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里,視頻里的聲音格外清晰,男人的悶哼聲,女人的嬌吟聲……
黎昭面無血色,原來他一直躲在身后,觀察著一切,他也知道自己進來這里的目的對不對?
黎昭心里越發(fā)沒底,話到嘴邊,咽了回去,懇求道,“陸廷州,關掉好不好?”
黎昭被男人固定頭,無法避開屏幕里兩具白花花的肉…體,閉上眼眸,語氣祈求。
陸廷州摸了摸黎昭的發(fā)絲,“你說,他們是不是跟我們很像?”
黎昭吞咽,苦笑一下,“不像?!?p> 陸廷州手指摸上細膩白皙脖頸,暗啞冷漠,“不像?都是在偷~情?!?p> 如果那天陸廷州不是在國外,黎昭懷疑陸秉承忽然出事,是他這個兒子動的手。
黎昭盡量使自己聲音平穩(wěn)下來,嗓音嬌軟,“他都這樣了,你就放過他吧。”
“心疼你的老男朋友!”陸廷州露出譏諷的笑。
黎昭心底咒罵了一聲,抓著男人的大掌,“我是為你好,積點口德,保你長命百歲。”
陸廷州嗤笑一聲,“昭昭,我不信這個。”
一聲昭昭,黎昭渾身顫抖,思緒拉到八年前。
清瘦的中年男人指著漂亮精致的少年,開心介紹,“昭昭啊,這是陳叔的兒子,你就叫他,廷州哥哥,知道嗎?”
少女看著一身洗的發(fā)白短袖和牛仔褲,冷的像冰一樣的少年,蹙著秀眉,站起身指著比他高個頭的男子,大聲嚷嚷,“我沒有哥哥,我不要哥哥?!?p> 一聲疾速的敲門聲,黎昭回過神來。
“廷州少爺,老太太請你下樓一趟,有急事!”容姨站在門外,沒有進來,只是把話傳到就離開。
黎昭稍稍松口氣,從男人的大腿下來,“老太太找你,我先走了。”
黎昭起身整理旗袍,看著坐在沙發(fā)英氣十足的男人,眨了一下眼睛,做了拜拜的手勢。
黎昭手還沒有握上門把,陸廷州聲音微冷,提醒出聲,“我保證,你從出去,今天晚上你就收拾行李走人?!?p> 陸廷州眼眸一瞇,對著黎昭做了個動作。
陸廷州,算你狠。
*
“怎么回事?”
“怎么不讓人走?”
“陸老太太的寶貝丟了,現在正在徹查,捉不到人,大家別想走?!?p> 黎昭趁人不注意溜進人群,大概聽了七七八八,陸老太太的珍愛之物被盜。
陸老太太盛怒之下,宴會終止,全員搜身。
滿廳氣氛沉悶,陸廷州氣定神閑喝著酒杯里的酒,仿佛置身事外。
陸老太太神情嚴肅,端莊華貴的外表下隱藏不易察覺的怒氣,珍愛之物找不來,今晚怕是誰也走不了!
陸宅的下人,挨個對在場的人員進行搜身,即使賓客臉上寫著百般不愿,陸家身份擺在明面上,只能乖乖配合。
無果。
何曼雙臂懷抱,厲聲吩咐,“找仔細點。”隨即禮貌地向各位賓客道歉。
眼尖的何曼發(fā)現人群中的黎昭,朝身邊的人低語。
侍者知道黎昭在陸家身份特殊,面露難色。
何曼示意陸家老太太,在老太太身邊說了好些話,聲音不大,但是安靜的客廳,只要不聾,一字不差地入耳。
黎昭不在場的時間最長,也是回來最晚的,她的嫌疑最大。
況且剛才,容姨在二樓見過她,她還真是百口莫辯!
侍者搜過黎昭的全身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倒是摸到黎昭腰部微微泛紅。
侍者退下去時,余光瞥見陸廷州微冷的視線,連忙低下頭。
“老太太,肯定是她藏起來,她不在場時間這么長,藏個東西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你可不要放過她。”東西即使不在黎昭身上,何曼也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治她。
陸老太太擺擺手,看向一語未發(fā)的陸廷州,知道這些事他向來不關心。
更何況這個女人和他父親有關系,想來看都不看。
老太太抬手,容姨連忙扶著,語氣威嚴看著何曼,“這事交給你,務必把帝王綠給我找回來!”
*
榕城警局。
黎昭被何曼送進警局,錄完口供,人就被丟在拘留處。
黎昭的出現,原本被關在里面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打量著黎昭身上每一處,發(fā)型,衣著,妝容……
“哎,怎么進來的?”翹著二郎腿,畫著濃妝的女人,抬下巴問了句。
黎昭環(huán)顧四周,大概里面蹲著六個人,年齡三十歲以下,著裝浮夸,紅唇,眼影畫著很重。
黎昭以前在最底層混過,接觸的人也多了,這些人來歷,她多少能看出來,淡淡收回目光,找了個位置坐下,回了句,擺明不想搭理人
女人們問了幾句,見黎昭還是有意回避,聊天興致也就降了下來。
一個小時過去,黎昭實在想不通,到底會是誰偷陸老太太的帝王綠。
二樓,除了陸家人,不對,一開始黎昭或許就想錯了,這個人應該是對陸家非常熟悉。
傭人?陸雯珺?容姨,陸廷州?
最有可能是賊捉賊的何曼?
“張溪?哪個是張溪?”警官的聲音叫醒睡過去的黎昭。
“我是。”
黎昭隔著欄桿看向對面的女人。
那個叫張溪的女子,站起身,挑了下眉,一副“姐先走一步”的得意嘴臉。
黎昭神色淡定,叫住小警察,說,“警察先生,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小警察看了一眼黎昭,“叫什么?”
“黎昭?!?p> “你情節(jié)嚴重,看上面安排。”警察回了句,帶著人出去,壓根不理會黎昭。
黎昭猜到何曼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靠著關系,想打壓她。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待著,我們這些人無背景無錢,你看剛才那個叫張什么的,昨天跟我們一起進來的,聽說把人打半個死,但是家里有個當官的爹,今天就領回去了,有時候啊,還要看投胎?!迸友鲋^看著天花板,勸著黎昭,也在哀嘆命運的不公。
“除非,你跟她一樣。”女人扯唇一笑,悲涼無力。
黎昭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她必須出去,現在自己幫不了自己了。
K先生,不行,如果他出面,會暴露,他也一定不會出手,會引來陸家的懷疑。
對他,對我都沒有好處!
陸廷州,呵呵!昨晚冷眼看她被送上警車,別指望了。
黎昭大腦快速運行,腦海出現一個人。