來到姐姐的病房門口,卻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靳川,謝謝你。只有你知道一個月后的比賽對我有多重要?!?p> 我的丈夫傅靳川此時懷中正抱著我的姐姐輕聲安慰:
「小羽毛,你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這是我心甘情愿為你做的?!?p> 「況且,下個月的比賽要是能成功,你就可以就如世界級殿堂表演。小羽毛,你是我的驕傲?!?p> 「可是,靳川哥哥,妹妹要是知道你把你們兒子的眼角膜移植給了我,她不會生氣吧。」
「放心,那是他的榮幸。」
聽到這句話,我如墜冰窟。
我以為就算我和傅靳川沒有感情,可是對待我們的兒子,他始終是不一樣的。
我的兒子才三歲,他還有那么長的一段時間去享受世界,如今卻被這對賤人奪取了眼睛。
我瘋狂的推開門,病房內(nèi)的人聽到聲音嚇了一跳。
姐姐顧清羽揉著心臟緩緩倒在傅靳川懷里。
「靳川哥哥,我好害怕啊,是不是妹妹來了?!?p> 傅靳川攬著顧清羽的腰輕聲安慰,末了才想起我似的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
「你來這干什么,還不趕緊回去照看兒子。」
我崩潰的將手中的包扔在傅靳川臉上。
「你還有臉提兒子,為什么要用我兒子的眼角膜為你們的感情做貢獻!」
包鏈劃過傅靳川的眼角,留下一道紅痕。
「你抽什么風(fēng)!醫(yī)生說了小孩子的眼睛更純粹,移植的話效果更好?!?p> 「可是她明明就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配型,不急于這兩天。」我痛苦的大叫。
傅靳川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我:
「那怎么行,清羽早做手術(shù)一天,就能更快回到舞臺?!?p> 「兒子只是失去了眼角膜,可是清羽卻失去了一個舞臺啊。」
聞言我只覺得十分荒謬。
我的兒子在他的親生父親眼里竟然抵不上旁人的一個舞臺。
還未等我回神,病房外有護士呼叫:「2號床的家屬去哪了,孩子有緊急情況?!?p> 我來不及與他們爭辯,急忙跑回兒子的病房。
傅靳川似乎有些觸動,正想起身追過來時,卻被顧清羽攔住了腳步。
「靳川哥哥,我的眼睛好痛,是不是有什么后遺癥???」
傅靳川聽到這話,收回了想站起身的腳,轉(zhuǎn)身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醫(yī)生,剛剛她說眼睛痛,是不是眼睛有什么問題啊?」
跑回病房的我看見醫(yī)生正在按壓兒子的胸膛,就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我也能看出來兒子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
換手的醫(yī)生換了一個又一個,指令執(zhí)行了一次又一次。最終醫(yī)生停下了按壓的手,摘了口罩無奈的沖我搖了搖頭。
怎么會?明明昨天還甜甜的笑著叫我媽媽的可愛小人,如今正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
我哆嗦著伸出手,拽住醫(yī)生的袖子跪在地上。
「求求你,救救他?!?p> 「大夫,我兒子只是進行了一個簡單的移植手術(shù),怎么可能就……」
我不愿意說出那個字,仿佛還會有希望。
醫(yī)生抬頭看向我:「這位家屬,術(shù)前我們就已經(jīng)明確告知,這么小的孩子不適合做移植手術(shù),本身孩子正處于成長階段,身體各項機能尚未完全發(fā)育。我們本就不建議做這個手術(shù),是你們家屬一再堅持,手術(shù)過程中有可能出現(xiàn)的結(jié)果我們也一一告知,知情同意書你們也簽了。」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我們都不想看到,但是請您節(jié)哀?!?p> 醫(yī)生饒過我朝著前方走去。
我跪爬向門口的護士,請求他把手術(shù)知情書拿給我看一下。
那么厚一沓知情書,我連忙翻開最后一頁,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傅靳川
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傅靳川并不愛我,可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后悔。
如果當(dāng)初我愿意放手成全他和顧清羽,我的兒子是不是不會死在這里。
2
忙完兒子的后事,我機械的回了家。
客廳里坐著許久未見的傅靳川。
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好像有些不理解。
「行了,我知道眼角膜對兒子來說很重要,大不了我周末陪他去游樂園玩一天?!?p> 高高在上的語氣好似我們的榮幸一般。
「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p> 聽到這話,傅靳川似乎以為是我還在生氣,有些惱怒的拉住我的手:
「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陪你們了,你還要怎么鬧?!?p> 從一進門就沒有正視過他的我終于慢慢轉(zhuǎn)過頭來。
看清我的模樣后傅靳川有些吃驚。
往日精致的形象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紅腫的雙眼和碩大的黑眼圈。
看著我的樣子,他有所妥協(xié)。
「好好好,是我的錯。兒子什么時候出院,我和你一起去接他?!?p> 時隔多年,我再一次重新審視起我的丈夫。
他的眼中毫無傷心,甚至一絲悲傷都沒有。
我打落他的手,一言不發(fā)的朝樓上走去。
兒子的墓被我選在了一處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墓園中,在他身旁我預(yù)留了一塊地。
樓下的傅靳川還站在原地,想不通為何我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舜蟆?p> 來不及細想,醫(yī)院的一通電話又讓他再次出門,好在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了在乎他的人。
七天后,我將雙方家里的成員全部邀請到墓園,包括傅靳川和正在醫(yī)院的顧清羽。
許多人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是我都沒有回答,只是執(zhí)著的讓他們來。
兩家人拗不過我,還是來了。
顧清羽虛弱的一出場便贏得所有人關(guān)注,她們圍在顧清羽身邊,噓寒問暖。
很顯然,她本人也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等到所有人齊后,我慢慢走開,漏出了身后一直遮擋的墓碑。
傅家的長輩有些看不清,一邊靠近一邊嘴里念叨著:「什么人還如此興師動眾的讓我們來啊?!?p> 等看到墓碑上的照片赫然是我兒子,他們的大孫子時,猛的回頭看我。
「顧清寒,你這是要鬧哪一出!小孩子也成了你吸引人注意的手段了嗎!」
「我的小止呢!快把他叫出來?!?p> 我沒有理會傅家長輩的叫囂,平淡的敘述著我的兒子傅修止的一生。
在得知自己的大孫子是因為給顧清羽移植眼角膜而死時,傅家父母的眼神頻頻看向顧清羽,心中不知在盤算著什么。
從剛剛看到照片就一直呆愣在原地的男人此刻突然回神。
「顧清寒你夠了,竟然用這么大的事開玩笑?!?p> 「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們,我都說了,等清羽的身體好一點了我就會抽出時間陪你們的?!?p> 我沒有理會傅靳川的屁話,拿出一早準(zhǔn)備好的火化證明和死亡證明。
最后拿出了那沓手術(shù)知情書翻到最后一頁遞給傅家父母。
原本因為傅靳川的話對我有所懷疑的傅家父母在看到證明的那一刻,情緒徹底崩潰。
傅母將知情書扔在傅靳川臉上,散開的紙張像是祭奠我兒子白錢。
我沒有再分出心神去關(guān)注后面的人如何吵鬧,只一心看著我的兒子。
我兒子的清靜,不應(yīng)被這些人打攪。
傅家父母逼著顧清羽和傅靳川在我兒子的墓前跪下,讓他們跪到洗清自己的罪責(zé)為止。
我的父母在旁邊干著急,卻又不好說什么。畢竟此事確實是顧清羽的錯,只是……
他們將目光放到我身上,眼神在暗暗指責(zé)我不應(yīng)該把這件事鬧到明面上。
我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眼神,只是默默燒著紙錢。
顧清羽的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嬌滴滴的性格,跪不了半個小時就要軟了身子倒下去。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有一個人比她倒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