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該成親了
池烈大病初愈,身體還沒康復(fù),即使第一時間追出去,還是沒追到阿諾,眼睜睜看著他進(jìn)了獸神洞。
但他沒走,緊隨其后步入獸神洞。
獸神洞是巫祝休息的地方,大而廣,寬而闊,燈火通明,溫暖如春。
巨大的巖壁上雕琢著人面獸身的金獅獸神,威武霸氣,勇猛兇悍。
池烈拜過獸神,進(jìn)入內(nèi)室。
除了巫祝,族長也在,手里拿著一個臂粗的樹樁,眉頭時皺時舒,面色不辨喜怒。
巫祝正在和阿諾說話,面上還帶了一絲疑惑,眉心似乎皺著。
池烈見狀,暗叫不好,停在原地,進(jìn)也不是,不進(jìn)也不是,左右為難間,他痛苦地?fù)狭藫项^。
池月的余光瞟到了門口的池烈,嘴角微不可聞地動了下,面上的疑惑漸漸散去,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背卦聦χ⒅Z如此說。
“是!”
阿諾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路過洞室門口的時候,還和池烈打了聲招呼。
“烈哥,你怎么也來了?早知道你也來,我就等你一起?!?p> 池烈有些窘迫,臉頰染上了微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就是過來,看看。”
阿諾憨厚一笑,“行,你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夏夏這個時間該出去曬太陽了?!?p> 池烈:“……好?!?p> 內(nèi)室靜了片刻。
池月見池烈還站在原地,柔柔笑道:“阿烈,過來。”
池烈這才如夢初醒般地走了過去。
族長望一眼池烈,不動聲色地收起手中的東西,含笑問道:“你的病才好,怎么這么快就跑出去了?”
池烈受傷后一直住在獸神洞后山的休息室,由部落里的巫覡照看。
今日族長特來探望他,卻不見他人影,所以來了池月這,詢問池烈的具體情況。
族長是池烈的姑姑,名喚林雅,她和池烈的父親一樣都是外族人,卻因?yàn)樯?yōu)等,每年都要生三窩崽子,且崽子數(shù)量不低。
漸漸坐到了族長的位置上。
現(xiàn)在部落里的人口,有五分之一都是她的孩子,二十分之一是她的孫子。
可惜到了孫子輩,雌性只有一位,生育力低等,成婚三年,并無所出。
林雅今年已經(jīng)四十有七,在人均只有五十歲的獸人世界里,算是高壽了。
她一直盼望著自己的子嗣能如她一般,開枝散葉,源源不斷。
可惜,孫兒生育力低等,遲遲未能讓她抱一抱曾孫。
不過。
林雅還有一位雄性孫兒,就是阿諾,現(xiàn)在正是成婚的時候。
若能找到一位生育能力優(yōu)越的雌性。
她在族中的地位又能鞏固些。
林雅笑瞇瞇地看著池烈。
近半年,金獅部落都沒有傳出過懷孕的消息,但池烈?guī)Щ貋淼哪侵恍〈菩?,打破了這個僵局。
若能撮合她和阿諾。
興許再過幾個月她就能抱曾孫了。
她的女兒也能因此進(jìn)入獸神洞,成為下一任巫祝。
池月老了,該退讓了。
池烈沒察覺林雅的笑容有異,溫和答道:“姑姑,我去看夏夏了?!?p> “哦,夏夏。就是那位懷孕的小雌性?”
林雅揚(yáng)了揚(yáng)眉,神態(tài)自然,“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身子可好?”
池烈道:“夏夏身體很好,精神也不錯,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在吃飯,胃口也好。”
“這樣最好?!?p> 林雅笑道:“雌性孕育子嗣不易,一定要小心照看。她想吃什么,要什么,都告訴我,我會一一安排好,不用拘謹(jǐn)?!?p> 金獅部落資源并不豐富,林雅這么說,池烈十分開心,證明姑姑并不排斥沈夏待在部落。
他興奮道:“是姑姑!我替夏夏謝謝您。”
兩人話音剛落,池月那里也有了動靜,她輕輕地嗤笑了一聲,聲音落入林雅的耳朵,尤為諷刺。
兩人一個是池烈的姑姑,一個是池烈的小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是站在對立面的。
都是人精,彼此心中在想什么,怎么會不知道。
林雅轉(zhuǎn)頭看向池月,眉梢微動,深褐色的眼底靜謐深邃,平靜淡然,“怎么,你也有話要交代?”
池月生了一雙吊梢眼,眼尾斜飛,不怒自威,“當(dāng)然?!?p> 她轉(zhuǎn)頭看向池烈,開門見山道:“阿烈,你年紀(jì)不小了,可想過成婚?”
……
……
沈夏每日下午都要出去散步。
那個時候的陽光是最好的,溫暖和煦,卻不刺眼,均勻的落在肌膚上,暖意融融,很容易讓人忘記冬日的嚴(yán)寒,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這是沈夏第一次懷孕,她很小心。
謹(jǐn)遵巫祝教導(dǎo)的知識,走路也不疾不徐,小心翼翼。
銀澤照舊出去打獵,為嚴(yán)冬做準(zhǔn)備。
司夜則陪在沈夏的身邊,和阿諾一起照顧沈夏。
這是銀澤的意思。
銀澤不喜歡沈夏和別的雄性單獨(dú)相處,司夜既然是沈夏的獸夫,那就把他留在沈夏身邊看著。
比起高階有地位的獸人。
銀澤更喜歡不爭不搶的司夜。
好欺負(fù),好對付。
沈夏在外逛了一圈,遇到了不少相貌英俊的雄性,他們無一例外,都拿著新鮮的吃食向沈夏獻(xiàn)殷勤。
雌性在金獅部落寥寥可數(shù),適齡的更少。
去年部落舉行成人禮。
雌性一名,雄性兩百名。
今年。
成年雌性沒有。
如今部落里來了一位花兒一樣的雌性,還懷有身孕,他們?nèi)绾尾患印?p> 穿上最好的獸袍,帶上最新鮮的食物,臉上還畫了繁復(fù)的獸紋,彰顯帥氣。
他們算好沈夏出門的時間,與她“偶遇”,各種展示自己的年輕力壯。
沈夏現(xiàn)在不缺食物,不缺獸夫,面對這群開屏的雄性,她能避則避。
沈夏散完步回來,又看到了池烈。
只是現(xiàn)在的池烈,跟上午看到的池烈有所不同。
他扭扭捏捏地坐在石凳上,低著頭,耳朵有些泛紅。
聽到沈夏回來的腳步聲,他一反常態(tài)沒有說話,仍保持低頭的狀態(tài),只是耳朵更紅了,像熟透的蝦子。
沈夏默了默。
直覺告訴她,池烈有問題。
至于什么問題,她懶得想。
轉(zhuǎn)頭看向阿諾,“阿諾,我肚子餓了,想吃烤牛排。”
阿諾:“好!”
“等等!”
池烈叫住了阿諾,“我,我,我跟你一起,去,巫祝,說,夏夏月份大了,我,我和你一起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