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想外放
顧開平整日在翰林院,雖然分配到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但翰林院也是天子近臣,消息還是更加靈通。
就算幾個上官,各有心思,但也不想整個翰林院卷進去,這些天可沒少叮囑他們。
“父親,您放心,兒子這些天會多放一些精力在家中?!蹦芸忌线M士,雖然資質平平,但也不是蠢人,最近的氣氛實在很怪異,讓他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回到家中就別談你們官場上的事情,”許慧珍被駁了面子,覺得自己這當家老夫人在兒媳面前被呵斥,幾個兒媳婦都在看自己的笑話。
“不就是少出去參加宴席,這倒沒有什么,只是咱們彤兒這有一個天大的好機緣……”
“不管是什么機緣,這段時間都老老實實的在府中待著?!崩掀薷髢合钡男袨椋跄懿恢?,否則今日也不會說這些話。
他暗中投靠三皇子,已經(jīng)在未來的皇權之爭做出站位,大孫女的未來,他已經(jīng)有安排,如果再跟其他皇子牽扯上,只會讓他難為。
“既然老爺都這么說了,我們當然尊崇,”老夫人垂下眼眸,再抬頭看向下面的兒子,兒媳婦,“你們舅家這次遇到難題,求助到為娘這里,趁今日人都齊了,就跟你們好好的說道說道?!?p> 顧百江聽到這,皺起眉頭,許家從許慧珍這里拿了多少東西,他也不去計較,之前他還特意跑了一趟許家,給他們一些警告,這才消停多久,居然又開始作妖。
許家雖然現(xiàn)在不如以前,可也是一個小地主,老丈人名下還有百畝良田,日子能難過到哪里?
對了,有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最喜歡去賭,可上次讓人跟幾個賭場都已經(jīng)打好招呼,難道又找到新賭場?
“不是說了許家的事情,不許再管了嗎?”他冷聲呵斥道。
老夫人對于怎么拿捏顧百江也是心中有數(shù),“那是您的岳家,也是孩子的外祖家,怎樣這樣斷情絕義,與咱們顧府有什么好名聲?
再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過是銀錢不趁手,幫襯一下,又不是讓你包庇罪犯。”
許慧珍說完也沒管顧百江,而是轉頭看向顧開平,“開平你來說說,你舅舅家的事情,你管不管?”
顧開平,“……”這話讓他怎么說?
正在絞盡腦汁,許慧珍又轉頭看向顧開塵,“老二,那是你舅家,也是你岳家,這事你怎么說?”
同樣沒等回答,許慧珍直接找到下一個目標。
顧開源沒有在,她直接對著白歲禾發(fā)難,“三兒不在家,白氏你來說說,你外祖家有難,你幫是不幫?”
白歲禾,“……”這老太婆什么眼神?她白歲禾欠了許家嗎?
你問大房二房不夠走個過場,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干什么?
白歲禾故作思索垂下頭,想看就看,又不會掉塊肉。
但顯然,許慧珍就沒想放過她,而是又開口問道,“白氏,問你話呢,怎么不答?”
白歲禾抬起頭,臉上滿是惶恐,“回母親,對這些事情我不懂,看看大哥,二哥他們?nèi)绾翁幚?,我聽爹娘和兄長的?!?p> 許慧珍大喘氣,白氏現(xiàn)在怎么這么滑不溜手,居然知道是禍水東引。
“行了,”她的意圖,顧百江一眼就看穿了,“開源不在家,她一個婦道,能知道什么?
說說吧,許家又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家里的祠堂年久失修,前段時間又連連降雨,東側的那一面墻倒了,整個祠堂搖搖欲墜。
你也知道家里現(xiàn)在就那么百畝土地,也只夠一家子嚼用,拿不出銀子來修建,這不就求到我們這里來?!?p> “劉氏,回頭給許家送十兩銀子過去,當是咱們府上的心意?!?p> “十兩銀子哪里夠?”許慧珍立刻說到,“全部翻建,怎么也得幾百兩銀子,而且祖宗牌位也有些老舊……”
“許氏,”顧百江怒斥道,“那不是我顧家的宗祠,雖我未當家,但對這些俗事也不是不了解。
猶記得當年我回去焚香祭祖,重修顧家祠堂,也不過是花費幾十兩銀子。
怎么的?你們許家還要鑲金邊嗎?”
許慧珍被懟的啞口無言,對這個事,她還有些印象,只是時間久了,她也拋之腦后,當時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再看向許玉蘭,見她眼神有些閃躲,哪里還不知道?
“許家祠堂是許家孝子賢孫該有的責任,跟我顧府沒有關系,十兩銀子也別送過去,到時候買一車禮,去孝敬岳父他老人家?!?p> 顧百江說完,掃一眼眾人,對白歲禾也沒有多重視,三兒不在家,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
但至少也是個好的,知道聽從長輩兄長的意見。
許慧珍拳頭都快捏出汗來,“可這都求上門了,如果不幫,過兩日我爹又會過來?!?p> 許氏言語的威脅,顧百江怎么沒會聽出來,心中再一次后悔當結親早了,岳家不得力不說,還總拖后腿。
到時候許家那老頭到了府上,又要擺老太爺?shù)淖V,想要把他打發(fā)走,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連一旁看戲的劉蕓,此刻都有些坐立不安,要是許家那老家伙過來,那這家又不得安寧。
明明不過是一個小地主,要求多不說,還要高,實在不行就破財消災。
顧開平對于母親這無賴的做法,也很無奈,“娘,近日官場流動,會將一批官員外放,兒子想……”
“你想都別想,你爹在這上京,難不成還護不住你這個兒子?”老夫人打斷大兒子的話,之前老爺就想讓開平外放,是她一直在阻止。
作為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還怕在這上京沒有一席之地,到時候再多努力幾年,又是朝中新貴,也是妥妥的皇帝近臣。
她在這里做著美夢,誰知道好大兒總想往外跑,這怎么可以?
天南地北外放,還不知道會分配在哪里,哪有在自己膝前安心。
“這事反正沒得商量,你們父子倆要是敢瞞著我,我肯定是不依的?!崩戏蛉藴喨徊挥X又被帶偏。
白歲禾看著這轉變,都忍不住同情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