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歡我
李蕪瞪了面相無辜的裴景胥一眼,繃著嘴唇答應(yīng)道。
“謝遙,你找我何事?”
裴景胥見目的達(dá)成,這才想起來詢問謝遙來找自己的意圖。瞧了一場夫妻恩愛戲碼的謝遙此時(shí)臉上只剩下姨母笑。等著被裴景胥戳了一下,才意識(shí)到裴景胥在和自己說話。
“沒事啊。我來只是看你一眼,瞧你歸西了沒?我好給你守喪?!?p> 謝遙不咋正經(jīng)地說道。
“滾。”
裴景胥眉頭微微一蹙,似有薄云掩月,雙眸輕輕瞇起,佯裝嗔怒地看著謝遙,冷哼了一聲。
“好好好,”謝遙忙著賠笑道,
我不就打擾你們了,我這就滾,滾?!?p> 說著,一溜煙便沒了謝遙的影子。李蕪看著裴景胥和謝遙斗嘴,倒覺得他們挺相像的,都沒有正形可言,蠻像一個(gè)紈绔的世家公子。只不過李蕪?fù)低悼戳艘谎叟峋榜?,怎么從沉音谷回來活像變了一個(gè)人一樣。
“夫人?!?p> 裴景胥等著謝遙走后,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會(huì)看著發(fā)愣的李蕪,喊道。
“我們出府吧。”
“景公子——”
李蕪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就聽見裴景胥好似扯著嗓子向門外面喊道,
“我的夫人說要和我和離了?!?p> 李蕪一下子就呆愣住了,這個(gè)人怎么這么會(huì)拿捏住她的弱點(diǎn)。見李蕪還不有所表示,裴景胥甚至向門外走了幾步,繼續(xù)大喊著,
“我的夫人說不愛我了,要與我和離了?!?p> “夫人太狠心了,要留我一個(gè)孤家寡人?!?p> “你別喊了,別喊了。”
李蕪拉住裴景胥的胳膊,不停地說話勸阻裴景胥??膳峋榜阌衷趺磿?huì)止步于此,直到李蕪用手捂住了裴景胥的嘴。
“我求你了別喊了,別喊了?!?p> 李蕪淺眉微蹙著,如蔥段一般的手指覆上了裴景胥的唇。裴景胥看著與自己距離甚近的李蕪,一時(shí)失了神。他的嘴巴發(fā)不出聲音了,女子的手纖細(xì)而柔軟,透著淡淡的粉意。裴景胥努力感受女子手指的暖意,在呼吸之間似有蘭香暗浮。
見裴景胥不再說話,李蕪才放心地把手放下。
“我陪你去巡街還不好嗎?”
李蕪?fù)讌f(xié)說道。直到片刻之后,裴景胥才回過神來,臉上添了幾許得意之色,似是春風(fēng)拂面。
“夫人既然說了,那我作為夫君怎么好拒絕夫人的美意?”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不對(duì)勁兒!
“裴景——”
“夫人要與我——”
李蕪發(fā)現(xiàn)裴景胥總是快她一步,等有時(shí)間定要煮上一劑啞藥,讓他不能說話才好。
“走吧,夫,君?!?p> 李蕪勉強(qiáng)地扯出一抹笑,拉著裴景胥的衣袖就走出了門。巡街好,巡街當(dāng)然好了,她今日定要讓裴景胥日后再也不想巡街。
——
“夫人,我想要那個(gè)香囊?!?p> 李蕪無語,但還是喃喃著說,
“買。”
像是一個(gè)小孩子一樣,裴景胥到處拉著在大街上閑逛。周圍的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在他們二人身上,這還是那個(gè)留戀風(fēng)月之地的景公子嗎?怎么在他的夫人面前,活像一個(gè)討寵的孩童一樣。
“夫人,我想要糖葫蘆。”
“買?!?p> “要兩串,你一串我一串?!?p> “我不——”
“夫人難道要與我和離嗎?”
還沒一眨眼的功夫,裴景胥眼眶泛紅,眼眸中似有霧氣氤氳,微微垂下的眼瞼,掩不住那無盡的落寞和委屈。微微勾著腰,像是被悲傷壓垮了脊梁。
“買吧。”
李蕪?fù)讌f(xié)道。若不是還有裴寬他們等人要對(duì)付,她必須要忍下去。只是她還是不解,怎么裴景胥變得這么黏人了,明明在離開京陵之前,他還是挺正經(jīng)的一個(gè)人,至少她以為是這樣的
“給你?!?p> 李蕪接過裴景胥遞來的糖葫蘆,一種似曾相識(shí)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還是這天高氣爽的秋日,那個(gè)曾經(jīng)陪過自己闖蕩三年的伙伴也曾遞給自己一串糖葫蘆。
李蕪抬眸望著笑意盈盈的裴景胥,突地有一個(gè)大膽的想法鉆進(jìn)了她的腦中。
裴景胥會(huì)是他嗎?
“你還想去哪兒?”
李蕪問道。
“想去夫人的心里面?!?p> “正經(jīng)點(diǎn)……”
裴景胥想說他很正經(jīng)了,他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很想將李蕪綁在自己的身邊,日日夜夜守著她,也想要她的心里面都是自己。但是這些話他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只因他怕極了,害怕李蕪再一次不告而別離開自己。
所以他只想李蕪能夠愛上自己,這些埋藏已久的陰暗心思才能順理成章地?cái)[在李蕪的面前。
“哦。”
裴景胥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有些委屈地看著李蕪。
“李蕪?!?p> 突地,有人喚了一聲。李蕪聽到之后,身子一顫,轉(zhuǎn)身看向喊自己的人。
是蘇瑯之。
裴景胥看著走過來的蘇瑯之,以及轉(zhuǎn)過身不再看自己的李蕪,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是害怕,失去帶來的害怕。
“蘇公子,你可有查到那日在醉香樓引你上樓的人了嗎?”
“在我查之前,你不就已經(jīng)知道了嗎?”
蘇瑯之清雋的眉眼帶著笑意,身著潔白如雪的白衣像是被貶謫到凡間的仙人,引得不少人注意。
裴景胥默默垂眸看著李蕪今日穿著淺黃色的外衫,但終究黃色不是很重,和蘇瑯之的白色倒是有幾分的相配。這是裴景胥頭一次覺得白色是這么的扎眼,就連自己喜歡到大的大紅色也不再稱他的心意。
“既然蘇公子查到了,我也不便再說些什么了?!?p> 李蕪緩緩說道。那個(gè)人既然是沖著蘇瑯之來的,那應(yīng)該是蘇瑯之去做一個(gè)了結(jié)。
“李蕪,裴景胥——”
“等等,李蕪她是我的夫人,我還在這里呢。難道風(fēng)清明月的蘇公子要當(dāng)著我的面搶奪我妻嗎?”
被裴景胥這么一刺激,蘇瑯之眼神里露出少有的憤恨看著說話的裴景胥。
“裴景胥,我不知你到底用了何種手段讓李蕪待在你的身邊,但是你配不上她?!?p> “我配不上你難道能配得上嗎?”
裴景胥不服反駁著,接著又似孩子氣性一般,
“還請(qǐng)?zhí)K公子少惦記我的夫人,夫人我們走?!?p> 裴景胥就要拉李蕪離開這里,但還沒走出去幾步,李蕪的另一只手就被蘇瑯之拉住了。
“李蕪,你與我說你到底有什么難處?我能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