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滿園拳風四溢,到處都是空氣摩擦爆炸的聲音。
紀峰縱身躍起,如大鵬展翅,身影閃爍,飄忽不定。
似九天上的仙人,閑情逸致之間,縮地成寸,咫尺天涯,身法靈動,步伐靈活。
招法不拘泥于形式,而全在內(nèi)心。
五雷天功的修煉已經(jīng)到了一個瓶頸,輕易之間不能突破,紀峰多少明白一些漏洞所在。
就是他的身體依舊不夠強大,還沒做好進入煉體境的準備。
他的身體力量,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九牛二虎,深不可測,但依舊感應不到極限,而且是遠遠不到!
在真氣境時,他就是感受到了真元境就在眼前,所以能夠即使突破,保住性命。
而現(xiàn)在,盡管他的氣力已經(jīng)超出真元境十倍有余,可還是沒能達到極限。
或者說,這是五雷天功要求達到的極限!
五雷天功強大非凡,功法品級難以想象,他的創(chuàng)作者是誰紀峰不知道。
他明白的是,如果他真的修煉到了最后,也許真的能夠成就一段神話傳說。
人影到空中,到地上,上了亭臺,上了樓閣,在花園中飄忽,在假山上飛舞,繞著整個紀府亂轉(zhuǎn)。
嗖嗖。
回到了庭院,人影全部消散,重歸到紀峰的體內(nèi),漫天遍地,二三十個紀峰都不見了,只剩下了正宗的本尊。
婷婷乖巧的站在一旁,陽光下,真是亭亭玉立,秀美柔弱。
雖然歲數(shù)不大,但已經(jīng)有了緊致的身段,大概是從小練武所致。
“大哥哥真厲害,婷婷當年練了好久才學會的呢,大哥哥三天就練會了。”
一旁。
婷婷張大了嘴巴,玉手輕掩,卻難掩心中的震驚。
這些天,紀峰教她練拳,婷婷教紀峰身法,這是約定好的。
紀峰的表現(xiàn)徹底打破了婷婷的心理防線,一口一個大哥哥已經(jīng)是自然無比的事情。
不過也就是對紀峰客氣,對其他下人,還是抵觸心理嚴重,哪怕齊老也不行。
這門身法,說是婷婷家族中的祖?zhèn)魃矸?,也是他的父親親身教給她的,無論如何也要練會的身法。
名,凌虛異世!
此身法一共有三個層次,每突破一個層次效果都會不一樣,威力也不同,速度更不必說。
第一層,月下清風。
第二層,天外飛仙。
第三層,逍遙九州。
紀峰感受到了瓶頸,學習了三天已經(jīng)徹底熟悉了凌虛異世身法,但還遲遲不能突破到月下清風的層次,內(nèi)心遺憾。
他站在陽光下,草地上,草地郁郁蔥蔥,花香純粹,閉上眼睛,心中流轉(zhuǎn),種種感悟閃過心田,化為武學的積淀。
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他有一種直覺,這身法的品級絕對超出想象。
“等到了月下清風的層次時,就能瞬間將自己的軀體打散,化為世俗界最最細微的小粉末,就像是沙塵暴一樣,無論是什么攻擊都無法降臨在真身上?!?p> “而只要還有一粒粉塵沒有被毀滅,大哥哥的本源就不會受到傷害,我們可以選擇任何一個位置的粉塵變回真身?!?p> 婷婷站在一旁,巧笑嫣然,得意至極,仰著小腦袋說著。
紀峰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心中的驚訝絕對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月下清風如果施展的好的話,恐怕真的是當世一等一的身法的。
無論是保命還是戰(zhàn)斗都大有作為,有很深的的戰(zhàn)斗套路可以被挖掘。
但無奈他就被卡在了第一層的門口,難以真正小成。
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其實就是對應了小成,大成和大圓滿三個境界。
紀峰連第一層月下清風都達不到,只能說練熟了這招,并不能說練會。
“不過也不怪大哥哥,婷婷記得,父親說過當時家族中也沒有多少弟子能夠踏入第一層的,那些哥哥姐姐每一個都被人稱作天才鬼才,卻依舊無法悟透,所以大哥哥你不用太沮喪。”
見到紀峰望著手掌發(fā)呆,婷婷還以為他是信心受挫,連忙安慰。
紀峰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小家伙很喜歡紀峰溫暖的手掌,恢復了笑容,自信陽光。
婷婷今年不過十三歲,但已經(jīng)能夠成功施展出月下清風,展現(xiàn)出的超絕天賦無法想象。
于是
兩人繼續(xù)刻苦練習。
…………
天水州太守府中,還是那間書房。
不過這一回,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低著頭。
原因只有一個,爺生氣了。
“廢物,都是廢物!”
紀文武在房間里來回走著。
突然伸手,真元凝聚,重重拍下,將幾盆吊蘭摔在地上,玉器瓷器砸的粉碎。
他還嫌不解氣,就要把書架上的書拿來扔地上,狠狠踩著,口中大罵
“小畜生,小畜生!天行侯,居然還傍上了天行侯,真有膽啊,個小畜生!”
李舞靈是唯一一個還能插得上話的,但并不開口,只是神情嚴峻。
“文武,我們現(xiàn)在不應該自亂陣腳。”
李舞靈櫻唇微起,麝香蘭氣,將房中的陰郁一掃而空,也令那發(fā)瘋的青年冷靜下來。
“你說的對,我們不應該自亂陣腳?!?p> 紀文武說完,深吸口氣,鎮(zhèn)靜下來。
恢復了冷靜之后,他來回渡步,想到關鍵。
“那小子只是有著天行侯的令牌,但不一定是天行侯的人!”
轉(zhuǎn)過身,望向李舞靈:“那天行侯是什么身份,當朝三等王侯,還是實權侯,手下高手層出不窮,怎么會和一個廢物相識的?!?p> 李舞靈點點頭,同意他的推斷。
紀文武又說道:“另外,就算他與天行侯相識又如何,天行侯與他非親非故,不可能交情太深,也不可能給他帶來實際好處,如此一來,他有沒有交情就都無所謂了?!?p> “更關鍵的是,你的老師不正是蒼云郡學社的陳太史嗎,他老人家誰都不疼,就疼著你,只要我們說動了他,紀峰就根本無法進入學社學習,入不得學社的人,就是脫胎換骨再厲害又能如何?”
大漢各處學社,有無功名都能進入學習。
但第一前提是必須是煉體境修為,而且還得通過相應的考驗。
不過有了功名甚至是魁首,在學社內(nèi)就會好過上許多,優(yōu)先權是最高的。
有什么東西第一個得以享用的就是他們。
李舞靈想著,遲疑點頭:“但關鍵是,他老人家一生最容忍不得宵小伎倆,如何能夠說動他是關鍵,那紀峰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怕……”
“怕什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現(xiàn)在就那紙筆來,我當場就寫下幾條。其實要一個人身敗名裂根本不需要太大的罪過,人心是很值得玩味的。”
說著他在紙上龍蛇游走,龍飛鳳舞,大有一種云生明滅之感。
其中非但猛烈抨擊了紀峰的無德不仁,對家中長輩沒有禮數(shù),還擅自傷人。
李舞靈被其不由分說,當場打傷,附近鄉(xiāng)鄰們怨聲載道。
然后點出他曾經(jīng)揚言說不怕報復,視大漢律法為無物,如此小人,其心可誅。
最后特別指出,紀峰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實力。
至此,言畢。
點到為止就好,話太多反而沒效果。
“成了!”
紀文武將毛筆丟到一旁,將文案點綴推敲,使得更加押韻,讀起來也朗朗上口。。
“這真的可以嗎?”
李舞靈拿起宣紙,字寫的是好。
但此事如果瞞不過老師的話,怕是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日后見面就難了。
他老師在朝為官時,官至太史,脾氣火爆,嫉惡如仇,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雖然他很疼愛李舞靈,但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是這樣欺瞞于他的話,怕是日后再不好相見了。
“放心便是,你老師說是固執(zhí),其實就是個老迂腐!規(guī)矩太多,對于這種事情是最看不上眼的。”
紀文武似乎將人心拿捏的十分透徹,信誓旦旦。
“對了,我已經(jīng)參悟出了龍虎珠內(nèi)的機緣秘密,大概在極西之地,一個叫莫蘭的地方?!?p> “莫蘭,不在大漢境內(nèi)?”李舞靈神色一變。
…………
烏飛兔走,瞬息光陰,彈指之間,三天就過去了。
三天內(nèi),紀峰閉門不出,天天練習身法。
婷婷則在一旁指導,有時候還會學到新的東西。
紀峰發(fā)現(xiàn),這身法在晚上的時候修煉比在白天的時候修煉效果要好上許多。
“身法的名字也叫月下清風,婷婷又姓月,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紀峰懷疑著,但也不說上來,潛心鉆研所學,刻苦用功,日以繼夜。
婷婷也受他的影響,變得刻苦起來。
以前她為了活下去而四處偷東西,現(xiàn)在解決了溫飽,自然全身心投入到練武當中。
齊老從走廊那邊過來,臉色匆忙,似乎有要是。
“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p> 紀峰心中一驚,停下了練習,齊老經(jīng)歷一生,能被他成為大事,可絕不是小事。
婷婷也停下了練習,湊過身來。
“少爺,剛剛接到消息,說是白水城下的清溪鎮(zhèn),連帶著附近五個村莊,一共將近三千戶人家,全部被殺了!”
什么!
紀峰心頭震動。
共三千戶,如果每家都是一家三口的話,那怕是有將近一萬人遭遇不測。
這等人神共憤、狼心狗肺的事情,是誰做的?
紀峰心思微沉,問出心中的不解。
齊老說道:“這件事情是來往的行商最先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在城防軍和城主都被驚動了,說是恐怕有魔道修士從中作祟,修煉妖法所致?!?p> “菲兒姐姐呢?”
“正在城主府,少爺,聽說此事連郡城的守將都驚動了,朝廷甚至還緊急調(diào)來了正規(guī)軍的校尉前來這里,幫忙鎮(zhèn)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