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不敢問她,是否愛我,當我問出這個問題時,愛情就已經(jīng)到了墳墓。
這或許是吊著石頭的蜘蛛絲線,不敢揭穿這搖搖欲墜的事實,房間里的大象永遠存在,而我是安居一隅的瞎子。
雨夜,我騎著單車去散心,刺骨的冷風夾著雨水,像針,穿入我的體內(nèi),直擊靈魂的冷。越是艱苦的條件越能打起人的雞血?我一路上高歌著,一路前行,斗志昂揚,沸騰的鮮血在燃燒著。鬼知道我在激動著什么。或許又是想到了憤怒的事情,大聲怒斥著你我她,還有這個世界的不公。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的,任何事物都有對立面,肉弱強食是這個世界的常態(tài)。我不相信救贖,只相信包圍黑暗的虛無。愛不一定是真的,但恨一定是真的。大多時候,恨比愛更長久,你說是吧,林苑南。
我與苑南相識的很巧,精神病院相識的。精神病院,好地方啊。父母因為工作原因,還是選擇了封閉式病房。我端著我粉紅色的塑料臉盆踏進了病房,身后的門嗶一身關了,閃著紅燈,似乎警告著所有人,不得出去。
這里的生活很無聊,吃飯,吃藥,打撲克。飯真的很難吃,像是餿掉的,施舍給我們的食物。唯一的樂趣就是打開窗戶吹冷風,起碼那是為數(shù)不多讓我意識到我還活著的感覺……
我還活著嗎,似乎早就已經(jīng)si去
早上5:30起床,窗戶外的山很美,也僅僅只是美而已。這天,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苑南來到這個病房的第一天。嗶的一聲,門開了,接下來是重重的關門聲。又有倒霉的家伙來了。我下床來到大廳,看看是哪個倒霉蛋來了。護士在那里和她說著注意事項,她就安靜的站在那里,端著粉紅色的臉盆。她長得很漂亮,就如窗外的山一般,也僅僅是漂亮。看久了,就會厭了?;ㄆ谥挥袔讉€月,愛情的保質(zhì)期更短,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發(fā)霉的橘子,然后被扔進垃圾桶,散發(fā)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那天晚上,我做了夢,夢見她了,明明卻一句話也沒說過,我夢見她眼角的痣,我伸手去撫摸它,她卻抓住我的手,向下游走到胸部,她說,我這里也有痣,你要不要摸。
然后燈亮了,我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