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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躺平,夫人帶我上青峰

傳家手鐲風(fēng)波(三)

  李蕪猛然從已碎的白玉鐲子上移開視線,不想下一刻就撞到了任蕓那詭異的笑容,她的眼神異常的冰冷,還帶著幾分計謀得逞的得意。

  李蕪心中一駭。

  “來人,五娘子刻意損壞傳家之物,帶去祠堂思過,不出三日不得出。”

  像是一切都是精心準(zhǔn)備好的,那些在門口等著的人像是在做一件排練過數(shù)次的戲劇,很是熟練,他們狠狠地拽住李蕪的右肩,將李蕪的胳膊向后一擰。李蕪吃痛,緊咬著唇不發(fā)出聲音,但眼神又是倔強(qiáng)不服軟地看著任蕓。

  原來等著她在這里。

  “快給我?guī)氯?。?p>  “是?!?p>  李蕪終究是個女子,哪兒能抵過有著粗壯如樹干的魁梧大漢??v使李蕪用處百般氣力,也不能掙脫半分。這里都是任蕓的人,老夫人也早就已經(jīng)被任蕓調(diào)出了裴府。李蕪在被帶走前,瞧了眼位于高處的任蕓。

  看著她的眼神,李蕪覺得她是想讓自己去死吧。

  被關(guān)押在祠堂,門“叮鈴咕咚”地被鎖上。李蕪看著立著牌位的裴家列祖列宗,眼神漸漸地變冷,特別是在裴家上一任家主的牌位前,李蕪愣了好久。

  似乎那些自己并沒有親眼見過的景象不受控制地在李蕪的腦海中聚集起來,不斷地具體著。

  她的爹娘,她的所有親人。

  全都死于裴家家主的手下,現(xiàn)在這個飲過無數(shù)人的血的罪人卻還可以受他的后輩的香火景仰。而她的親人卻被扣上了通敵叛國,藏有謀逆之心的罪名。

  李蕪的眼色漸漸地發(fā)狠。

  不如今日都埋葬在此處吧。

  李蕪心想。

  這邊的梅娘拿著火折子,有些猶豫。想了片刻還是決定給任蕓說,

  “夫人,祠堂若是燒毀了,我們該如何與老夫人交代?”

  任蕓冷哼一聲,

  “是李蕪燒的祠堂,我們與老夫人解釋作何?”

  “是?!?p>  梅娘覺得還是不妥,但看著夫人如此堅(jiān)定地語氣,便也沒有勸阻些什么,便拿著火折子去了祠堂。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方才那處出白玉鐲子的戲中,還有一個人在場,那就是裴賀章。

  立于長廊盡頭的裴賀章靜靜地看著梅娘步履匆匆地跑去了祠堂,目光微微黯淡了幾分。常年穿著深黑色的衣袍,不似裴景胥紅衣般張揚(yáng)肆意引人瘋狂,也不似裴知許衣冠華麗奪人眼目,更不像他的親兄弟裴定軒白衣勝雪。裴賀章在裴府是個捉摸不透的人物,府中的下人很少見過裴賀章,裴賀章的房里也無人伺候,就連柳紅雨她的親生母親都摸不透她這個兒子的性子。

  裴賀章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些淺笑。

  就在一刻前,他打開了祠堂的門。

  “五娘子,我與你做筆交易如何?”

  李蕪一時愣怔,抬眸對上裴賀章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五分危險,三分未知,剩下的兩分是刺骨的冷意和漠然。李蕪從未見過此人,只是能在裴府來去自如,現(xiàn)在還打開祠堂的門和她做交易,李蕪也能猜到他就是裴府的四公子。

  “四公子要與我做何交易?”

  “我放你出去。但是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去一趟醉香樓。”

  李蕪不是第一次來京陵了,而且都來到京陵這么久了。醉香樓這等風(fēng)流之地,李蕪當(dāng)然也知道。

  “四公子是想要逼良為娼?”

  李蕪不甚在意地問道。沒有裴賀章的幫助她可以出去自己混跡江湖多年,若是連這一把鎖都開不了,她也不會活在到現(xiàn)在。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全是。”

  “為何指定要我去,莫不是四公子后面的人看上了我?”

  在裴賀章的威壓之下,李蕪也不并忌憚,反而還能鎮(zhèn)定自若地質(zhì)問著裴賀章。

  “五娘子這句說錯了。”

  “那人是看上了你。但是他并不是我身后的人。我從來都只有我自己。”

  “四公子為何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呢?”

  “大夫人她們想讓你死在祠堂,很快她們就會來將你和祠堂一并燒毀?!?p>  聽到裴賀章這句話,李蕪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意外。只是裴賀章此人她從前從未注意過,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好像裴賀章才是更應(yīng)該要對付的人。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愿聞其詳?!?p>  似乎在裴賀章的臉上,李蕪看不到太多的表情。他似乎是生來臉上就帶著笑意,就算這個人現(xiàn)在是生氣滿滿怒意,但還是笑著。

  “這個祠堂不能缺人,我要裴知許替我。”

  就讓她的兒子來承擔(dān)她造下的罪孽吧。

  “可以。我早已經(jīng)將裴知許帶來了。”

  裴賀章向后面的人示意,下一刻,李蕪就看見裴知許被打暈扔在了祠堂。

  “那就謝過四公子了,信守承諾,醉香樓我會去的。但是裴家祠堂的大火不能停。”

  等著李蕪從祠堂離開后,裴賀章向后面的人冷冷說道,

  “看著她,不能讓她跑了?!?p>  至于裴知許,裴賀章漠然地看了一眼他,反正就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今日是個好日子,裴知許就應(yīng)了五娘子的要求在今日死在他的娘親放的火里吧。

  裴賀章又將祠堂的門合上。

  一眨眼,梅娘就帶著火折子來到了祠堂。不知道怎么回事,梅娘總覺得心里不對勁,她的眼皮一直不安地跳動。不如她湊近門縫看裴小娘子還在不在祠堂吧。

  梅娘想著就要上去探頭看,但不想下一刻就傳來老夫人不久回府的消息。

  梅娘來不及思考就倉亂之間將火折子扔了出去。

  須臾,祠堂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大火就將祠堂吞噬。裴府的其他下人都被任蕓派出去采辦,就連今日都是任蕓計謀好的,柳紅雨去了城西的胭脂鋪,而老夫人則是被請去了青城山寺禮佛。

  這里就是只剩下任蕓的人。

  這場大火就很安心地灼燒著一切。

  很快裴家老宅的祠堂就被燒的不成樣子,任蕓在遠(yuǎn)處的涼亭處觀望這場謀劃已久的大火。

  “夫人,已經(jīng)辦好了。”

  任蕓嘴角撇著一抹冷笑。李蕪這個眼中釘終于在今日讓她給消滅了。

  如今就只剩下裴賀章和柳紅雨了,至于那個病秧子裴景胥這么久還沒回來,估計已經(jīng)是曝尸荒野了吧。

  

不見長庚

下一章就可以見到裴少了,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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