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破碎的信任與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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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川推開家門時，發(fā)現(xiàn)林若初正靜靜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她臉色蒼白，眼神冰冷，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你回來了?！绷秩舫趼曇羝届o，但其中暗藏著難以忽視的寒意。
顧言川微愣，隨即露出笑容：“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表面上波瀾不驚的他，絲毫未察覺林若初心中已經(jīng)涌起的復雜情緒。趁他進洗手間之際，林若初悄悄拿起他的手機，打開微信，迅速搜索出那兩個女子的賬號?？吹絺渥⑴c部分聊天記錄，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待顧言川從洗手間出來時，林若初已將手機放下，神情依舊平靜。她突然問道：“你最近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買的？”
顧言川顯得有些疑惑，笑問：“怎么突然這么問？”
林若初淡淡地說道：“我看你淘寶上推送了蘋果手機15，你是不是想換手機了？”
隨后答道：“嗯？換什么。我的手機不就是這個么，去年我生日你送的，你忘啦？”
林若初試圖幫他恢復些許記憶隨口道：“我今天看用你的淘寶賬號了?！?p> 顧言川并沒有認為有什么不妥，道：“淘寶？你要在國內(nèi)買什么東西?！?p> 林若初固執(zhí)的想要喚起他的記憶又說道：“我看到了你的淘寶訂單記錄”
話音未落，顧言川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他欲言又止，只輕輕嘆了一口氣，坐到她對面。
林若初緊盯著他的眼睛，卻只看到滿是疲憊與漠然的神情。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坦白更多真相。
她迅速打開電腦，調(diào)出全部訂單記錄：“去年，就在我們復合前幾天，這筆手機訂單，給我解釋清楚?！甭曇粢廊黄届o，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凌厲。
“她是我的前女友?！彼吐曊f道，“大學時候的事。”
林若初冷笑了一聲：“大學時候的事？那為什么去年你還給她買手機？”
顧言川的表情有些尷尬，他低下頭，聲音變得低沉：“她當時需要一部新手機，我就給她買了。”
“需要？”林若初的聲音驟然提高，“她是你的前女友，憑什么你要給她買手機？那時候我們還沒有復合，我也是前女友，怎么沒見你對我這么好？”
顧言川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大學時候，她懷過我的孩子……后來流產(chǎn)了。我一直覺得虧欠她，所以她管我要了，我就給了。”
緊接著，他急忙補充：“如果真有什么，我們當初就不會復合，事實就是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牽連。”
林若初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內(nèi)心的怒火，指著另一筆訂單質(zhì)問：“那鋼琴老師呢？你回國那半年，與她究竟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顧言川搖頭，神情復雜：“沒有，她只是我的鋼琴老師。出于感激，我送了她一些禮物?！?p> “感激的禮物還選在情人節(jié)送？還送了那種帶著特殊含義的巧克力？”林若初諷刺地問。
“你知道我不擅長挑禮物，給你精心挑選的禮物，順手也就給了她一些?！彼f得支支吾吾。
林若初又指著其他訂單追問：“這些訂單，都是我們還在一起時的禮物，難道別人就不會這么做嗎？”
顧言川急促地辯解：“異地那年，你只是我的女朋友。記得我走前提過領證，你不同意；等我回美國半年后，是你提出了分手。那時，我感受不到你的愛，你不相信我的解釋，我只能找其他女生聊聊……再說，那些也只是些小禮物。那段時間我一直沒回國，根本就沒有其他事?！?p> 話音落下，室內(nèi)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你想怎么辦？”顧言川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p> 林若初的心里一陣翻涌，她猛地站起身，聲音顫抖：“我想怎么辦？事情是我做的么，我想怎么辦！過去的事情？你憑什么這么理直氣壯！你瞞著我做了這么多事，現(xiàn)在一句‘過去的事情’”
顧言川也站了起來，語氣變得強硬：“那你想怎么樣？我已經(jīng)解釋了，你還要我怎樣？我說過了，我和她們什么都沒有，你愛信不信?！?p> 林若初滿眼怒火，毫不猶豫地奪過他的手機，手指疾速在屏幕上滑動，找出那段暴露背叛的聊天記錄，狠狠地將手機摔到他面前，仿佛在用這冰冷的證據(jù)撕碎他的謊言。
“顧言川……”她的聲音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夾雜強忍的憤怒，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信？我該信什么？你說！你讓我相信什么！”
顧言川皺眉，嘆了口氣，不耐煩地伸手去拿手機，“刪了還不行嗎？”
林若初猛地甩開他的手，手機摔在床上，屏幕朝下，剛好屏幕亮起，震動聲音隨之而來。聲低沉又刺耳。她的眼睛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刪了就沒發(fā)生過？你是覺得我傻，還是瞎？”
顧言川看著她，眼神里透出一絲不耐，嘴角緊抿：“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林若初冷笑，笑聲里透著絕望，淚水無聲滑落，“顧言川，我到底是你妻子，還是個笑話？”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那部還在震動的手機，仿佛它正嘲笑她的天真。
顧言川別開視線，語氣敷衍，甚至帶著幾分諷刺：“你別鬧了，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
“沒那么嚴重？”林若初猛地上前一步，逼近他，眼神里燃燒著近乎瘋狂的光，“顧言川，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顧言川被她的情緒弄得煩躁，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行了，別吵了。”
“我吵？”林若初的聲音陡然拔高，胸口劇烈起伏，壓抑已久的怒火徹底爆發(fā)，“你劈腿，我吵？你撒謊，我吵？顧言川，你怎么這么惡心！”
她紅著眼死死盯著他，眼里是憤怒，是絕望，是瀕臨崩潰的掙扎。
顧言川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嘴角微微牽動，似乎不耐，又似乎覺得這場爭吵毫無意義。他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些許嘲弄：“林若初，我再說一遍，我和她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什么都沒有，隨你怎么想?！?p> 林若初的呼吸驟然停滯。她盯著他的臉，看著那副冷漠疏離的神情，甚至帶著諷刺。她猛然笑了，笑聲冷得發(fā)顫。
“再說，她們知道我們領證的時候還給我們祝福了，更何況現(xiàn)在她們都結(jié)婚了?！鳖櫻源ㄕZ氣淡然，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
林若初的手緩緩松開，又一點點攥緊，指甲嵌入掌心，幾乎刺破皮膚。她感到徹骨的寒冷，連憤怒都被這股寒意吞噬。他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任何不妥，甚至一句道歉都不舍得說。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發(fā)顫：“好，隨我怎么想……”
然后，她猛地扯下無名指上的戒指，狠狠砸在他面前，聲音清脆而決絕。
“顧言川，離婚吧。”
戒指在地板上彈跳了幾下，滾到了他腳邊，發(fā)出冰冷的回響，如同他們破碎的婚姻。
顧言川低頭看了一眼戒指，眼神依舊淡漠，甚至連彎腰去撿的意思都沒有。他只是抬眼掃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哼了一聲，沉默不語。
房間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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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的胸口劇烈起伏，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顧言川一把拉住手腕。他的力道不重，卻讓她無法掙脫。
“放開！”她低吼，聲音里帶著哽咽。
顧言川沒有松手，反而將她拉得更近。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若初，你冷靜點?！?p> “冷靜？”她冷笑，試圖甩開他的手，“你讓我怎么冷靜？顧言川，你憑什么覺得自己做的沒有任何問題？”
顧言川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松開她的手，語氣放緩：“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F(xiàn)在你在我身邊，我也沒有做過什么?！?p> 林若初的眼淚終于落下，她咬著唇，聲音顫抖：“過去的事？顧言川，你憑什么覺得過去的事就能一筆勾銷？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顧言川看著她，眼神里多了一絲柔軟。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低沉：“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失去你?！?p> 林若初的心猛地一顫，她抬頭看著他，眼里是憤怒，是痛苦，卻也帶著一絲不舍。她愛他，愛得那么深，深到即使此刻心如刀割，她依然無法徹底放手。
顧言川輕輕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絲妥協(xié)：“如果你不放心，以后你天天陪我去學校。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異常，全憑你處置?！?p> 林若初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真的……不會再騙我？”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不確定。
顧言川看著她，眼神堅定：“不會?！?p> 林若初的眼淚再次涌出，她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顧言川，你別再讓我失望了。”
顧言川伸手將她拉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聲音低沉：“不會了。”
林若初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心里的憤怒和痛苦漸漸被一種復雜的情緒取代。她知道，自己依然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即使此刻她的心還在滴血，她依然選擇了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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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沉默再次蔓延。林若初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顧言川的衣角，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她知道自己或許不該這么輕易原諒他，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顧言川低頭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絲溫柔：“若初，別氣了，好嗎？”
林若初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眼淚無聲滑落，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釋然。
或許，這就是愛吧。即使遍體鱗傷，依然無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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