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換子
“賤人!你不過養(yǎng)育了我十八年如今我高中狀元憑什么阻止我與親娘團聚!”
“哐當!”
伴隨著東西落地聲。
許苑猛地睜開雙眼,驚出一身冷汗。
卻見下一秒有人將她按在床上,雙腿被強行分開。
“疼……”
床上的女子身子不斷顫抖,下腹的疼痛跟著遍襲全身。
她試圖去反抗之際卻聽到耳邊傳來產(chǎn)婆的焦急聲。
“夫人您再加把勁,孩子的頭就要出來了!”
孩子?
許苑下意識看向她高挺的孕肚,又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人。
她…居然重生了!
回到了她嫁進侯府生產(chǎn)的第二年。
“啊!”劇烈的疼痛夾雜著女子的嘶喊聲。
一聲清脆的啼哭響徹屋內(nèi)。
“生了!生了!”
“是位小公子!”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抱過來給我看看?!?p> 許苑抬起正顫抖的手,顧不上生產(chǎn)完的虛弱,想要起身。
“夫人切莫起身,我抱來便是?!?p> 產(chǎn)婆見她動作,生怕許苑情緒激動下從床上滾落下來。
驚呼之余忙將孩子抱在她跟前。
許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在看到孩子左耳后有一顆小痣是他和私生子最明顯的區(qū)別,好在……
可喜悅還沒維持幾秒,老婦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了。
“怎么進去了半天,產(chǎn)婆!孩子到底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出來了!”
“老夫人。夫人生下的是位小公子!”
產(chǎn)婆朝外應(yīng)和的同時,欲將孩子從許苑身邊抱走。
“夫人您好好休息,我這就抱給老夫人瞧瞧?!?p> “不行!”
前世她所有的悲劇,就是從孩子被調(diào)開始!
許苑嫁入侯府兩年,一刻不敢忘了身為主母的責任,并她生育了一子,將其含辛茹苦的養(yǎng)到十八歲,待到高中時。
沈云安所養(yǎng)的外室,卻來到她面前耀武揚威,聲稱自己精心栽培十八年的孩子是她的。
她驚懼之下,只是質(zhì)問了兩句,便得來兩道耳光。
一道是她夫君沈云安打的,另一道是她養(yǎng)育了十八年的兒子!
那孩子控訴著自己對他管教的嚴厲,這些年讀書異常痛苦。
直到知道親娘另有其人,才感受到什么叫做自由。
十八年來付出,在那一瞬成為笑話。
她的“孝順”兒稱聲稱要為親娘討回公道,抽出利刃狠狠地插進她心口。
哪怕重來一世,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還心有余悸。
產(chǎn)婆這時候?qū)⒑⒆颖С鋈ヒ欢ㄊ窍氲舭?p> 她不能讓不幸再次上演。
許苑雙眼滿含悲痛,就這么看著懷中的嬰兒。
上一世,孩子被調(diào)換后,被陸柔養(yǎng)在身邊當做奴隸使喚,開心時動輒打罵,不開心時拳打腳踢。
讓他跪在地上乞討,鉆狗洞,吃不飽,穿不暖。
最后死在五歲那年的寒冬。
當時她便一直覺得奇怪,為何同是母親,為何陸柔能對親生的苛待如此,卻對她的孩子噓寒問暖。
原來這一切早有預謀,只恨她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不僅害了親生兒子,還白白給旁人做了嫁衣!
她環(huán)顧四周,卻見周圍都是陌生面孔。
“翠柳呢?”
“讓翠柳進來!”
產(chǎn)婆和在場的丫鬟被她的動作驚到,不懂原本生產(chǎn)完處于虛弱的夫人為何有此反應(yīng)。
“既然是小公子,為何不抱出來給老身過目?”
夾雜著不滿聲緊接而來,產(chǎn)婆猛地一激靈,對著周圍人道。
“你們還等什么快按住夫人,小公子剛出生會被她悶斷氣的!”
在場的人一聽紛紛去扒拉著許苑護著孩子的雙手。
“你們這群刁奴,想要以下犯上不成!”
許苑面色氣得漲紅,縱然有萬般怒火,虛弱中的她根本不是周遭丫鬟的對手。
護著孩子的雙手被一點點的扒拉開。
“別動我孩子!”
“夫人得罪了!我不過將孩子抱出去讓老夫人看看并不做什么?!?p> 產(chǎn)婆無視許苑撕心裂肺的怒吼,將孩子快速抱起離開的步伐飛快。
“孩子……我的孩子……!”
在丫鬟松手的一瞬,許苑拼盡力氣想起身。
卻感覺后頸傳來重重一擊,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離得近的丫鬟聽到她的呼喊聲,忙應(yīng)道,“夫人,翠柳姑娘在外面候著,可需要奴婢喊她進來?”
許苑眼眶已濕潤一片。
“夫人?夫人!”
“您產(chǎn)后昏迷了將近一個時辰?!贝淞馈?p> “生產(chǎn)?”
她壓根不是昏迷,而是有人出手打暈了她!
“孩子!快!快去將孩子抱回來!”
“夫人,老夫人說,擔心小公子的哭鬧聲影響夫人養(yǎng)身體,已讓產(chǎn)婆抱到隔壁的偏房,小公子很健康?!?p> 她昏睡了有一個時辰之久,也就是說……!
許苑心瞬間涼了半截。
重來一世,同樣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翠柳,我生產(chǎn)之際為何守在身邊的不是你?”
若是有翠柳在身邊守著,必能攔下抱孩子出去的產(chǎn)婆。
“是老夫人說奴婢行事毛燥,不讓奴婢進來?!?p> “夫人,大夫說您要好好休養(yǎng),您切莫有太大的情緒?!?p> “府中守衛(wèi)重重,小公子所在的偏房便有四五個人守著,若您不放心,奴婢晚些時候再去看看?!?p> “”何況侯爺知您生產(chǎn)已在趕回府的路上?!?p> “侯爺?”
許苑冷笑,上一世不就是沈云安默許他的外室將孩子掉包的行為!
最可笑的是不管上一世還是現(xiàn)在她嫁進侯府二年,從未與沈云安有過夫妻之實。
至于她肚子孩子生父也是另有其人。
這一切沈云安卻是知情的,不僅知情他還能忍氣吞聲,對她在孕期百般照顧。
甚至到她臨死前才說出真相!
尋思之際,卻見在一老婦人一手拄著拐杖,另一手在身邊麼麼的攙扶下緩步走來。
“許氏,你這丫鬟算怎么回事,行事毛燥不說,性格也一驚一乍!”
老夫人冷眼撇了眼翠柳,目光落在已半靠在床旁的許苑身上。
絲毫不顧及她此時面色的蒼白訓斥之余語氣充滿不喜。
“母親,是你在我生產(chǎn)之際讓翠柳出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