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lán)色字幕閃過之后,送子蛛液自動就進(jìn)入了【寶庫】中。
【寶庫】是一個袋子一樣的圖標(biāo),只要鄭禾心念一動,【寶庫】就會顯現(xiàn),現(xiàn)在寶庫中只有【送子蛛液】一個東西。
這【送子蛛液】看上去·······不太正經(jīng)的樣子啊······
這世界也沒個系統(tǒng)什么的,好歹給個指引啊。
還沒等鄭禾和鄭當(dāng)午吐槽幾句,一陣風(fēng)吹過,那地上那些灰燼吹成了幾個扭曲的字:
【脫離值—10】
【當(dāng)前脫離值:44%】
這應(yīng)該是解決了廣夏的事兒的結(jié)算。
淡藍(lán)色字幕還在鄭禾面前彈了一下倒計時的窗口,提示距離倒計時結(jié)束還有55小時。
如果再找不到原主的心臟,她很可能就會死在這艘角木蛟上。
也不知道這第三個兇手是誰。
【脫離值+10】
【當(dāng)前脫離值:54%】
鄭禾一愣。
好不容易脫離值到了50%一下,可以嘗試去金鱗寶地兌換【苦肉】特權(quán),鄭禾都準(zhǔn)備好剪點(diǎn)兒指甲,頭發(fā)什么的先試試看了,這一巴掌又給她干回了54%,前功盡棄?
不行,得去找老溫,再給他四個巴掌才行。
“又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后蛐蛐我!”
一陣陰風(fēng)刮過老溫后背,他蹣跚的腳步一軟,幾乎無法站立,連帶著廣夏直接砸在地上,他自己扶著船欄吐得昏天黑地,直到什么也吐不出來。
“溫······溫哥······”
猴子也吐了個昏天黑地,臉上全是眼淚,“那······大大大······大家姐······”
他嚇壞了。
剛才在駕駛艙,他雖然早就別過頭去,不敢看那邪祟的樣子,可眼睛余光還是忍不住掃了過去。
他看見廣夏的肚子整個爆開,污血碎肉四濺。
來自廣夏身上的熱血熱肉順著他們脖子上的皮膚慢慢下滑。
換做常人此時不死也該昏過去了,可廣夏依然沒死,他瘋狂扭動身軀,目眥欲裂,看著鄭禾瘋狂嘶吼,“寶寶!”
那邪祟一臉污血,她竟然伸出舌頭,舔掉了臉上的血,頂著一臉的邪魅狂狷,響亮地咽了口唾沫。
猴子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在抖。
她笑什么?
又對什么東西產(chǎn)生了這么強(qiáng)烈的食欲?
她怎么就這么餓?
什么都吃得下去啊!
邪祟就是邪祟,伸出手在廣夏的肚子里掏了掏,直接把那個送子蛛連腸帶肝地掏了出來。
面不改色就算了,她還摸了摸那送子蛛!
她沒看見那送子蛛張開口的時候有幾十顆獠牙么!
“你懂什么!”
老溫閉著眼,努力忘掉剛剛那邪典的場面,“咱們大家姐是什么人物,又豈是那送子蛛能抗衡的!”
說完他就一愣,他好像在哪里說過類似的話了。
大家姐可比這只能讓人不舉或者懷孕的送子蛛?yún)柡Χ嗔恕?p> “溫哥······這······廣夏?”
猴子指了指地上肚腹大敞,還在微微喘息的廣夏。
老溫低頭看著他,“兄弟一場,給他單獨(dú)找個艙房吧。”
“能不能撐到靠岸,就看他自己的了。”
猴子勉強(qiáng)把廣夏抬了起來,“要給他用藥么?”
老溫臉上擠出一絲陰寒,“船上就剩那么點(diǎn)藥,給他用了,我們用什么?”
猴子低下頭,一個人攙著廣夏的身體,走下了樓梯,迎面正好碰上畏首畏腦的四指,猴子勾勾手指,“你,過來,把廣夏帶回去。”
四指點(diǎn)頭,猴子囑咐,“一定要把門鎖好,知道不?”
四指咽了口唾沫,“猴哥······他,他,他不會再有癲火了吧?”
說到癲火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猴子翻了個白眼,“這誰知道,你把人放下,早點(diǎn)跑不就行了,去去去,別啰嗦!”
看著四指和廣夏慢慢走進(jìn)底艙的黑暗中,猴子挺直身軀,眼神里露出一種荒漠的神氣。
“溫哥,咱······咱還跑么?”
老溫輕掀眼皮,接過猴子遞來的熱茶,“跑你媽的頭。又是邪祟又是癲火,這一個個的,哪個好招惹?想要多活一會兒,現(xiàn)在開始,都給我做大家姐的狗?!?p> 猴子舔舔上顎,湊近去問,“溫哥,咱······現(xiàn)在也走了一夜了,還不能把仙門寮的人叫過來么?”
仙門寮的人過來做什么?
驅(qū)逐妖祟?
如果老溫沒和鄭禾立下血盟,他或許真的會考慮這個做法,可現(xiàn)在他和鄭禾血盟加身,一榮俱榮,一損······只有他自己損。
“猴子,記住,我們現(xiàn)在都是大家姐的狗,大家姐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知道嗎?”
“你那勞什子驅(qū)虎吞狼之計,或許······今夜能成?!?p> 只不過虎狼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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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吹出一輪滿月,將眼前黑暗盡皆揮散。
角木蛟的甲板上,幾個人貼著船壁,踮起腳尖靠近樓七的艙房。
“大家姐,您······您還需要這么謹(jǐn)慎么?”
猴子握了握手中樸刀,討好地壓低了聲音,做出一副和鄭禾很親密的樣子,他松松眉毛,“憑您的本事,想殺那老不死,直接動手不就行了么?”
“我們笨手笨腳的,恐怕會礙了大家姐的事吧?”
其他船員拼命點(diǎn)頭。
鄭禾奇怪,她手里的那把被金鱗寶地附過魔的斧頭,“你們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斧尖點(diǎn)點(diǎn)樓七房門,“他可都說自己化龍了,我一個凡人怎么和他斗?”
“反正你們也看他不順眼,一起動手,角木蛟上的貨我和你們均分?!?p> 凡人?
船員們扯開一個難看的笑容。
老溫動動嗓子,“都聽大家姐的?!?p> 這幾個都是老溫挑選出來,絕不會臨陣倒戈的心腹精銳,暗夜行走,持刀握斧,磨刀霍霍。
鄭禾打頭,小心翼翼走到了樓七窗前。
他們沒有選擇直接闖門,而是從窗戶破入屋中,斬殺樓七。
搞的就是偷襲。
“待會兒按照咱們說好的來,砍頭的砍頭,貼符的貼符,知道么?”
推開了窗戶,樓七房間里那股特殊的味道瞬間席卷所有人的鼻腔,鄭禾甚至可以看見床帳中樓七微微隆起的被子。
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動手,鄭禾身后卻突然傳來慘叫。
“啊——!”
“大家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