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經(jīng)散去,惹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疼的無法入睡,腦袋暈暈乎乎渾身發(fā)熱,可能剛剛落水凍著有點發(fā)燒,口渴的緊。
惹衣披上衣服點上蠟燭,卻發(fā)現(xiàn)水壺里一點水都沒有,拎起茶壺踩著虛浮的腳步推開門,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冷的惹衣只打哆嗦。
“惹衣,你還沒睡?”
惹衣定睛一看,安泰之不知道什么時候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門口。
“安大哥,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咳咳咳……”惹衣說完這句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外面冷,你想打水嗎?你先進去,我?guī)湍闳ゴ蛩!卑蔡┲吹饺且率稚系牟鑹鼐徒恿诉^來,“你快點進去。”
要不怎么說有武功就是好,這腳程都要快上旁人許多,惹衣這才坐定,就看見安泰之拎著水壺進來了。
接連喝了三杯開水,惹衣這才覺得喉嚨沒那么難受了。
“安大哥,什么時候回來的,都這么晚了怎么不早點休息?”
“剛到汴京沒多久,看到你房間燈亮著,就過來看看你?!逼鋵崉倓?cè)且路块g沒燈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站在那許久了,雖然看不見她的人,聽不見她的聲音,可是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他就覺得連日來的車馬勞頓消弭殆盡,余下的就是滿滿的充實感。
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房間的燈居然亮了,幸福來的就更是突然了。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過年都沒法回來,晚飯吃過沒?”
“吃過了,我一切都很好,倒是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剛剛光顧著高興沒去注意,現(xiàn)在看惹衣的臉上怎么都是不自然的潮紅。
安泰之也顧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伸手摸上惹衣的額頭,“你發(fā)燒了,怎么不早說,房間里有沒有藥?”
“沒事,我多喝點熱水,睡上一覺,發(fā)發(fā)汗就好了。”
“那不行,你燒的有點厲害,你先回床躺著,我去買點藥回來?!卑蔡┲L風火火的性子,說走就要走。
惹衣急急地拉住他的袖子,“太晚了,藥店早就關(guān)門了,不要去了?!倍伎熳訒r了,哪還有店會開門。
“你先躺會,我弄好了就叫你!”
說著就沒影了,惹衣也不敢熄燈,躺在床上暈暈乎乎的就睡著了。
那頭的安泰之冒著冷風一家一家的拍門,大冷的天,店家都不愿意開門,安泰之就差沒把人家的藥店給拆了,這才砸開了一家店門,大夫一臉懼意的看著眼前心急火燎的客人,他還以為是什么人命關(guān)天的急癥,原來只是發(fā)燒咳嗽而已,大夫一臉黑線,趕緊抓了幾服藥打發(fā)安泰之走了。
安泰之煎好藥,端到惹衣床頭,看著她如花的小臉,心疼的把她從睡夢中喚醒,“惹衣,起來吃藥,快,把藥吃了再睡!”
惹衣看著風塵仆仆的安泰之,心下一陣感動,有什么能比生病的時候有人疼惜來的更幸福。
“謝謝你,安大哥?!?p> 安泰之攙著惹衣坐了起來,把藥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這才遞到惹衣嘴邊,惹衣伸手接過瓷碗,冬天的藥冷的很快,就這么會就不燙了,惹衣仰頭一口氣喝完,一滴都不剩。大半夜的這藥來的多不容易,她可不能浪費。
“苦嗎?剛剛忘了買點蜜餞給你壓壓苦味的?!?p> “不苦,又不是三歲小孩了,哪里吃藥就還要哄的?!?p> 喝完藥,二人又說了會話,直到惹衣架不住困意睡了過去,安泰之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惹衣瑩白如玉的小臉,遲遲不愿離開。
他貪戀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惹衣臉上巡視,真想就這樣看一輩子。一會又摸摸她的額頭,檢查退燒了沒有,直到惹衣的燒退下來,天際也漸漸地翻出了魚肚白,安泰之這才起身離開。
惹衣悠悠地轉(zhuǎn)醒,看著空蕩蕩的床邊,她記得睡的迷迷糊糊之際,老是感覺有一股滾燙的視線,難道她是在做夢?但是那感覺很真實。
她起床剛梳洗完畢,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安大哥,你昨天晚上那么晚睡,今天怎么……”惹衣打開門,以為是安泰之,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是容清淺和關(guān)予謙,自然還有容以晟,說到一半的話嘎然而止。
“什么安大哥,安泰之回來了嗎?”
容清淺一頭霧水。
“嗯,昨天晚上近午時回來的。你們怎么來這么早,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他們經(jīng)過昨晚的事,擔心我們晚上休息不好,所以過來看看?!逼鋵嵕褪菦]事找事。
“進來坐吧!”惹衣招呼三人進來,看著一臉不善的容以晟,心里發(fā)怵,這位爺又怎么了?
安泰之看著敞開的房門,端著藥走了進來,看見房間多出的幾個人也很納悶。
“小姐,關(guān)小侯爺?!卑蔡┲傲寺暼怂闶谴蜻^招呼了,“惹衣,趕緊先把藥喝了,一會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只有對著惹衣,安泰之才不吝惜自己的語言。
惹衣接過藥,又咕咚咕咚一口氣喝掉了,接著安泰之遞過一包蜜棗,惹衣拿過一顆壓下滿嘴的苦味?!?p> “不是說了不用買蜜餞嗎?”講都不聽的。
“吃一點嘴巴就不苦了?!?p> 容以晟郁郁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里直冒酸氣,“為什么吃藥,受傷了嗎?”為什么昨天都不跟他說,反而跟這個哪里來的野小子說,還安大哥叫的那么親熱。
“沒事,就是著涼了,喝兩幅藥就好了?!?p> “我一會派人去王府拿幾服最好的藥來,這個也不知道什么蒙古大夫開的藥就不要吃了?!比菀躁烧f著意有所指的看著安泰之,眼里滿含敵意。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就不用麻煩晟王了?!比且乱荒樀氖桦x。
容以晟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強忍著快要爆發(fā)的怒意。
關(guān)予謙是容以晟的好友,自然知道這是容以晟發(fā)怒的前奏,趕緊出來打圓場,“惹衣剛剛吃完藥,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都先出去吧!”
“你們先出去,我還有點事情沒和她說清楚!”容以晟今天是鐵了心要把昨天沒說完的話說個明白。
關(guān)予謙攬過安泰之的肩膀,把他帶了出去,“泰之,我們先出去吧!這么久沒見,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走吧!”
安泰之扭過頭看著惹衣,一臉的不放心。
“沒事的,晟哥哥不會把惹衣怎么著的,有點誤會說開了就好!正好我還想問問我外祖那邊的情況,我們?nèi)空劙桑 ?p> 說著容清淺就領(lǐng)著二人出了惹衣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